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厨亲手断着包好的糕点走过来,季成川交代一句:“一码归一码,你随便找个由头把钱给他。”便挂了电话。留方廷独自在那头歪在沙发上恨铁不成钢,冲着手机“诅咒”:你这好儿子迟早把你折腾死!
此时,谁都还料想不到这句笑话日后将一语成谶。季成川带着j-i,ng致的糕点回家喂儿子,季然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他莫名产生了一些“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感觉,似乎意识到“逼婚”大计有些不道德,需要自己的乖巧听话来推动进行,于是难得没对季成川吹胡子瞪眼,连昨日的羞耻都强忍着不去回忆,接过季成川递给他的纸袋坐在沙发上闷头啃。
季成川久违地重温一回带着儿子睡觉的踏实感,看季然每一眼心里都裹着蜜,越看越觉得要疼到心尖上。
他坐在季然旁边,问季然睡醒以后有没有不舒服,得到让他心安的答案,就不再多说什么,陪着季然看电视。
阿姨在厨房里做饭,浓郁的香气充斥着别墅每一寸角落,电视里吵吵闹闹的,身边坐着应该喊“爸爸”的男人,一张沙发,两人离得不远,举手投足间都能产生肢体的触碰。季然恍然间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他刚被姥姥带走的那一年,每天朝思暮想想要回到季成川身边、与他共同生活的场景。
他有些惆怅地往嘴里又塞了一块糕点,突然眼前一黑,整颗脑袋都被季成川摁进怀里。
“干嘛……”
季然立马炸起了浑身的汗毛,刚进嘴的团子掉下去,他挥舞着手脚刚要挣扎,突然听见电视里传来暧昧的声响,似乎是两个人在……亲吻?
是了,刚才他走了一下神,电影里两个主角似乎正互相坦白心意,对视的目光都黏糊糊的,烘托气氛热吻一段毫不稀奇。
一瞬间,季然连反抗也忘了,他像只呆头鹅一样伏在季成川胸前,心想:所以,季成川是把他当成不能看“不健康”镜头的小毛孩了?
季成川从季然屁股底下抽出遥控器,找了部《冰河世纪》播放,这才把季然松开。他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季然为掩尴尬,连忙低头去找刚才掉落的团子,紧接着就瞪大了双眼——该死的团子不偏不倚,竟然稳稳当当掉在季成川裤裆上了!
“掉了就不要了。”
季成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抽了一张纸把团子捏起来丢掉,还顺手从纸袋里又掏出一块糕点,喂到季然嘴边。
电影里,松鼠在追逐那颗永远也追不到的松果。
电影外,季然眼皮上还残存着季成川大掌的温热,嘴唇触着糕点的软糯质感,清甜的香气蹿进鼻孔,鼓膜里是自己不合时宜的心跳。他的脑袋变成了榨汁机,稀里糊涂搅拌着所有的感触,最后打成一团浆糊,竟然只残存下一个念头,将他的脸皮染得又青又红——
你看见电影里的亲吻镜头都要捂我的眼,那你知道我背着你,都看了些什么东西么?
第32章
若是按照季然刚回家时的“作战策略”,此刻他完全可以拍开季成川的手,然后挑衅地瞪着他,将这句话说出来,一准儿打老王八一个措手不及。
可现在战略变了,付诸的行动自然也要更改。
季然按耐着心里的别扭,跟个木头娃娃一样僵硬地张开嘴,用牙齿尖将季成川指尖的糕点衔过来,嚼了两下便囫囵下咽。
“真乖。”
季成川满意一笑,揩掉季然嘴角粘着的粉末,随手往自己舌尖上一抹,起身去厨房。季然被这动作吓得眼珠子都突出来了,差点原地蹦起狂抖j-i皮疙瘩,硬是靠默念“大局为重”强忍下来。
接下来一个月,父子俩在季然的心怀鬼胎下,生活得意外和谐。
如果说本来季然对季成川就有一种本能性的“监视”,坚定了“乖巧攻势”以后的他,对季成川的在意便呈现次方式增长。
他给自己找了个看起来完美的借口:一切都是为了把握季成川的喜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他的举动在季成川和阿姨眼里却是另一番解读。
不吵了,不闹了,不再一见自己就呲毛了,甚至连季成川偶尔对他摸头捏脸的亲昵都不躲了,呆在客厅里的时间越来越长,缩在自己小屋里的时候越来越少,每每季成川去寻找季然的位置,都发现季然的目光已经先一步定在他身上,两人对了眼,季然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赶紧扭头装无事发生。
甚至有一天,季成川无意中说了句最近天比较干,季然听在耳朵里,吃完晚饭,他从厨房里拿出一个苹果,在季成川的注视下同手同脚地走过去,往季成川手里一塞,耳朵红红地转身跑走了。
这些转变太突然,季成川在惊喜满足之余还认真想了想其中的原因,想来想去,还是归结到季然跟自己睡了一觉——孩子到底是孩子,谁对他好他能感受得到,时间久了,闹也闹够了,自然就被父爱所融化了。
至于阿姨,她本计划着找个合适的时机,比如季然又发脾气摔门砸碗的时候,跟季成川小心提议为然然找个后妈的事,可季然竟一反常态乖巧起来,她也摸不透这孩子心里想些什么,秉着无事最好的念头,暂且将“劝婚”念头搁在脑后。
知道季然完整计划的,只有李鹤阳一人。
彼时他俩正在一家冰店里边吃雪糕边学习——季然自回到别墅里住以后,在季成川不讲道理的宠溺下三天旷课两天请假,前阵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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