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满三年了,按照正常官员调动,要不然就往上升要不然就平调,因为张钊在益州也做了不少实事,而冷知府并不得人心,还因为老婆孩子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张钊当时的想法是留在益州。
由此特意选的钟家少爷,钟家是益州有名的盐商,他亲姐姐又是广平侯的三儿媳,最重要的是他姐夫现在在禁卫军,是个很能说得上话的人。结这样的亲家,且不说张钊在益州能顺利许多,就是庶女也有出头的一天,这样好的事情偏偏被不懂事的女儿给破坏了,张钊还要担心钟家的报复,留在益州是断不可能的了。
玉彤本来是不太清楚这些的,还好她的大丫头春樱是魏妈妈的侄女,她又是曲氏的亲女儿,魏妈妈对她不算防备,稍微透露两句给春樱,玉彤就知道了。
当时玉彤穿越过来的时候,家里并不像现在这样,她出生在云南的一个逼仄的官署里面,那个时候她就睡在曲氏房间的一个小隔间,没少听到曲氏跟张钊因为钱的事情一商量就是一晚上。
那个时候曲氏穿的衣裳据魏妈妈抱怨,都是穿的旧衣服,这在侯府是要被嘲笑的,可没钱就成了张钊夫妻的难事。后来是张钊做了点实事,又跟上官送了不少好处才升到六品。张钊发狠的做了几年,俩个儿子都折在时疫中,可见他用了多大劲才升了益州知州。
此后家庭才稍微富裕一点,玉彤也能做个名副其实的官家小姐,可她知道这些都是父母以及哥哥们牺牲了许多换来的,所以她特别讨厌玉柔也是觉得她实在是不懂事,你若跟冒姨娘不同意,曲氏也不会直接定亲,可她们先是假意同意,又蓄意破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真的是想坏张钊的前途。
玉彤正在这边担忧,却道曲氏也正在跟唐夫人商量张玉柔的婚事,她道:“家中丑事想必你也有耳闻吧。”
唐夫人心里明镜似的,她一向跟曲氏关系很好,也颇为同情她,所有她也跟着皱眉:“我也就听说了一点,想来你家那个大女儿也确实不大懂事。”
“谁说不是呢,她年纪也大了,这么大的姑娘还没出门子,我们大人也跟着着急。”曲氏假意抱怨一句,又与她道:“你先前说的林家怎么样?他们家的二少爷现在是在读书吧?”
林家也是益州的大户,也是益州的士绅,他家有嫡庶两个儿子,嫡子过继到长房,庶子留在家里支撑门户。林家长房在荆州府做通判,二房在家里管着祭田和家族生意,在益州衙门做个九品的照磨,家境十分殷实。
女儿家的终身大事很重要,所以曲氏虽然不喜欢张玉柔,可也不想拿她的终身大事做筏子,又唐大人管着林家二爷,唐夫人对他们也多有了解,故而有此一问。
这倒是好事,唐夫人一想,便把脑海中对林家二房的印象说了一下:“是在读书,学问还不错,比不上你们家瑰儿那么天资聪颖,却也是书院里排得上名号的,虽说是庶出,可二房家里只有他一个,也是当继承人养着的。就有一点不如意的地方……”
“哦,是什么?”曲氏问道。
唐夫人摇头:“他生母还在,而且还颇受宠爱。”
曲氏挑眉:“这也算不得什么,妾侍再厉害也翻不过正室去。”曲氏的娘就是妾,而且还是颇受宠爱的妾,就是因为不知尊卑就赶去姑子庙,不到两年就死了,这凡事有头有脸的人家,正房跟妾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见曲氏都这么说了,唐夫人一口应承下来,“冷家过几天要办喜宴,到时候我们再见面也无妨。”
曲氏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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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玉彤跟唐晏彼此说了些家中的事情,觉得没什么意思,俩人在庄子上闲逛起来。编花环,吃果子,要不就是俩人一起背书,总之俩人志趣相投,性格都是直爽的人,逛起来没完没了,若不是唐夫人派人来叫,恐怕这俩人也想不起来要回去。
唐夫人把饭桌摆在荷塘边上,偶有一丝微风吹过来,荷花在风中慢慢摇曳起来,姑娘们凑在一起吃莲子米。
这种剥莲蓬的活儿是万万不能让小姐们动手的,万一把小姐的指甲给劈了,罪过可就大了。
干吃也没意思,玉彤就提议跟她一起背诗,其实玉彤已经把全唐诗都被背过了,现在正在读中庸,不过她知道唐晏的水平,所以有意选择一些简单的。
俩人已荷为题,玉彤先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唐晏接着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
……
俩人你追我赶背了不少诗句,两位母亲也十分高兴,尤其是曲氏就更高兴了,她看女儿一点磕绊都没有,似乎是唐晏在背上一首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下一首了,比之唐晏更要流利跟自信许多。
最终还是唐晏输了,给她的惩罚就是画一幅荷花图送给玉彤。
都知道唐晏诗书不精,却很擅长做画,所以玉彤有这样的要求,还跟唐晏道:“日后就拿你跟我送的画做花样子。”
曲氏看着她们说说笑笑的便跟唐夫人道:“看到她们我都年轻了好几岁。”
晚上曲氏带着玉彤睡,玉佳则跟唐晏一起讨厌针线,看的出来,性子娇憨的玉佳很喜欢唐晏,这也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家人以外对她那么有善意的人,所以格外想跟唐家的人亲近。
山庄上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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