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平)
云深在为我和她共同的未来欢欣之后,便开始了与扎西一家离别的伤感。
动身的那天,家里的女人和孩子都哭成了一团。男人们除了一家之主老扎西还能面不改色,其他人也红了眼睛,但却不见了洛桑。
云深将四个孩子一个个轮流抱在怀里不肯松手。我尤其舍不得嘎嘎,这个让我找到做父亲感觉的孩子。我把他抱了又抱,舍不得放下,仿佛他真地就是我和云深的孩子。
我万分感激他们对云深的收留和照顾。没有他们,云深只怕是已遭厄运,而我也会为此万劫不复。但现在,我却要把云深从他们的生活里带走。此刻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家人的生活并不太富裕,我曾想留下一笔钱,作为我苍白无力的报答,但思虑再三,还是作罢。因为凭我这半年来和藏人的接触,这是一个善良而骄傲的民族,用钱作为感谢方式,会让他们感觉侮辱。
老扎西把一碗酒端到我面前:“小伙子,喝了它,上路吧。”
我双手接过来,按藏礼,将手指浸在酒里,然后向空中弹了三次 – 敬天,敬地,敬主人。然后一饮而尽。
我对扎西一家深深一鞠:“谢谢你们。请多保重。”
老扎西垂下眼睛:“走吧,好好过日子去。以后趁我老头子还没去见佛祖之前,再回来看看。”
“一定!”我保证着。
我开着车,载着云深,带她驶离这片她已生活了半年的土地。
她头靠在座椅背上,无语而哀伤地看着窗外。我不去打搅她和这片土地的告别,只是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轻轻揽着她。越野车在一片静默中,向前缓行。
忽然,云深盯着后视镜,坐直了身体。我抬头一看,车后的土路上烟尘一片,一个骑马的身影向我们疾驰而来。直觉告诉我,那是洛桑。
我把车停在路边。云深没等车停稳就开门下去。她的急迫让我有些妒嫉。
来人果然是洛桑。我从车上下来,离他们远远地站着,我这时候过去,并不合适。
云深背对着我,洛桑翻身下马站在她身前。我听不见他在对她说些什么,但他目中的痛苦和不舍我却很熟悉。那是当年云深在布鲁塞尔时,我在因思念她而无眠的夜里,看到的镜中的自己。
云深的头低垂着,双肩开始抽动。她哭了。
洛桑咬咬牙,离开她,大步走到我面前停下,看着我,深吸一口气:“你向佛祖起誓,要让她一辈子幸福。”
“我不信神佛,但我用自己的生命向你保证,我会!”我平静地回答。
“如果你让她伤心,我不会饶了你。就算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一言为定!”我向他伸出一只手,他挥手相迎,在空中与我清脆地一击,然后牢牢地一握。
他翻身上马,看了云深一眼,绝尘而去。
云深哭倒在我怀里。我不打算去追问他向云深都说了些什么。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这是我对洛桑和他的感情的尊重。那感情有多深重真挚,我太了解。
我紧拥着云深,感到自己是那样的幸运。
我和云深开车到了拉萨机场,从那里乘飞机直飞北京。
临行前,我将这辆陪我一路风雨征程的er,托运输公司运到了我西藏之行的导游 – 加央的家里,作为我感谢他的礼物。
飞机上,云深在我身旁沉睡。我看着身下渐渐远离的雪山和湛蓝的湖泊,感慨不舍。
西藏,纯净苍凉的土地,宁和质朴的人群。我在这里寻回了我的爱情,对它充满了感激。
我不想矫情地说我不愿再回到喧嚣的都市,那里有我的事业,责任,和亲人。但西藏,将会是我记忆中的一片净土和与云深分享的我们爱情的记忆。
我会再回来,和云深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短了些,有些对不起大家,将就看哈。西藏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下章就开始两人在一起真正过日子了。虽然他们已经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很久,但原来是甥舅,现在是情侣,那自然会有很大不同了。:d
另外,从到讲的是玮姨用自己的感情故事帮助云深打消她心中对靖平和疏影旧情的最后一点纠结。玮姨的感情故事是一个牵扯三个人,比较狗血,甚至可以说是荒谬的爱情故事。对这种题材不感冒的童鞋请从此直接跳到,这样可以避免恶心到你,也不会影响故事的连贯性。:d
心魔 (云深)
在家里等着迎接我们的是玮姨和从比利时赶来的我的祖母,太后。半年不见,她竟苍老了许多。那是我的幼稚和任性带给她的吗?痛苦和羞愧让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奶奶,请您原谅我。”我泣不成声。
她把我楼在怀里,抚着我的头,唏嘘半晌:“你这孩子以后做事情要先考虑好了。不能只凭一时冲动,就不管别人,”她抬头看靖平一眼:“特别是靖平的死活。他为了找你,一切都不要了。他这样对你,你就不要对他的感情再有怀疑。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你这样幸运的,明白吗,g?”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来,那是我心爱的靖平:“太后陛下,这事不能怪g。当时那种情形,换了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伤心欲绝,脑子很难清醒。其实幸运的人是我才对。gl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其它任何东西都无法相比。”
祖母看着靖平,微笑起来,像个普通的长辈:“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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