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谢承冬都已经睡着了,就没答应,余路衍沉默了几秒,没有像之前一样拿钟祁出来压制他,而是挂断了电话,几天之后,谢承冬才知道,那天余路衍的母亲去世了。
这是他少数的对余路衍感到愧疚的事情,因此谢承冬记得很清楚。
他正在发着呆,余路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往他碗里夹了一块咸酥j-i肉,他做很是自然,“我记得你喜欢吃。”
谢承冬一怔,当即就有人起哄道,“组长以前和衍哥认识啊?”
这么快就连衍哥都叫上了,谢承冬有一种自己的同事被人挖走了的错觉。
他没有隐瞒,“是,我们是大学同学。”
同事哇了一声,“那你们可真是有缘分。”
缘分?怕不是孽缘,谢承冬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钟祁。
却是余路衍笑了声,“我也没想到能和承冬在公事上有合作,这次合作得很愉快,大家都辛苦了。”
他说着,以茶代酒给众人敬了一杯,这顿饭吃得很是融洽,众人对余路衍的印象很好,临走前还嘻嘻哈哈的期待和余路衍的下次见面。
把同事都一一送走,谢承冬本来也打算叫车,余路衍说,“别麻烦了,我捎你一程吧。”
若是拒绝,倒显得太过于扭捏,于是谢承冬点了点头,在酒店门口等着余路衍去停车场取车。
秋末冬初的风含了冰渣子似的席卷而来,谢承冬被吹得有点儿不舒服,他站在明晃晃的灯下,无聊的四处安放视线,却在不经意间见到不远处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钟祁的身姿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很是明朗,他从车上下来,而副驾驶座也下来了一个模样很清秀的男孩,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是大学生,青葱又可爱,像只小鸟一样扑进钟祁怀里,跟钟祁撒着娇,谢承冬甚至有种见到他身上的羽毛在抖的错觉,生动活泼,很是惹人怜爱。
尽管知道钟祁身边总是蝶转蜂围,但亲眼见到的这一刻,谢承冬的心还是像被把剪子戳了下,尖锐的疼痛蔓延开来,他喉咙发紧,不想和钟祁正面对上,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但钟祁抬眼间,已经瞥见了他,谢承冬避无可避,双腿像被涂了强力胶水一般粘在了地面,再也挪不开一步。
钟祁的神情只是稍微一变,看了眼攀在自己身上的男孩,低声说了句什么,那男孩就乖乖的松开了,紧接着,谢承冬见着钟祁往自己走来,每走一步,就似踩在他正在流血的心上,地面都开出一片片鲜红的玫瑰来。
钟祁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自己见到谢承冬,走到谢承冬面前,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
站得近了,谢承冬还能闻见钟祁身上淡淡好闻的香水味,像是森林里的松木,沁人心脾,谢承冬曾经夸过很喜欢钟祁喷这款香水,却没想到钟祁也会带着这样的味道去拥抱他人。
那男孩身上也会被染上钟祁的味道吧,谢承冬疼得指尖都在发抖,但他竭力的握了握手,强迫自己把目光聚焦到钟祁漂亮的脸上,声音很涩,“我和同事出来聚餐。”
“你们来这儿聚餐?”钟祁反问了一句。
话里的感觉就有点儿那么怀疑的意味,像是这地方不该是谢承冬来的一样。
谢承冬吸了吸鼻子,假装没听出钟祁话里的意思,眼神飘到身后那男孩身上,男孩也在打量他,水盈盈的眼睛带着好奇和天真,他心里忽然窜起了点小火苗,脱口而出,“嗯,朋友请的客。”
说出口他就后悔了,钟祁的眉微乎其微的皱了下,“你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谢承冬抿了下唇,气自己冲动的挖了个坑给自己下,正是想着搪塞过去,汽车的喇叭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谢承冬口中的朋友——余路衍摇下车窗,轻缓的喊他,“承冬,走了。”
钟祁转身去看,在见到车里的人是余路衍时猝然的瞪向了谢承冬,谢承冬条件反射 的感到害怕,这些年小心翼翼惯了,钟祁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是一瞬,他就能感受到钟祁像是变成了一个一点就燃的炸药桶,恨不得把他炸个粉身碎骨才罢休。
余路衍似是才发现钟祁,但他没下车,只远远的和钟祁打招呼,“这么巧.....”又把目光落在谢承冬身上,“这儿不能停车,承冬,快过来吧。”
谢承冬正是脑袋当机时,不能听出余路衍口吻里携带的亲昵意味,但钟祁纵横情场多年,很快就嗅出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息,他咬了咬后槽牙,死死盯着谢承冬,半晌,才露出一个略显y-in沉的笑来,“路衍让你过去呢,你没听见吗?”
他话里夹枪带棍,又似镶了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子,一刀刀隔空凌迟着谢承冬。
近在咫尺的脸是谢承冬梦寐以求多年的,但此时钟祁的表情却像在看在一个仇人,谢承冬眼神有点涣散,哑声问道,“你真的要我过去?”
他在赌,赌钟祁信不信他,又在赌,钟祁在不在乎他。
但钟祁的脸只是绷了一下,继而气恼至极的,“我警告过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为什么不听话?”
谢承冬觉得悲哀,钟祁不信他,钟祁只是觉得自己养的狗学会忤逆自己在生气。
可是即使是条狗,太久等不到肉骨头,也会失望,会难过,更何况,钟祁施舍给他总是少之又少。
谢承冬挤出一个笑来,看了眼后边不明所以的男孩一眼,费劲而脱力的说,“玩得开心。”
钟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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