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在心中疯狂地怒吼:老爷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干?!
跟萧暮分开之后的数日,邵君泽叮嘱司机来接送萧暮去公司,自己却并没有露面,而萧暮无论怎么拨他的电话都没人接,只在公司偶尔能听到员工私下议论不久即将到来的大换血,人人谈之变色。
两人再见面,是在老爷子的遗体告别会。
邵君泽跟邵益阳穿着纯黑的正装,会场正中摆放着老爷子的遗像跟遗体,无数人走马观花似的鞠躬悼念,说着请节哀,白墙黑衣相衬,哀婉的音乐令气氛凝重悲戚。
仪式结束后萧暮终于能够跟邵君泽说上话寒暄几句,邵君泽便同其他人交代事宜,说公司要事太多,已经耽误良久,他必须要回去处理。邵益阳说道:“大哥你放心去忙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邵君泽心情复杂地对他点点头:“辛苦你了。”
萧暮这才发现邵君泽身侧站着的邵益阳眼圈乌黑,下巴上胡茬铁青,精神状态堪忧。她走过去,并没有多想,抱了抱邵益阳:“师兄你……保重身体。我今天没有别的事情了,我知道我不是你的谁,但是我想,至少今天陪陪你。”
邵君泽抽空出来斜了萧暮一眼,忍住没有说话。邵益阳伸手回抱住了她:“好,谢谢你。”
☆、23
邵老爷子的病逝是震动h市金融界的大事,鲜少有人能如他,早年白手起家,沉浮商场短短数十年,建立起如此盛大的商业帝国。所以他的逝世却也令人不慎唏嘘——不论生前如何翻云覆雨、名震当时,一生心血怎样福泽后代,最终也将归于尘土。
生前热闹繁华,不过换了数日哀悼吊唁。亲朋好友、业界同仁,怀着对老爷子的敬畏之心,大小事宜无一不是按照老爷子遗嘱执行,唯独对于一件事情产生了分歧:有人提议是否要将老爷子跟邵君泽的母亲合葬。
这件事情传到薛馥耳朵里,引起了她的强烈反对。然而她的反对并没有太多底气,一来邵君泽如今大权在握,二来邵君泽的母亲本就是邵玉成的结发夫妻,这要求在情在理。
然而邵君泽的决定却令人大跌眼镜,他听见这提议,对提议的人象征性地表示了一下感谢,而后十分坚定地拒绝,却没有说明缘由。
——只因为他打从内心深处觉得,若是合葬,恐怕母亲泉下都受到膈应。
邵玉成把最大的股份留给了邵君泽,除了二少一脉的元老跟薛馥,谁人都觉得无可厚非。毕竟选贤任能,邵氏需要这样一位铁口直断的领导者来引领邵氏的步伐,而老爷子的遗嘱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即使他们腹诽颇多,也翻不起惊涛骇浪,这事随老爷子的下葬封于尘土。
邵君泽正式接管了邵氏董事长的位置,令邵氏高层人人自危的换血却也仅止于流传,对于邵君泽跟邵氏而言,当前最需要的,仍旧是安定人心。
风起云涌之后,一切尘埃落定。
邵君泽让人在家里收拾自己的物件。薛馥在楼上阳台上晒着太阳喝茶,听见楼下的动静走了出来。
老爷子走了之后,她精神萎靡,消沉了很多,一直闭门在家,时隔十天半个月才终于有心情梳理打扮,可见她与邵玉成的感情羁绊之深。可而今他们的感情在邵君泽眼里却讽刺又可笑。邵君泽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人搬运,偶尔发布一道指令,见薛馥出来了也并没有招呼的意思。倒是薛馥主动上前问道:“君泽,你这搬出搬进的是做什么呢?”
邵君泽:“让人把我的东西搬出去。”
薛馥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但是还是象征性的问了问:“你要搬出去住?”
邵君泽连虚伪的客套都省了:“这是父亲留给你们的遗产。既然父亲已经不在了,我也想不到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正好我在城郊还有一处房产,就不在这里打扰你跟益阳了,分开对大家都好。”
邵君泽刚让人把东西拖走,自己正要上车,邵益阳回来撞见这一幕,拦住邵君泽,好奇地问:“哥哥你干什么搬走啊?我们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是现在父亲去世了,我们更应该在一起,即使你要搬走,也再过一阵吧?”
邵君泽皱眉,断然拒绝到:“不了,我主意已定。”
薛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劝说。她上前一步对邵君泽笑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也不强留,但我作为一个母亲,我真心希望你跟益阳的兄弟情义不要因此而改变。”
邵君泽敷衍地点了点头,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邵益阳看着邵君泽离开,嚷嚷着问薛馥干什么拦着自己,薛馥说道:“君泽离开这个家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他现在是公司董事,你父亲走了之后,他留在这里自然是家主,让我们在他眼皮底下过日子,不是互相给对方找不痛快?”
邵益阳心宽地劝慰母亲:“我没觉得我们是在他眼皮底下过日子啊!哥那么忙,在家时间又不多。再说了,他又不是那种会管家里事情的人,有什么还不是都听妈的。”
薛馥佯嗔着剜了邵益阳一眼:“妈才不想跟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同住一个屋檐下。”
邵益阳闻言一愣,走过去环抱住薛馥:“好了妈,哥要走就走好了,大不了我去看看他。妈,我还担心爸爸的过世对您打击太大,现在看起来好多了,我就放心了。”
薛馥:“我悲伤个屁,你爸爸连股份都给了邵君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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