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以为傅聪颖够清醒,会自觉摆好自己的位置。
我没想到,她居然笨到想用怀孕来要求和我结婚。
那孩子虽然是意外,可到底,我对她有点歉疚,所以今天我才会来找你……”
无谓再听他的废话,无谓再做任何解释,也无谓和这个男人再耗在一处。
从包里拿出化妆镜,我对着镜子,用餐巾纸飞快擦干净嘴边的冰激凌渍,准备走人。
“等一下,”我刚拎包站起来,维东已快步挡住了去路,皱起眉,疑惑地盯着我,“……你从小就有个习惯,受了冤枉委屈最不喜欢辩解,偏要不屑一顾地一走了之。匿名信的事……难道和你没关系?”
真正可笑啊,这么多年下来,他没认清我的为人和品格,倒没忘了我习惯中的这些细枝末节。“或许……是我太过分……”维东犹豫了一下,又强硬地抓紧我的胳膊,“给我点时间,让我找出真相,还大家一个公道。”仰脸冷冷瞥了一眼维东,我不想再多停留一刻:“王维东,你听清楚。”
“第一,看在你帮过我爸爸的分上,刚才你那些愚蠢透顶的屁话,我不和你计较。第二,你和那个女人的破事,跟我无关,也麻烦你管好她,不要随便放出来咬人。第三,你我之间从此再无瓜葛,再不必见面了!”
事到如今,需不需要用真相来还我的清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出了这种事,维东的第一反应是对我一再指控。十年的时间,纵然曾经情真意切,却依然做不到相知相惜,只能证明我们如今连一般朋友都不适合做,我已无话可说。“小薇……”维东沉了声音,仿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手却像坚固的铁钳,牢牢勒得我生疼。不想浪费唇舌多说一个字,我直接取出包里的迷你型防狼喷雾,对准维东。
可连续pēn_shè二十秒的喷雾,足以制伏任何企图钳制我的人。
维东怔了怔,看看周围一对对情侣和wr投过来的惊异目光,终于,慢慢放开手。我大踏步出了门。
阴霾的天空,布满一团团污渍般的黑云,大片的雪花宛如一个个洁白的小精灵,轻盈地飘过我的鬓发脸颊。呼吸间,寒意彻彻,却冷得畅快淋漓。
我抬头望了望天,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原来情人之间,想回到初识时做简单的普通朋友,不过是一种美好的奢望。
因为深深爱过,所以不可能把他看做敌人,也因为被他深深伤害过,所以再不可能回到白纸一片的起点。如果在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王维东,你我在擦肩而过时,只会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到家时,室内暖融融的。
李哲和苏三、沈怡然在客厅沙发上正聊着,看到我进来,三个人齐齐住口,一时静默得诡异。下午,沈怡然并不在系里。
可世上传得最快的莫过于流言,尤其是和别人私生活有关的流言。
我想沙发上的三个人,在我进门前应该是在谈论我和傅聪颖的事吧。
“六点半,我们也该走了。”苏三和沈怡然冲我笑笑,匆匆起身,李哲送他们到门口。回房脱了大衣,我去厨房穿上围裙,“你晚上想吃什么?”
李哲在我身后,安静地帮我系好围裙的带子,却不答话。
“怎么了?”我莫名地有些惴惴不安。
十年尚且如此,李哲又如何?如果他像维东一样怀疑我,我会不会即刻离开他?
“小薇,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欺负你!”李哲忽然轻轻伸臂搂过我,低低说着。百分百信任呵护的声音、疼惜的语调、和煦的气息、稳健的心跳声,自身后如潮水般温柔地包围过来。心,仿佛浸了酸梅汁,我努力眨眨眼,眼眶已是一片湿热。
被傅聪颖诬蔑我不会哭,被老师们指指点点我不会哭,被导师训话我不会哭,被维东指控我不会哭,我以为自己够坚强够硬朗。却原来,只要李哲温柔的一句话,我还是想哭。
不想李哲为我担心,我用力揉揉眼,抹去泪,转身笑嘻嘻地抱了抱他,“好啊,那以后你保护我。”又故意学《新少林五祖》里马大善人雇洪熙官当保镖时的话,“反正有人欺负我,你帮我打他。我欺负别人,你也帮我打他。
怎样?”
李哲定定地望着我,漂亮的眼睛里漾着点点怜惜,仿佛早看穿我心底一再压制的脆弱。片刻,他认真拢了拢我的长发,柔软的唇掠过我的脸颊,“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似乎包含了意味深长的涵义。
n多日子后,我才明白那是承诺,更是誓言。
后来,李哲拉我去附近吃湘菜。
土匪鸭、红运当头、茶树菇土鸡吊烧锅、辣子棒棒虾、剁椒鱼头……一个个活宝似的红辣椒毫不吝啬地在各道菜里撒泼,红色满堂,红得让人汗腺沸腾。勇敢夹菜,大口咬下去。
三四次咀嚼后,味蕾再也分辨不出别的滋味,只觉得有一种叫麻辣的刺激从舌尖蔓延至喉咙,让我有充足的理由来宣泄体内某些多余的水分。“怎么辣得眼睛鼻子都红了?像只可爱的小兔子。”李哲调笑着,递给我纸巾。
“嘁,你还不是一样,可爱的大兔子。”我看看他,随手帮他擦去右颊上溅到的一点油。李哲快乐地抿了嘴,也不说话。
纪伯伦说:“美将我们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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