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行一场推心置腹的谈话,然而卿远却病了,不光病一天,一连三天都抱病不能进宫。子煦琢磨出点儿意思来,让传令官带着太医去。
卿远再也推脱不下去,果然很快跟着进了宫,走进来的身姿矫捷。
“病得重吗?”子煦在主座上幽幽地问,一边吹开手中茶盏里的水汽。
“小的没病。”
“那就是欺君了?”
“一方面是亲妹妹苦苦哀求卿远带她进宫,一方面料想皇上并不愿理睬一介庶女,左右为难,就行了下策,还是皇上英明。”卿远不卑不亢。
“青莲的事情,你早知道了,想说什么?”
连宁铮道对朝廷的拿捏他都直言不讳,这会儿为了个妹妹的心思反倒缄口不言。子煦连问三遍,他才缓缓开口,“青莲不光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也是小的最喜欢的妹妹,实在无法做个不相干的人,既然做不到旁观者清,索性不说话。”
子煦的手指在杯盏周围划过,发出微颤,沉默良久,“独宠晴妃,是当初我向她许下的承诺,这后宫几乎人人知道。”
卿远连连点头,“这青莲也知道,她早在皇上第一次到西南时就仰慕皇上,如今这么多年过去,皇上早已不是她对于普通丈夫的念想了,只要能够端茶倒水、洗笔研磨,她就心满意足。”
“西南侯王可不满足。”
卿远轻笑两声,“父王当然是不满足,他想当国丈,也想到未来皇上的外公,就让他这么想着,打开粮仓赈灾,青莲愿意,皇上也可以考虑,晴妃那里,没什么说不过去的。”他见子煦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释然,脸上的笑反倒变得惨然,便先行告退。
子煦独自在御书房坐到天色将晚,“去皇后那儿坐坐。”
冷雨吟虽然极少出交泰殿,但终归是后宫之主,消息很是灵通,早已猜到他的来意,含笑坐在对面,一直等他开口。
心中苦闷,子煦觉得若是将青莲纳入后宫,也算违誓;可宁铮道好不容易将条件降得这样低,南地的百姓饥寒交迫生死攸关,他这个做皇帝的,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晴妃若是和皇上心意相通,就不会……”雨吟话没有说完,倒是先咳起来,一旁的紫鸢帮她顺顺气。“皇上,臣妾这儿有一事,现今荣亲王镇守西北五军镇固然是好,但冷姓军将众多,现在又逢南方雪灾,臣妾担心……”
位高权重者的敏感,使得子煦警觉地打量雨吟,她说话总是只说一半,藏着另一半,她担心,也许是听说了什么罢。确实,近来所有的心思都在南地上,关于西北,若是看不到子昊的亲笔信,他甚至都忘了西北军将们有多骁勇,他们仍然听从越阳王的调令。
从交泰殿出来,他到昭阳殿旁踱步了一圈,却转身走进飞霜殿,在空旷的大殿上,他终于提笔写下诏书。敦促宁铮道命西南即刻打开粮仓,赈济梅岭山以北的百姓,八天之内他要收到至少十座城关于饥荒解除的上书,算作他作为娘家送给八天后要正式册封为青嫔的女儿的一份嫁妆。
诏书写好,交到瞿福手上时,瞿福表情有些惶恐不定,“不知,青嫔的规格?”
“低调些办,后宫里不要听到任何声响,尤其是——”
“是,小的明白。”
目送瞿福出去,子煦扶额坐在座椅上,急促地喘息不能自已,片刻之后,恢复先前冷静的神色,像往常一样,从竹林小径走进昭阳殿。
近来有许多传闻,说雪灾是因为君王无德,而痛失皇子更是佐证,子煦听说之后让人找到传谣的宫人,杖刑五十,打到不再乱嚼舌根为止。君王无德?他冷笑一声,行端坐正,他才不会为了这些莫须有的指责耿耿于怀。
但痛失皇子,却是他所不愿的。望霁对这桩事情,虽然悲痛,态度却很坦然,就那么接受了事实,反倒是经历过、听说过太多后宫争斗的子煦无法释怀。他背地里让人查过望霁的饮食作息,甚至是接触过的太医药方,毫无猫腻。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呢。
半夜,他抱着望霁,轻声道:“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望霁反而一抖,然后细声细气地问:“如果我们永远没有呢?”
这在他的意料之外,娶妻生子,总是连在一起的,若是他们这样相爱,却不能有个能继承江山的儿子,他无法带着自己的儿子骑射蹴鞠,无法带着自己的儿子巡视无边疆土,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拥有皇位的君王,不完整。
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来任何回答,望霁的心冰凉一片,只维持着背对着他的姿态,悲哀地睡过去。她以为自己牺牲掉无边的生命,忘掉自己是妖的身份,当自己是平常的女子,就能够维系和他的快乐一生,现在看来,太天真。
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层。望霁的身体缓慢恢复,早晚能盼到子煦,心情短暂地晴片刻,之后又掉回妖人之别的漩涡。
少有的听话,大约真因为有个做未来皇上外公的幻想,宁铮道执行皇上的命令特别用心。只六天的功夫,子煦手中得以赈济的城就已经超过十个,他欣喜极了。而另一头,青莲也是个神通广大的女人,人还未入宫,讨好子煦的小物件倒准备了不少,变着花样央着各式各样的人往他跟前递,就连瞿福,也在午后带着一脸愧色地将一碗玫瑰苏酪奉到子煦跟前。
是时候好好和她讲讲规矩了,子煦索性在册封之前召她到御书房来。
她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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