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回复邮件:“做出决定没有我想象中艰难,这就是我的人生,这也是我做的因造成的果,我不应该软弱,更不应该辜负,不是吗? ”
高洁的团队报名参”创意广告大赛的报名表,在言楷手里停了一天,他才去寻卫辙讨建议:“要不要让直哥知道?直哥和这位高小姐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
卫辙接过报名表望一眼:“工作狂当了三个月了,把美国那几个电视台的热门剧版权都谈了下来,这爆棚的战斗力。就是这个情况。”
最后还是由卫辙将报名表摆到了于直眼前,正给美国版权合作方写邮件的于直停下手里的工作,目光停在报名表上光明正大的“清净的意眼”五个大字上约有几秒钟。
高洁做什么事情都有明刀明枪上阵的勇气,他几乎是激赏着这样的她。他又想起那日在医随到的她。
自他与徐医生第一次就高洁的身体情况交流后,徐医生问过他:“检査报告要不要也发你一份? ”
于直主动把自己的邮箱留给了医院。他们在民政局登记了合法的身份后,高洁如同她所承诺的一样,没有再提出任何要求,也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当然,他竭力保持着之前的态度,没有去打探高洁的情况,一切情况均由祖母不经意地提起。
林雪问他:“高洁应该把法律文件都给你了吧?”
于直咬了咬牙。
林雪说:“奶奶是个开明的人,一向不管你们私人的事情,更不会干涉你们。这回看在高洁应该会是个信守承诺的孩子的分上,多插了一手,她也的确做到了她承诺的事情,很有信用,也很有决心。”
高洁的确很有信用,也的确很有决心。于直将高洁给他的文件仔细浏览完毕,她用冰冷的法律条规规范了他们俩的关系,坚决地宣告她对他不会再有妄念,现在以及今后,都不会有。
于直拿着文件,那就是一扇栅栏,分割清楚了他和她的界限,将他们藕断丝连的可能性在法律层面上狠狠抹杀。她对他做的每一件事的决心从来都是无比坚定,目标也无比明确。
有一种深切的被抛离的感觉是于直内心深处隐隐约约的矛盾,说不清道不明。但他唯一明白的是唯有不牵连,才能不深想;唯有不深想,才能不猜测;唯有不猜测,才能不失落。
是的,夜宴之后,于直已经抛不开这层深切的失落。
可是他又不由自主,他不由自主会在每次给高洁输血后看她的体检报告,他知道他们的孩子越来越安全,自己也会莫名心安起来。
无论他们如何在法律范围内分清一切瓜葛,但在血缘上,已经无法切开这层瓜葛。
在高洁最后一次治疗时,他比她提前半小时抵达医院,抽完血,有护士进来通知:“高小姐已经到了。”
于是于直就留在医院走廊上,翻了会儿杂志。其实他想去抽一支烟,但是自从要配合高洁治疗后,他就将烟戒了。这令他感到难耐。这难耐直到看到她时,化为了隐约的愤懑。
高洁就站在他对面,对着另一个人微笑,笑容前所未有的明媚,他从未见过的明媚。高洁身边,有个男人,他们站在一起,谈笑风生。
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她对他真的别无所求。她的一切行动都在宣告她的心意。于直深想起来,就冷笑起来,他是勒令住自己又不由自主地冲动, 且用转身离去来狠狠克制。
所没有想到、也应当想到的是,高洁应付得也很好,她没有选择上来同他打招呼,她真的把他当一个陌生人,陌生到可以坦然地向他的网站交来参赛报名表。
于直冷淡耐卫辙说:“老卫,报名的事是言楷负责吧?”
卫辙笑:“好,那就公事公办。”他拿起报名表,在临走前,又对于直说,“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啊,所有参选单位的负责人都在我们邀请来参加大赛启动发布会之列。”
于直冷冷一眼扫过去:“网上到处投诉我们的网站加载速度慢,技术部最近是不是很闲? ”
卫辙哈哈大笑而去,笑得他心烦意乱。他伸手往衣兜内掏去,里面没有烟盒,便又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残余的半盒烟下压着几页纸,正是高洁给他的合同。抽屉的一角还有两个红丝绒首饰盒,红得更碍眼。
于直重重推上抽屉,有一刻,他想起受困在印第安人的部落时,蜷在他跟前的高洁,无畏无惧,那时他就知道她不是个软弱的人。
只是没有想到她的不软弱,却是他最痛恨的。于直继续埋首于之前中断的工作中,不再多深想。
’创意广告大赛在半个多月后的元旦正式启动赛程,发布会”的办公大楼内召开,国内媒体邀请来百余家,很有一领行业先河的架势。
高洁是头一回看到于直办公的地方。这栋钢筋结构的创意“loft”大楼,造型奇异但巧妙,空间宽阔而开放,独占闹市区一角,气势凌人又特立独行, 冲击的力量扑面而来。
和于直本身的气质很像,高洁想。
司澄吹了声口哨:“中国的互联网企业的风格确实可以和硅谷一战。”
办公楼门前记者和参赛单位人头攒动,司澄伸手为高洁档了挡迎面的人群,高洁看到司澄另一侧的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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