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要丢人丢到枫塘江去了。
不过白茫那个家伙死到哪里去了?
“都日上三竿了,四公子你睡够了没有?”
门被人推开,日光倾泻而入,雨过天晴,似乎又变得更冷了些,他钻回了被子里,“不起来。”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的床。”
“鬼才喜欢。”
“我不介意你继续睡着,不过你不觉得肚子饿吗?”
“饿才有鬼。”可惜,肚子不配合地咕咕起来,白茫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转了身,“那我就放这里了,你继续睡吧,我记得我房里一直会有只肥耗子出来偷东西吃,也许等会我回来的时候,饭菜都被它给偷吃光了。”
她合上房门,顾南音恨得牙痒痒,明知道他饿了,这下他要去吃,岂不是自认了就是她口中那只耗子,被她白白损上一顿。
可他真的很饿了,他卷了被子在身上,从床上下来,一脚才踩在地上,双腿间一阵酸痛,连大腿都隐隐作痛,他涨红了脸连声骂着白茫,端了托盘回到床上,管它呢,吃脏了反正也不是他的床。
白茫站在门边听得里面传来碗盆碰撞的声音,轻扬了唇,朝外走出去,正遇上沐云泽行色匆匆地从县衙外进来,“你怎么来了?”
“帮我个忙。”
“什么?”
“上快活林让酥花或者媚月办件事。”
“你自己干什么不去?”
“我答应了釉儿,不会再上那地方。”
白茫搭着她的肩膀叹气,“阿泽,什么叫女人的悲哀,你这就是。”
沐云泽挑了挑眉,“我进来的时候似乎听人说你在房里软禁了个男人,十三,”她拍拍白茫的后背,“其实成亲比你想象中好得多了。”
“是吗?”白茫不置可否,沐云泽微微弯了弯唇,“等你试过了就会知道了。”
江釉喝完粥又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看上去都已是日当正中,他动了动脚,拉过另一个枕头垫在身后靠坐起来,坐了没多久,门上传来轻轻的剥啄声,“我醒着。”
吱呀,穆丘丘双手端着一大碗汤药进来,“哥哥,喝药了。”
“又喝?”
“嗯,这个对宝宝好,许大夫出去抓的药,岚叔还叫我一起跟着,肯定都是好药。”他走到床头,江釉接了过来,一勺勺地喝着,穆丘丘看着他,“哥哥,苦吗?”
“嗯。”
“那你还喝的这么慢,我以前喝药的时候都是咕噜一口全喝光了,然后就含块冰糖。”
江釉还是慢慢喝着,“你不要不停去想着这药很苦,就不会觉得了。”
穆丘丘摇着头,闻起来就知道好苦,他站在床头看着江釉喝药,一直等到江釉一滴不剩地全部喝完,他接过了碗,江釉抬眼看到他似乎带着崇拜的眼神,忍不住好笑。
穆丘丘正要走,房门又被人推了开来,“釉儿,你的信。”
“信?”江釉有些奇怪,萧岚走近了,把手里的信笺递给他,“今早刚有人送来的,好像是粉青的。”
江釉靠在床头,长指打开来一目数行地扫下去,“他暂时还不回来,和刘仵作上湾镇去了。”
“好事近了?”
“没说,倒也看不出来他心情怎么样。”他折起了信笺,“不过我想应该是吧。”
“今早你爹爹找了人来接岫儿回去,说是想他了,我让嘉木送回去,只让告诉你怀孕了,没说其他。”
江釉点了点头,“我爹爹老是咋咋呼呼的,还是别告诉他了,我也不想她们操心。岚叔,阿泽呢?”
“出去挺久了,大概也快回来了。”
那汤药里不少药材都带着安神的效用,江釉稍稍用了点午饭又开始犯困,萧岚和穆丘丘一起从他房里出去,明荈还在水榭试着用那些野生茶叶炒青,主楼的大堂里只有万合欢和几个跑堂伙计看着,正午时分,也没什么人,倒是右副楼有个昨夜因为大雨住下的客人打着哈欠才起,“你们这的客房真是不错,一觉睡得我真踏实,比在家还踏实,其实你们怎么不做过夜留宿的生意?应该也会不错。”
“以前也做,后来客人少了,几天都没有一个留宿的,哪里还用得着这么些客房,打扫的人工都不够算的,还不如干脆不做了。”萧岚招呼着他用饭,“我们是做茶叶生意的,要是老还得做饭做菜,那不和酒楼一个样了嘛。”
“那倒也是,不过偶尔来住上两天,听听这后山的水声鸟叫还是挺惬意的,改天我要还想来睡一晚上,你们做这生意吗?”
萧岚回了柜台后面开始拨算盘,收拾房间其实也不用另外算人工,丘丘和合欢差不多算是云泽庄的人了,多几个客人的饭菜开销也不大,说白了,云泽庄光是靠朝外的茶叶交易一项,就已经是足够赚钱了,更何况还有老庄主以前打下的扎实无比的根基。
“当然。”
萧岚的算盘珠子拨得飞快,收上普通客栈两倍的房钱应该也不算多,再提供免费的茶水,岭南山头的风景她们看习惯了也许不觉得怎么样,要是有远游来的客人,比起一般的客栈,若是有财力的,肯定更愿意住在山头。
茶乡的游人一向多,尤其是采茶季的时候,达官贵人也不在少数,今年清明时节,还有一些公子哥模样的男子来问他想要去采茶玩的,他当时怕浪费了茶叶没肯答应,现在想想要是留他们住下来,带着去采些不能用来炒青的茶叶,不要挑芽笋尖,那该是多大笔收入。
午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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