月琼放下了心,心口却仍堵得慌:「是我连累了他。」
徐开远看了眼王爷,道:「公子这话就不对了。黎公子是拿公子当朋友才做出如此举动。他要的不是公子的自责,而是公子的安然。而且以公子现在的情况来说,若当时是您挨了那一巴掌,后果可不得了。」
「啊?我怎么了?」月琼吓了一跳,不是他喝鸡汤喝多了?
徐开远摸摸自己的长胡子:「公子是不是常常偷吃辣食,饮酒?」月琼不敢看严刹,喏喏地应了声,怕连累洪喜洪泰,他赶忙说:「跟洪喜洪泰无关,是我自己嘴馋。」洪喜洪泰低着头,不敢看公子。
徐开远道:「公子该知您不能吃辣,饮酒。公子会恶心、头晕皆是因为公子的脾胃有了毛病,而这与公子常常偷吃辣食、饮酒有关。」
「啊?」不会吧。
「公子的脾胃已经损伤,在公子完全康复之前,公子不得再食辣、饮酒。公子若想早日康复,就要配合我的诊治。」
不能吃辣,不能饮酒……这日子难熬了。月琼失神地点点头:「好,我听,徐大夫的。」
徐开远满意地笑了,从怀中掏出几张纸交给了洪喜:「这上面是些忌讳的地方,你们要注意。还有公子必须吃的,需要小心之处,你们都要记好。」洪喜宝贝地收起来。
徐开远又对失落的人说:「公子即使恶心,每餐也要尽量吃下去,胃里若无东西,损伤只会更严重。」月琼还是点点头,他怎么会把脾胃伤了呢?他最爱吃的辣鸭头、他最爱喝的桂花酿还有米酒……
诊治完了,徐开远起身离开,严刹跟了出去,月琼还躺在床上无法从残酷的打击中回神。洪喜洪泰跪坐在床边安慰他。
「公子,等您的身子好了,我去给您买辣鸭头。」
「公子,今年的桂花开了,我就给公子酿酒。」
月琼感激地握住两位侍从的手:「洪喜洪泰,你们一定要永远跟着我。」
「公子──」
外间,徐开远小声对严刹说:「王爷可以安心了。月琼的状况很好,只要今日的事不再发生,他就不会有事。有孕之人切忌受到惊吓和刺激。不过他是男子,症状无法完全以女子来判定,所以还要格外小心。虽说已经两个月,不过这阵子还是尽量卧床的好,等过了三个月再看。」
严刹眉头紧皱。
徐开远瞟了眼屋内,低声道:「绝对不能让月琼练舞。还有在胎儿稳定之前,王爷还是忍一忍,不要行房。」严刹「嗯」了声,见徐开远无话要说了,他转身进了屋。
入夜,躺在严刹的肩上,月琼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公主那边……」
「没有人能在我的地盘撒野,更何况还是在我的府里。」严刹不愿多谈那个女人,搂紧他,「睡觉。」
月琼抬头看去:「她是公主。」
严刹冷眼:「你要为她求情?」月琼张张嘴,没说话。若能的话,他想为她求情。严刹大手一伸,把月琼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口。「睡觉!不许在我面前提她,提一次我就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严刹。」某人今晚很不怕死。可他这一叫,严刹的怒火瞬间熄灭。
「睡觉。」
「她,是公主。」
「她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你真想一个月下不了床?」严刹翻身把月琼压在了身下,拿胡子扎他的脸。以为他要「折磨」自己了,月琼赶紧闭嘴(想不闭都不行,被堵住了)。还好严刹只是把他的脸和脖子扎了一通,就好心地放过了他。
「睡觉。」
月琼乖乖闭上眼睛,睡觉。
半梦半醒中,他突然听到严刹说:「那个女人有孕了。」
啊?!月琼惊醒,不经大脑地问:「公主有了你的骨肉?」
黑影罩下,月琼被带着熊熊怒火的严刹剥了个精光,从头到脚被他的胡子扎了好几遍。晕晕沉沉中,他才反应过来,严刹大婚前到现在一直是在他房里过夜的。啊!公主怀了谁的孩子!可他明白得太迟了。
第十章
睁着眼睛,月琼不想动,汹涌的呕吐感不断在他喉间徘徊。天亮了,这人还没有离开,难道他打算在他房里窝一天吗?他是无所谓,可万一叫府里的人看到怎么办?
「想吐?」
「嗯。」
严刹下床,穿好衣裳。「进来。」洪喜和洪泰照旧端了水和早饭推门而入。穿好衣裳的严刹把月琼扶了起来,月琼浑身软绵绵地不想动。他的脾胃确实有毛病了,不然他怎么会这么难受。
洪泰伺候公子洗脸,漱口。而当洪喜把早饭端来时,月琼捂住嘴要吐。严刹的眉头紧锁,他把月琼抱了起来。
「到院子里去。」
月琼很想说不要,可他说不出话来。
抱着月琼来到院子里,严刹也不怕被人发现,坐下后他让月琼靠坐在他的怀里,洪喜喂公子喝粥。也许是屋外比较透气,月琼压下了恶心,喝了一口,可刚喝下,他就吐了。
「去拿梅子。」严刹用袖子擦干净月琼的嘴,洪泰拿来了梅子。月琼含了一颗,没那么恶心了。
含了一会,月琼肚子咕咕叫起来。洪喜忙舀了一勺粥喂公子喝。月琼撇过头,一闻燕窝粥的味他就想吐。洪喜紧张地看看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揉揉胃,月琼舔舔嘴:「洪喜,我想吃面条。」
洪喜马上起身:「好!我去给公子做!」
「公子还想吃什么?」洪泰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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