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祖训不可违。”巫钰轻咳了几声,她伛偻着身子,看起来更显苍老了,“不过今天这事,的确是我们怠慢了。
我族称霸海域已久,族人难免自傲。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但这位是大人,挥手间便能取我等性命!
如今也算长个教训,让族中子弟都学着谦逊些,以免给族人招祸。”
“我等会儿就吩咐下去,您一定要好好休息,我们...都离不开您。”金鳞有些担忧地为她拍了拍背。
“放心吧,老婆子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还是赶紧安排人去照顾大人吧。”巫钰笑着摆了摆手,又轻咳了几声。
她这个年纪,已经是老到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巫钰看着金鳞游出了她的房门,便收回了目光,将之落在血碗之上。
人鱼的血液并不溶于水,因此它才能一直待在碗里,而不是溶解消失。
这是人鱼族特有的一种血祭巫术,对于本族内部事宜的测算,非常灵验。
巫钰刚才就用这种方法,卜算了一下萧雨落的身份,但是她竟然失败了,而且一点结果都没有看到。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萧雨落并不是他们的族人。至此她才相信,萧雨落是真的将人鱼血脉从身体里剥除了,而且是剥除的干干净净。
这个推测让巫钰有点不敢置信,因为剥除血脉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比如说分娩是十级疼痛,但其实痛的只有一个部位,而剥除血脉则是全身十级疼痛。
这也正是他们之前担心萧雨落不肯答应的原因,因为这么做的话,基本就等于直接没了大半条命。
巫钰伸出枯瘦的手,在血碗之上拂了一下,血面上就出现了萧雨落房间的画面。
韦子涯坐在长榻上,萧雨落正歪在他的怀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韦子涯用手指帮她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头发,杜天皓则束着手站在长榻边上,三人周围还是有一层淡淡的黑膜包裹。
萧雨落仰着脸,身体渐渐地开始下滑,眼睛已经完全合上了。这张恬静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点怒气的影子。
巫钰略略放心,便收起了巫术。大族巫能轻易掌控整个人鱼族的一举一动,因此她的地位才会高过首领。
而萧雨落那边,韦子涯正在端详着她那安静的睡颜。杜天皓则是眼观鼻,鼻观心,眼神根本就不往两人那边瞟。
没办法,防护撑得越大,萧雨落消耗的能量就越多,所以他才不得不待在那两人的身边。
没办法,谁让萧雨落之前拒绝了金鳞拿出来的鲛珠呢?有了那东西,他们就可以在水下自由地呼吸了。
但是萧雨落现在一点都不想接受人鱼族的好意,她连床都不愿意睡,而是选择了躺在韦子涯的怀里。
其实杜天皓很想把他自己那宽阔的后背贡献出来的,但是一想到他这么做的后果,就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每个都是一缸醋精。杜天皓可一点都不想去挑战韦子涯的底线。
因为萧雨落在睡觉,韦子涯就没有说话去打扰她,只是敲了敲长榻的椅背,来吸引杜天皓的注意,然后在他开口之前,亮出了他在光脑上打好的字。
“别说话,雨落在睡觉,我们就这么用文字来交流吧。”
因为暗夜国的光脑,在兽人国是联不上网络的,所以韦子涯没法给杜天皓发消息。
杜天皓也打开了他的光脑,写下了一行字,“你想说什么?”
韦子涯:“没什么,我只是确认一下同盟关系,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做到情报共享,你觉得呢?”
“没问题,你想问什么?”
韦子涯犹豫了一会儿,光脑上的文字也跟着写写改改,最后他终于定下了一个问题:“雨落对你是怎么评价我的?”
杜天皓觉得有些好笑,“她从来没跟我议论过你。”
韦子涯一下有些颓丧,他在光脑上写到:“我知道,她提到最多的应该是太子吧?”
“嗯,没错,主人跟我讲了很多她在太子身边时候的事。因为她知道你不愿意听,所以就来找我聊了。”
韦子涯:“说实话,她这样让我很嫉妒。”
杜天皓玩味地写道:“嫉妒使人丑陋,小心主人她嫌弃你。毕竟她是一个连仇恨情绪都很少的‘神’。”
韦子涯面露痛苦:“但我真的做不到,每次从她嘴里听到‘太子’两个字,我都很生气,我已经在尽力控制自己了。”
“好吧,反正我是体会不了你的感受,因为我至今还没遇到一个能让我如此痛苦的女子,希望神界会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姐。”
韦子涯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重新写到:“给我讲讲她和太子的那些故事吧。”
“你确定?”杜天皓有点不敢相信。
“嗯,总比我对此一无所知要好的多吧?”
杜天皓:“如果我说我忘了,你会打我么?”
韦子涯:“不会,但是我会去建议雨落换一只伴生兽。”
“算你狠,那我就告诉你吧,主人给我讲的都是太子和他的伴生兽的故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所以没什么告诉你的必要。”
“她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个?”
“可能是主人希望我跟她之间的关系更亲密一点吧,她说她很羡慕太子和他家伴生兽的关系,太子走到哪都要它载着。”
韦子涯不高兴了,“她跟你有什么好亲密的?满身硬邦邦的甲壳,骑起来肯定也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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