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是,却听到了吵吵的声音,“陆由,陆由,你给我滚下来!”
陆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人家在叫自己,可是忽然,连床都摇晃起来了,他隐约听得有人骂一句,“你找陆由找陆由,摇我的床干什么!”嗯,好像是下铺那人的声音。
陆由张开了眼睛,谁呢。
“陆由!你他妈的给我滚下来!”下面的人叫得更凶了。
陆由这次是确定了人家在叫他了,他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来,“是我是我,什么事!”后背的伤又扯开了。
“睡睡睡!谁你妈个大头鬼啊睡!你厕所掏了吗,水房扫了吗?那边马桶堵住了,水箱漫地冲出来了,你死到哪去了,我们组区域被扣了分了你知不知道。”那男生的火气非常大。
陆由头疼得厉害,这才看清原来骂他的就是给他分配值日的那个,在学校里,卫生搞不好要扣分,卡狄也一样,只是,卡狄的扣分是和体罚联系在一起的,也难怪人家生气了。陆由赶紧叠被子,“对不起,我,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所有不搞卫生的人都说自己不舒服!我不管,你给我滚下去收拾!徒总监不要你了,《犀角》也没你事了,你哪怕明天卷铺盖走人今天也要把值日给我做清楚!”
“是,对不起,我马上就去。”陆由的声音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力气,可是他也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都没有用。
下了地便去水房,果然是一片狼藉,至于厕所,第三个马桶那里,真的漫了些水。
其实,水箱已经有人叫了师傅修好了,但大概人家想到这水是从马桶里淹过来的,也没人要收拾。
陆由用皮管子接了水再冲一遍,又用拖把拖。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这点小活,居然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陆由叫了两声,确定这会厕所没人了,就一间间拉开厕所门,又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拖地,他虽然病得昏昏沉沉的,可是,有些东西,他还是明白的,今天他害大家扣了分,管卫生的组长肯定要和他挑事的,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们眼皮底下,自己一直在搞卫生。
陆由拖了一遍又一遍,汗水出了一身又一身。他能感觉到,背后的伤恐怕已经被泡得起皮了,但是,不干又能怎么办呢。
陆由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头居然烫得非常厉害,他这才意识到,难道,是发烧了?
只可惜,陆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负责他们这一组卫生的组长来了,陆由刚拖的地,水房自然是湿的,那个男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踩得一鞋底的土,进来一踏,就是一地的泥。
陆由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擦地,一分钟之后,他们这一组所有的组员都来了,每个人都是踩得一脚的土。
那负责的组长等人进来齐了,就立刻整队,“蛙跳五十圈,预备——开始!”
于是,所有人,带着一脚的土背着双手,在水房里蛙跳五十圈。
陆由现在是真的明白了,他们,是来整自己的。
那组长开始喊口号了,“桑老师罚咱们围操场蛙跳五十圈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大家一起回答。
“没搞干净卫生挨罚算什么啊!”
“不算什么!”
“有人睡大觉有人跳蛙跳,凭什么啊!”
“人家屁股大!”有人喊起来了。
“错,人家xx深!”下面的人接着道。
“不是!人家后面紧!”又是跟着一句。
“人家吸得牢!”越说越离谱。
“吸得牢吐得快,一进一出好自在!”立刻有人接上。
陆由只是死死握着拖把,他们跳脏了地就一下一下拖过去,本来红得厉害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再一次,他们又开始新一轮挑衅的时候,陆由将拖把放在池子里,开大了水,水柱哗哗地冲下来,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就好像不能钻进耳朵里。
“让人操还不让人说啊!”
“让人睡还不让人啐啊!”
“人家身体不舒服!”
“是啊,晚上累着了呗。”
“哈哈哈哈。”大家又一起笑起来,陆由还是默默擦他的地。
这样的调笑,又过了好几轮,可是,陆由的没反应却让这些男生怒了。
那领头的组长一下子站起来,将陆由压在了水池边上,陆由后背被他按住,疼得一直抽搐,那组长道,“你他妈的自己逍遥快活,知不知道桑老师怎么焠我们的!”
陆由本来很愿意说声对不起,可是,他们已经这样侮辱了他,还能要他怎么样,是以,他只是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那男生喝骂道,“桑建华这个xx,他让我们一个按着一个的肩膀从别人头上跳过去,我汆她爸奸她妈x她奶奶上她爷爷!”
后面有人道,“你说桑建华有个屁用!要不是这个兔子,我们至于被桑建华那个老chù_nǚ折腾吗?”
那男生立刻拽着陆由后脖颈将陆由折过来,“你说吧,要怎么办。”
陆由一个字也没说,如果是他错,他可以道歉,甚至认打也没什么,就像第一天,连累别人替他搞卫生一样。可是,既然你们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我又何必扮圣母小白学雷锋。
“说他妈的啥!炼他!”后面有人叫起来。
陆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一甩头,摆脱了那人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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