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石无奈地说:“你以为我不急?医生说要等初步恢复以后才能视情况考虑。现在只希望这部分皮肤能够再生出来。你是怎么知道小葵花幼儿园出了事的?”
谢宏涛不满地瞟了他一眼:“交通事故每天都不缺,我怎么会知道幼儿园出事了?我们单位里有人整整一下午都在忙着宣传,说她老公从窗口亲眼看到,市长强行把一个红衣美少女抱上车走了,我一听就感觉出事了。”
钟石苦笑无语。
陈小杨这一觉又睡了很久。谢宏涛走后,她醒来要喝水。钟石喂她喝了一杯温牛奶,她便又沉沉睡去了。半夜里醒来一次,迷迷糊糊说要上厕所。钟石把她抱去卫生间,回来时在钟石怀里又睡着了。
下半夜,她开始睡得不安稳,总是动来动去。是镇静剂的药力过去了,还是因为伤处疼痛?钟石干脆爬上床坐到床尾,把她的腿抱在自己腿上,小心握住她的脚,总算没让她碰到伤口。
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
、心伤难愈
凌晨,陈小杨总算醒了。睡足了的她精神状态好了些。或许是睡眠真的能疗愈心理的惊吓和创伤吧。
四目相对。
她静静地注视着钟石明显疲惫的脸色,想起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种种纵容和宠溺呵护,她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很爱自己。
算了,别生他气了。
可是,他们真的适合吗?
她的心底悄悄响起了一个质疑的声音。
“丫头,想什么呢?”
“不准叫我丫头。”
“好吧。”钟石轻笑,“那我叫你什么?宝贝?宝宝?甜心?夫人?老婆?娘子?亲爱的?”
他一样一样数着,陈小杨被逗得渐渐绽放了笑颜。
“看,你笑起来漂亮多了。”钟石满足地吻上她的唇。“小乖,我以后叫你小乖好不好?”
“小乖?怎么有点像图图家的猫?”
“谁是图图?”
“笨蛋。大耳朵图图。连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
提到幼儿园,陈小杨的笑容变得黯然。
“我能去看看那些小孩子吗的?”
钟石明白她指的是受伤的孩子。他安慰她说:“当然可以。不过要等你身体好些的。”
陈小杨看看自己打着石膏、裹着层层绷带的胳膊,说:“我没感觉到什么呀,怎么就骨折了?”
“没关系,很快就会好的。”钟石嘴里安稳她,心中却忍不住气愤。从幼儿园到市三院,那么长时间,怎么就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杨杨也伤得不轻?简直是不可原谅!
他起身走开,很快端了个汤碗回来。
“早该饿了吧?”他舀了一勺,试了试,送到她嘴边。
“什么东西?”
“黑鱼汤。对外伤很好的。”
陈小杨喝了一口,皱皱鼻子:“这不是你做的。”
他笑。
“你凑合吧,这是昨天下午王嫂送来的。”他一直放在汤煲里温着,时间太久,鱼肉怕是没什么味道了。
陈小杨勉强吃了半碗汤,摇头表示不吃了。钟石看看剩下的半碗汤,干脆两口喝光,起身起洗碗。
他回到床边,暗暗观察她的脸色。她,不生气了吧?
“来,小乖,咱们换件衣服吧?”
“你才是小乖!怎么换?”
钟石打开王嫂送来的旅行包翻看,边说:“还敢抗议,你都叫我什么?想想,你基本上都是叫我——喂!喂来喂去。不行,我才应该抗议。”
他找出一身宽松的丝质夹棉睡衣,展开来研究片刻,拿起剪刀直接把左边的袖子剪掉,然后开始剪短一条裤腿。
“喂,喂!那是我新买的睡衣!”陈小杨哀叹。
“怎么样?又叫我‘喂’。不剪开的话,你怎么穿?”
他俯身对上她的脸,鼻息吹拂在她脸上。“叫老公!不然你叫哥哥也行。我从小就盼望能有人叫我哥哥。”
“哥哥?我叫你老爹你敢答应?”陈小杨忍不住笑了。
钟石满意地看到了她的笑脸。
“叫老爹也行啊,反正你比我小那么多。我有时想,真要有轮回的话,说不定上辈子你就是我女儿,所以这辈子我才这么拿你没办法。”
他动手想要脱掉她身上的毛衣,对着她左臂的石膏和纱布绷带研究了半天,终于挫败地放弃。
“还是等会儿让护士给你换上衣吧,我给你换裤子。”他早就觉得这裤子裹在身上躺着不舒服。但他同样遇到了难题。
这么紧的裤子,要怎么脱才能不碰到伤口?
动剪刀!反正昨天已经剪掉半截了。
他剪开裤子,剪开内衣裤子,然后瞪着她紧贴在身上的白色小内裤。
剪!
“喂喂!”陈小杨按住他的手,红了脸。
他挑眉:“老夫老妻,有什么好害羞的?”
剪开了右边,再一层一层脱掉左腿。
他拿起睡裤,想要给她穿上。陈小杨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说:“我要穿内裤。”
钟石顿住,拍拍脑袋,重又去旅行包里翻找。
“我自己穿!”
“你怎么穿?”
“我能穿。”
“别胡闹,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钟石终于安全地给她把内裤穿好。还好没碰到伤口!
再来,睡裤!
天刚亮,就进来一个护士抽血。
“刘恋呢?”
三十多岁的护士对陈小杨温柔地笑笑:“刘恋护士换班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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