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条腿发力绷出肌肉线条,身材既结实又灵活。楚珣目不转睛看着,觉着司令帐下的小霍将军打起仗来,就四个字——真、他、妈、帅!
霍传武扔过一轮炸弹,又端起枪,趴伏着瞄,枪法很准,一枪一个,专打对手的pì_yǎn儿,眼毒手黑。师长家的嫡系,从小就摸枪玩儿枪,在部队里练打靶,假枪真枪都会打,手上功夫真不是盖的。
楚珣顾不上自己衣服也湿了,满头湿发乱糟糟的,拎起橡皮管子,那头接着自来水,拿水管子这头呲人家,玩儿疯了……
楚司令一战成名。
此一役,部队大院的孩子大获全胜,打得对方落荒而逃,有几个孩子被水炸弹砸哭了,抹着泪回去搬救兵。
部委大院有一帮大孩子提着棍子跑出来了。
楚珣一看,赶忙吹口哨招呼同伴,扯呼!(撤退)
打得爽了,占够便宜,一伙人撒丫子就跑,背后有人提棍子追杀他们。
楚珣这时候也顾不上邵钧博文,逃跑各凭本事,各跑各的,都跑散了。传武拉着楚珣玩儿命跑。传武跑得快,一路飞奔,又不撒手放开楚珣。楚珣幸亏换了一条军裤,一双球鞋,没穿西装出来显摆。传武的脸越跑越红,楚珣的脸是越跑越白。
他们往煤场方向跑,抄近路跑回老巢。
那时候的煤场,围墙里是一座上千吨煤块煤渣堆成的煤山,在厂房里再打压成蜂窝煤那样。
他们俩为了逃跑,翻过矮墙,一猛子跳上煤山,从中间翻跃过去。两个小子深一脚浅一脚,跑过山头,传武顾着拉身后的楚珣,一不留神崴脚了,一骨碌就从煤山上滚下去了。楚珣叫了一声,没拉住人,也滚了,站都站不起来,一路往下滑……
在煤山上跑,是很危险的,煤渣倾泻下滑,像流沙一样,轻而易举就能把两个男孩埋在里面,小命丢了都没人知道。这也就是当年两个小混蛋没见识,不懂,贼大胆。
俩人一路滚下来,浑身上下全都黑了,从头到脚,滚成两坨黑煤球子。
一路狼狈跑回大院,门口站岗的哨兵都吓一跳,几乎没认出来,这俩煤球是楚师长和霍师长家的祖宗。
追着想揍他们的那伙人,远远地一看院门口有解放军站岗,就知道追不到了,气急败坏,隔着一条街骂。
楚珣拉着霍传武的手腕,偷摸跑到食堂后面没人地方躲着,俩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直不起腰。
楚珣得意着:“哈哈哈哈,老子的水炸弹太猛了,打得他们都‘尿裤子’了!”
楚珣问:“嗳,好玩儿吗?”
传武也笑,真心地点头:“嗯。”
滚成臭屎蛋了,也不敢回家,这样儿回家,不是找揍呢么。他俩锅着腰,在水龙头下面洗涮。水凉凉的,扎手,楚珣哆嗦着不停甩手,怕冷。传武把脑袋整个在龙头下面冲,冲下来的水都是煤渣颜色。水花顺着鼻子睫毛哗哗往下流,流到喉头,沿着胸膛往下流。
楚珣伸手偷袭:“流你裤裆里了。”
传武拿手格挡开,从水流下面歪头瞟出一记眼神,浓密的眼睫毛上全是水珠,眼神很亮。
“嗳妈……”
传武捂着裤裆,低叫了一声,凉水真流他裤裆里了,凉飕飕的。
“小鸡儿冻成冰壶了吧!”
楚珣哈哈哈地笑话对方。
传武一把从头顶脱下脏得不成样的衬衫,光着脊梁,甩甩头发。十岁的男子汉,还没长成,身材略微瘦削,锁骨修直有力,让人看一眼就觉着,这孩子全身的骨形轮廓都极硬朗,平坦的小腹和窄腰收进长裤,线条利落。
身材尚不高大,肌肉也没多厚,然而十岁的霍传武,分明已经是个小爷们儿的气质。
小山东的胸膛竟然是有轮廓线条的,楚珣往对方胸口上两颗浅浅的小红点瞄了几眼,完全下意识的,自个儿在心里比较了一把,霍小二的皮肤没他白,但是,确实比他身材强壮些。
霍传武把自己的衬衫揉吧揉吧,水里投一把,展开,找到衣服上仅剩的一块白净地儿,凑过来:“把脸给俺。”
楚珣脸黑得看不清五官,就剩一口白牙了,很听话地把脸端给霍传武。
传武拿衣服一角给他擦,抹,抹掉一层煤渣子,重新现出小白脸儿和一颗红痣。
楚珣刚才过度兴奋,跑岔了气,捂着肚子慢慢弯下腰。
传武伸手给他揉肚子。
楚珣挡开,抱怨:“你手凉,你给我冰镇肚子呢?!”
传武搓了搓手,不断哈气,怕不够热,就把手放自己肚皮上抱着焐热了,然后才捂到楚珣小肚子上揉……
当晚,各路人马跑回大院,各自回家。因为打了胜仗,整个大院的孩子们眉眼间都遮不住一股子土匪军打家劫舍得胜回营举寨欢庆分赃挑片得意洋洋的气势。
楚珣一身黑不溜秋得,正心虚呢,拿脖子上挂的家门钥匙轻手轻脚地开门,门一开低头猫腰往屋里溜。
“小珣?”
“……”
楚珣一抬头,正对上横眉冷目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楚师长!
楚司令布局排阵,神机妙算,千算万算,就没算出他爸爸在家候着他呢。
他这个司令,冒牌扯淡自封的,在哥们儿面前跩得四五八万的,回家一见货真价实的楚师长,立刻就萎蔫儿了。
楚怀智为啥碰巧在家?当爹的还是为楚瑜造腾的那档子事儿,心里放不下那死孩子,部队里得了空闲,回来瞧一眼,跟警卫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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