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子舒走进瑜亲王书房。看到在书桌后认真分析地图的父王,他恭敬的行礼,“父王,子舒想离府出行,前来征询。”
瑜亲王在他进书房所在的院子的时候,就已发现他的到来,却在此时才抬起头来,微笑着说:“去吧!把柳蕴一定要带上。”
子舒得到回复要走,但认为要告知父王去处,才是为人子之道。“我去四皇兄府上,他前些日护送我进京,还没去表示感谢!”
“子卿?你致谢要送的礼让王览(管家)准备吧!”子舒对他一向话少(其实子舒话不少,最开始时对他话少是由于摄于他传说中的威仪,看清他的真面目后又由于被逗趣怕了不敢多话。这悲惨的父亲,他是在某方面弄巧成拙了。),现在却多说了一句,他便认为子舒想备礼。
“不用了,礼物我已备好!”
看到子舒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便想知道他备的什么礼。“你带了什么去?”
“让景清准备的点心,还剪了我院里的一枝白梅。父王,可妥当?”
瑜亲王先是一愣,然后是表情怪异的一本正经起来。“嗯,很不错。你快去吧!和你四皇兄多说说话。”
子舒看到他父王的表情怪异,但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就离开了。
瑜亲王看着子舒那张纯真平静的脸消失在门外,一会儿气息也出了院子,终于笑喷了,“子舒,我的儿,你怎么这么……”又是一阵狂笑,扑在他面前的地图上。那地图画的是他的封地,里面有浪漫的温柔乡,半水之城碎玉。
景清也知赠梅之意,无奈他提着食盒从厨房出来时,柳蕴手中已拿着那枝梅。
柳蕴一向少言寡语没表情,景清不怎么和他说话,更不会过问他的事。
青衣卫是王爷和世子的近身亲兵暗卫,柳蕴作为青衣卫,唯主人之命是从,他知道赠梅之意也不会说。
于是,这枝梅在子舒的不知情,瑜亲王的看好戏,景清的不过问,柳蕴的沉默中,辗转了瑜亲王府、马车、四皇子府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柳蕴手中到子舒手中再递了出去。
我们不得不感叹,这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齐子卿作为皇子,收到过很多女人示爱的松枝,也收到过男人示爱的竹枝。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收到梅花,送梅花那是非君不予,以身相许。
收到梅花他也不惊奇,惊奇的是送花人——齐子舒。子舒一直和他关系一般,也就是正常堂兄弟关系,见面行礼问好,有事看望问候。
子舒送他梅花,还是这至纯的白梅,让他不明所以。
刚刚看他的仆从拿着这枝白梅,还以为是子舒要拿回去接枝种植,没想到是送给他。他本不想接,但看到子舒红着脸,大大的眼睛里水光潋滟,闪着期待的光,便鬼使神差的拿了过来。
他还在考虑子舒什么时候对他有了这种心思,子舒又递过来了一个小食盒。
“这是我让景清做的点心,盛都没有的,味道不错,拿来给你尝尝。”
子舒诚挚的将食盒盖子打开,捧给齐子卿看,然后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刚刚齐子卿揭他伤疤的尴尬已经过去,他也回复了常态。
这才发现他周围的人表情不正常。
先是景清,睁大着眼看了看他,然后便一直盯着那一只白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不是他院子里的吗!这几天每天都有看到。再说刚刚柳蕴拿着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在意。难道是他四皇兄拿着梅花有问题,或者是他送他四皇兄梅花有问题。
然后是柳蕴,也一副惊奇的样子,看他一眼后,还微微皱了皱眉又低下头去。(看来柳蕴原来也不知道子舒剪梅枝是为了送人。)
再是他的皇兄,接梅花时有些迟疑,他还特意做了一副讨好的表情呢!
真是不明白送一枝花,弄得大家都奇奇怪怪的。难倒这梅在这儿是他原来世界菊花的含义,不能送给活人?这样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得问清楚才好,不要大家误会了啊。
“皇兄……”
“子舒……”
短暂的沉默后,两个人一起开口。
“皇兄,你先说。”子舒一向是守礼的。假如他没问,别人便把问题提出来了,那也省的他拐弯抹角的问出来。
“子舒,你可知这赠梅何意?”收到子舒梅花,又看到他给他看食盒点心。现在子舒一脸单纯平静,明显没有任何非分之想,那就只能说明子舒不知这赠梅之意了。
既然不知,便也好作罢。
“我只是为了表示我的感激之意,并没有其他意思。假如子舒赠梅之举对皇兄不敬,还望皇兄谢罪。”这话说的还算委婉吧,希望不要误解用意才好。子舒心里戚戚然,果然是没有了解这里的习俗,送错东西了。为什么他的父王没提醒他,景清也不说,柳蕴也不开口,这下出洋相了。
误会?
淡妆素洁的重瓣,开在青绿的萼上,它的冰肌玉骨经过寒风飞雪的洗礼更显美丽,在温暖的厅里,花瓣上结出一滴滴晶莹水滴,湿湿热热。
听完子舒微微带点不安的话,齐子卿有些惊愕。
他的心同那梅花一样,湿湿热热的,粘腻异常,不知该如何说接下去的话。。
看着子舒略显纯真但已是少有人能比的精致的脸,现在那脸上虽是一片平静,但仍可看出他忐忑的心。不知是由于他心里的忐忑或不安,还是厅里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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