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芳并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更不是菟丝草那样没有人扶自己没法活。
对上表妹那双清澈平静的眼睛,赵文生的话全咽回了肚子里,眉头一皱,是想自己是不是偏袒兄弟了。离婚的话,自己表妹照样有机会另找男人,回老家对阿芳也好,最少不用听以前公公婆婆的闲言闲语了。
只是心头依旧被这事儿给堵着胸口,赵文生起身,对阿芳说:“不管怎样,等他手好了,立在再走,毕竟夫妻这么多年。”
“我知道。”阿芳点头。
表妹是个大人了。赵文生不知道该不该欣慰。头也没回走出了他们小两口的房间。走出到医院门口,忽然眼眶一酸,摘下眼镜抹了抹眼睛。
难受,真难受。因为一点忙都帮不上。不清楚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明白。
蒋梅早上已经觉得提早离开家的老公奇怪,等晚上赵文生回来听他说起这已成定局的事儿,一下子懵了,只在那儿坐着好久没动。
在信息社会,消息传开是很快的,没过多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让陆夫人吃惊的是,当她把这事儿说给自家几个儿女听时,每一个都只是一副“哦,就这样”的反应。陆夫人本想,最少和阿芳是难兄难弟的陆欢,会火冒三丈义愤填膺想为阿芳找陈家人骂娘。女儿蔓蔓一样是个正义凛然的,或许会在弟弟讨伐陈家的行动中参一脚。可最终什么都没有。
陆欢吃完晚饭,拍拍屁股,招呼小外甥西西去会黑客。
蔓蔓见儿子吃得满口都是饭,嘴没擦跟舅舅跑,大叫一声:“欢儿,你让他先擦擦嘴,像什么样,米老鼠吗?”
一句米老鼠,让桌上的人全喷了饭。南南笑得前仆后仰,直竖起大拇指夸妈妈有才。这世上,也只有妈妈能说得她哥西西无颜。
蒋西终究是蹙着眉,拿了条纸巾,边擦嘴边跟随陆欢小舅走。
陆夫人给最爱的女婿蒋大少又添了碗饭,说:“再吃多点,饭锅里还有。”
蒋大少没客气,问:“大哥不回来吃吗?”
君爷一家子近些天,都没有到自己爸妈这里蹭饭,是由于家里住了客人。
在君爷家,可能比陆夫人更早得到了消息,所以,一切显得更为平静。白露姐姐甚至在饭桌上和君爷提起:“我和阿芳通了电话,说订了下周的火车票。”
“她要回老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有空过去送她。”君爷道。
白露姐姐嗯一声,知道他这是想起了周玉。周玉虽说现在还留在京城帮他处理事,但是,终究家不在京城了,难得能回一趟。想见一次面也是相当困难。交通再方便,人没有时间也难以见面。
君爷似乎是思虑过后才问起:“你是不是之前和她透露过?”
想也知道,这里头知道这个事的人,应该都没有人会和阿芳说。要真是有,只能是他老婆了。
白露姐姐近来变化很多,尤其是在婚姻的处理方面。换做以前,白露可能也是只和其他老人一样想着劝和不劝离。
“我只是告诉她,将来她的陈教官或许需要她支撑着。”白露把自己和阿芳说过的话正大光明地说给君爷听。
君爷听着不得不吃惊:“你说了这话,她还是要和人离婚?”
“她肯定有自己想法的。你难道不知道,三日不见如隔三秋。”白露姐姐齐刷刷上扬的睫毛显出一抹狡黠,“京城里,真是太挤了。”
君爷只知道每年涌进这个城市的人口,早已超过这个城市的容纳量,才会诞生无数像王凤陈母这样无聊非要找事的人。
归之到底,貌似反应较大的反而是老一辈,年轻人大都怀了一种超乎到残酷的冷静来看待这次离婚事件。
没有人打算劝和,这婚,离的是太顺利了。陈母陈父都没有想到这个结果,不知为何,嘴里反而瑟瑟的说不出一句话。想得意的陈母,心头更不知为何凉了半截。
原来这世上现在没有人劝和了吗?如果陈父要和她离婚?陈母没来头地打了个寒噤。
作为始作俑者的陈二嫂更别说了,更没想到真是离了,她原先只不过是想陈母不好过,结果搞成这样。她的心头和陈母一样哗啦啦地凉,像倾盆大雨似的。
一个星期后,白露姐姐送阿芳到火车站。阿芳之前和所有该道别的人都道别了,要求不要有人送。但是,白露姐姐拿了君爷的借口,一直送她到上车。
阿芳踏上车前,和白露姐姐紧紧握着手。
白露道:“有事没事可以打电话过来。”
阿芳说:“我都知道。”
两个人面对面无言地交流眼神。
当天,陈孝义康复了,到单位上班。大家都知道阿芳今天要走,想问他几句又不敢问。陈孝义避开人群,脸上没有笑容。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是不是会惦记阿芳。
由于陈孝义是自己的主治大夫,郑大嫂也很快听说了陈孝义小两口离婚的事,在医院病床上躺着时,对给自己削苹果的女儿说:“离婚不是什么好事情,走到这步,大概是别无选择吧。”
“妈——”郑沅洁吃惊于母亲会主动提起离婚的话题,自从上回白露向郑大嫂稍微提起这事后,郑大嫂态度可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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