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种情况,你总是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东西欠得慌,像是忘记了极为关键的事情,可是偏偏自己却无法想起,一直到真正有什么发生的时候,才会蓦然惊醒。
无论是从梦中,还是在现实。
苏灿从梦中惊醒的是几度对重生不真实的后怕,而现实之中,他一度总觉着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反倒自己无法想起,拥有后世经验的苏灿并不能够事事俱到,这点无容置疑,大脑并不是电脑,可以毫无出错的调用数据库的海量储存信息,而苏灿的大脑,就连重生这十一年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也不见得记得牢靠,是以重生前的许多后世的细节,苏灿也大都想不起来了。
有时候他甚至于怀疑从前的生活只是一场梦,而现今才是真正的开始,他并非重生,而是先知。
人要藏一个很大的秘密,总是要变得很神秘很低调的,苏灿就是这样,他有一座宝库,不过却必须符合自身利益,合理的运用。
面前的陈冲殴击茂小时,是苏灿根本不用去插手的事情,有萧日华在场的地方,又是发生这样的事情,陈冲的下场估计好不了哪里去,而这件事导致的后果,萧日华可能都会遭到牵连,运气再不好一点,还会传出去,市一中的风评也会有些污点。还可能被人大做文章,学生早恋吃醋而导致的暴力事件。
这一切都在苏灿电光闪回之间寻到对后世回顾的节点。
一些事件在这瞬间就像是无数映现着图画的胶片,迅速从他的大脑皮层掠过,一些生活中的细节潮水般浮上眼前:同学得了骨癌在全校范围内的捐款,运动会上自己的名次,第一次领到可供自己支配压岁钱放鞭炮的地点
在这种情况下,苏灿记起九八年还发生了一件可能对夏海市来说较大,可是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了不起事件的事情。
市一中仿佛发生过一起命案,学生之间的恶性事件,事出情况仿佛是双方争风吃醋,结果一个学生被捅伤,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这件事情没有出现在当年夏海市的媒体之上,皆是因为被市一中全力给压下去了,就像是在网络不甚发达的年代,一些学生跳楼自杀事件被当地压制,不会引起社会性轰动效应一样,发生在市一中的一切,同样被封锁了消息。这件事还因为死去的学生是薛易阳班级的同学,在薛易阳的口口相传中,后世的苏灿才有所知晓。
重生而来,无形中忘记了这些琐事,却没有想到在如今的眼前,苏灿恍然忆起。
在现场的学生中,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可能成为他们后世心里面挥之不去的阴霾记忆,如果有梦魇,可能这种梦魇会伴随很多人的一生。
“住手!你哪个年级的,干什么!”萧日华开口就是哪个年级的,当然是看出了陈冲并不是他们年级的学生。高一届的学生如此对教师熟视无睹冲上教室里来打人,这是不是素质教育极大的悲哀!这是什么样穷凶极恶的学生!?
萧日华正要喝道“你们班主任是哪个?”的当儿,陈冲竟然莫名的嘿然一笑,这种笑容让人毛骨悚然,在高中阶段,无论是再跳再经常打人的学生,在动手打斗的时候,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会有三分惧意,这是人体与生俱来自我保护的本能。
可是在此刻的陈冲眼里,没有这种惧意,他的眼珠里布满血丝,神态表情,就像是疯狂。
腰间一抹,一道寒光反射射入教室柱状的光斑,掠过每一个人的眼睛,那是一柄刀,一柄足有一卡来长,两指来宽,柳叶线条的折叠刀,一抖,就“唰!”一声展开。
声音不大,却在此刻的五班,带来了每个人心脏如堕冰窟的一寒。
萧日华呆若木鸡,无论他平时在学生面前如何正义凛然,无论他平时如何宣传年轻时代那些胆大包天无法无天的事,然而在此刻寒光刀芒的面前,他首先是一个人,会想到安全,会感觉到生死的威胁,其次才是一个人民教师。
所以此刻当陈冲亮出刀来的时候,周围的人木得像是挪威的三文鱼,视网膜中正在见证这一幕,而身体却麻痹到毫无任何动作,如同麦田里成排的稻草簇。
陈冲速度很快,第一刀斜三十五度“嚓!”砍在茂小时的手腕上面,刀锋碰撞骨骼的声音传出。没有所谓鲜血飞溅的场面,事实上茂小时捂着手退开一步的时候,血已经莫名其妙的浸染了胳膊上那邦威外套锦纶的面料。
茂小时是感觉不到疼,然而手指已经不听使唤了。
第二刀提了起来,斜斜削过,茂小时骇到提未受伤的右手一挡,挽起袖子光洁的手臂“啪!”得被一刀斜切,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和苍白的肌腱,血来不及涌。
这一切就在眼前五班全体面前发生,无辜的是每个人都在强制性的体味这毒药般惊心动魄的一幕,萧日华面庞抽搐,干着嗓子,想喊什么,却发现自己嗓子里仿佛有无数的沙砾,硌着,喊不出口,自己的脚更在打颤,如同爬了七百米山头的那般触软。
心里面掠过一个惨白的想法,“完了,完了高一五班完了市一中完了!”
彻底的嗜血充塞了陈冲的两眼和扭曲的表情,说不定他自己的面部都抽搐了,不过陈冲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谨记着玩刀的那些现时支乎于狂热的精髓和技巧,于是刀刀落下得毫无半分心理障碍,宣泄的快感,融合着冉钰分手而来对他内心的戳伤,构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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