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是紧了起来,低头:他从未对她这样笑过。
他今天是怎么了?
很快,某个人的到来,似乎将她所有的疑问都给解答了。
杨修,一身笔挺的西装,走到他们的餐桌面前,甚至在看到她时,略有示意地朝她点了下头。
她猛地若是被颗子弹给枪中一般,指头揪着底下的桌布,瞬间有想站起来甩头走人的冲动。
“给杨先生搬张椅子吧。”却若是毫无现她神情的变动,他指着那服务生给杨修加椅子。
杨修就此想坐在她身边的念头,只得打消了,接着刀眉轻轻微动:他其实也很感兴趣,对方让他来做什么。
是想摊牌吗?
他上次制造的效果,果然惹火这个男人了吗?
或是说,在他们之间制造出了该有的猜忌了。
男人,果然都很怕被人戴绿帽子的。
“杨先生,我给你点了份猪排,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杨修答完这三个字,方悟这问话里面出了问题,猪排猪排,有个猪字,刀眉下的刀子眼扫过去,见是他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喝茶,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但心里始终放不下,反将,“我们自上回见面后好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了。你说起来和我是表亲戚,叫我杨先生未免太生疏。论年纪,我似乎比你小一些,你可以直接叫我杨修。”
“这个称呼我担待不起。”眼也不抬,似乎只琢磨两只交叉的手指尖。
“怎么会担待不起呢?”杨修呵呵笑了两声。
“说白了,杨家这种亲戚我们是不认的。”
直接,毫不留情面当众的讽刺,让纵使很能忍耐的杨修,都不禁唰是青了脸色。
“血缘关系,容你认不认吗?”
“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谈这个已成结果的问题。”一句话,主动权握回了自己手上。
而似乎能猜到他接下来想要说的,她是忽的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冷眸抬起,不容置辩的两个字命令:“坐下。”
若她相信自己相信他,就该坐下。
这时见她这种反应的杨修,可就抓住了时机:“不过是上一下洗手间,为什么阻止她去?”
“你这张自以为能讨巧的狗嘴能闭上,没有人会责怪你。”冷言冷语,口吐的讥诮,扒人血皮。
杨修嘭那掌心差点打在桌上,他这是第一回被人给惹毛了:君爷,君爷,岂止是冷?
“怎么?我有说错吗?你自以为是,以为我和她结不了婚,以为你几句话就能把她动摇了。我今天招你过来,不是为了揭穿你和她之间有什么,而是想对你说,收起你那些下三滥的三脚猫功夫。说实话,我都看得厌了。”
高高在上的轻佻,鄙视,鄙夷。
杨修冷冷的,想比他冷上一筹的冷,却现办不到,只得改为了阴,阴着笑:“我这是助人为乐,你这是在伤害她的情感,在伤害她的人生。”
“你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你又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当然知道她想要什么,她只想要一份最普通的能回报的情感。”
“是吗?”
隔着一个餐桌桌面的距离,他与她对上。
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没有想的,不是自傲不是清高,只是自己所想的,自己所决定的:“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也不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我想要的东西很多,只有一个人能给我。这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很明白。”
冷眉,扬,嘴角,势在必得地笑。
杨修的确是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他那能言善辩的舌头有一瞬间的打结:“没有人不想爱情付出了会没有回报。”
“他会回报我。”
是的,她清楚,她明白,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会以各种方式回报她。因为他要走的那条路,是她心里也渴望成功的那条路。她终于想通了这点,是由于蔓蔓。她要和他并肩一起去走这条路。因此她不能像一个普通的女人,想着只要那种虚幻缥缈的爱情,实际上谁都给不了她。这世上,爱情只在于朴实,只在于过好每一天的日子,而不是口里说的情情爱爱。
杨修顿然失去了声音,忽然是现,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一男一女,不是人,是机器。他学的心理学是和人对话的,不是和机器对话。
笑了,冰冷的俊颜笑起来,大声笑起来,让人头顶上笼罩住毛骨悚然的末日感。
“你——”沉住气,刀子目森森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我笑你找错了下手的对象。我们家里,包括我找的女人,都不是你所想的,不可能是你所想的。没错,她是富有情感的女人,但正因为她是富有情感的女人,她更懂得什么是大局出,更懂得什么是她的责任和义务,因为她需要保护她爱的人。心理学不是只有你学,我也有学,而且,我比你正常。你是个受过心理创伤的不正常的人。”优雅的学者般的指尖互相交叉,端的架势,至高,俯瞰众山小。
在听见最后一句话时,杨修那只修长洁白的手,微微地抖了下。
“想听我分析吗?”眼睛盯着他,剖解着他,肆意地撕开他,“我从小有父母疼爱,有长辈悉心教养,有信得过的朋友亲人,有优秀的前景,有良好的自律。你,自小与父母分开,被人歧视,受人白眼,知道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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