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老百姓经过,也多少能猜得出这是国家某重要部门机关重地,只是围墙背后的世界藏着什么,总是能让人浮想联翩,那些门口出入低调但大气的公务车,进出的人,包括大院门口的那株三百岁的老槐树,都透着某一股普通人难以堂窥的玄奥。
而此刻机关的院落之中,桐树在地上铺满枯叶,披着风衣的詹化和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行走在冷冽的天气之中。
眉旷面逸的男子看着几辆在警卫敬礼后驶入院落的政务车,皱了皱眉道,“这个人是他的美国合伙人,你就不觉得在剑走偏锋,如果那场报告会上他不出现,会不会有些失面子?我听说去年你在美国加州,就有想过进入脸谱网,但最终失败了吧?”
詹化愣了愣,他和面前高姓男子的关系并不仅仅局限于合作,最重要的是詹化有今天的这个地位,和高家最上面的那位大佬密不可分,詹化也知道这位身居副国级的大佬当初为什么要垂恩于他,从他很多次当面提过要和高家老大老二老三之间相互扶持这样的点题就可见一斑。高家三位男丁有时也会互用兄弟来称呼他,但感觉有很多事情被对方知道,詹化并不是特别舒服。不过这种感觉很快转瞬即逝。
“我们金融圈子里有句俗话,所有看似亲密的合伙人之间都相隔着一张美元的距离。这就和国家之间没有永恒敌人与永远的朋友是同一个引申的意思。”詹化顿了顿,道,“在我过去的历程之中,见到过太多结局不同的公司政治斗争。个人和个人之间是可以成为朋友的,但是这样的关系一旦用在一个利益的结合体之上,就再也不能牵扯到个人的感情。这就是为什么现代很多公司的联合创始人最终结局不是被驱逐,就是被排除管理核心安度晚年不问政事一样。甚至还可能如迪斯尼家族政变,就连至亲都可能因为庞大的利益而相互背叛,仅仅只是当初突发奇想走在一起的毛头小子,就毫无个人理念的冲突?”
“这么说来,你已经胸有成竹了?”高恒笑道。
“马克扎克伯格已经于十一号的时候回应,他答应在十四号中国之旅的时候,在上海参加为红杉资本推销facebook的报告会。”
詹化掏出支烟,比h雪茄低调的钻石芙蓉王,道,“很明显,这仅仅只是生意而已,其所带来的可能是facebook梦寐以求的东西:更高的估值和更加充裕的资金,这些我们都能提供,扎克何乐而不为?脸谱网现在有两个联合总裁,呵,真他妈可笑的联合总裁头衔,也只有这两个毛头小子能够想得出来...不过,最终的脸谱,只会像是所有高速发展的公司一样,只会有一个总裁!”
高恒闻言心领神会的对詹化一笑,抬起头看到落叶萧瑟的坠落,颇有些感叹道,“我很佩服那些敢为人先的人,我很欣赏这两个人最初的胡思乱想,毕竟他们的胡思乱想一定程度上创立了一个价值数亿美元的庞然大物,我曾经也想过,如果没有生在这个家庭,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出生,我能做成什么。越是这样想,越是不敢深入细想。那样会让我不太舒服,有点悲剧感,大概一个人能够做到数亿美元的事业,估计就已经是令人梦寐以求了...而这往往就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也会让人觉得,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会朝着最理想的方向前进发展。包括当初定下的目标,心态,还加上可能曾经做出的承诺。”
“但是,”高恒突然止住前行的步伐站住,身后北京城萧瑟的气息像是伴随着他的这个动作疏忽顿止,“理想是理想...还是避不开回归到残酷的现实里来。该发生的事情...始终会发生的。”
两个怀着共同理想的人创立一家公司似乎是所有激情事业的典型性开头,但当这家公司将拥有庞大市值和利益链条的时候,拥有足以改变无数人命运力量的时候,这一切也往往能让那曾经一起通宵达旦熬夜奋战不休,一起秉烛夜谈编制梦想的人形同陌路。
马克扎克伯格答应出席在上海有关红杉资本注资推销报告的会议,立即又引起一阵喧然大波。红杉资本目前还没有进入中国,还没有执行合伙人,但詹化的安立信投资背后和红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程度上可以作为红杉目前在中国的代言人。
而去年这个叫做詹化的人就曾经力图通过肖恩帕克影响马克扎克伯格,削弱苏灿的影响力。说服他选择詹化背景的注资方,占据脸谱董事会重要一席。
今年似乎历史重演。
在此次事件上面,苏灿,包括脸谱中文,甚至美国的脸谱,都集体缄默。
外界甚至籍由此事深入挖掘脸谱的两位联合总裁似乎意见并不一致,脸谱网在中国创始人的缄默被一些好事的国外媒体解释为“脸谱两大创始人之间激烈的内部冲突”。
在这样的背景下,红杉资本巡游在亚洲的几位公司合伙人高层陆续在上海和詹化会面,这里面包括了红杉资本的大师级存在莫里茨,以及公司合伙人博塔,两人在红杉资本都位高权重,其他还有一干严谨的公司相关分析员和高层。
十四日,马克扎克伯格抵达上海。会谈会被定在次日早晨九点的金茂凯悦大酒店。
十五日。
早晨九点十分。
在气氛凝重的金茂凯悦大酒店红杉资本高层租用的会议厅里,詹化给扎克打过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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