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呢?
我在摇曳的紫色野草上找不到答案,倒是西瑞森有些恍然大悟起来:“好像当初我变成樱花树之前,就曾经见过这样的场景。不过到底是在哪儿……”
我与娜朴面面相觑。
此刻在这家饭店二楼,某个靠窗的角落里,丝毫未被我们察觉的,像有人按下了快门那般闪过一阵散着魔法的浅光来。且与此同时,有几位不知是否喝醉了的人跌跌撞撞从后门走出,似乎对刚才说的话题还未尽兴:“这可是真的啊,我们的新市长,就在昨天上任了,据说是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一位。”
另一帮人对此嗤之以鼻:“就你会吹!当官了不起呀,当官就能乱说话了么?再年轻下去的话,可就是连个小孩都能担任市长的程度了!”
被质疑的那人往地上啐了一口:“谁说假话,就让谁被这样的灾难带走算了!你们爱信不信,即使年轻啊,也是因为解决了那件事才得以早些年上任的呢!”
有人摆了摆手:“得了得了!要我说呢,话啊,听听就行了,干嘛放心上。走,我们几个上那边再喝几杯去!”
望着那些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娜朴不知为何有些兴奋:“对手要真是小孩子,那我们岂不是会轻松很多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能够格管理娜温城的人,肯定会体贴到非常理解我们的难处的!”
西瑞森笑道:“那可未必。不过,一切也都说不准呢。”
话音刚落,他抬头望了望天,又补了一句:“今天不早了。跟我来,待会至少得准备个像样的房间出来呢。”
我们就这样由西瑞森带领着,七拐八弯地走到一处建筑稀少的空地上。接着,他屏气凝神,闭眼吸气,抬起手指慢慢在空气中仔细移动,一道光迹随之显现,并且忠诚地随着西瑞森略微纤细的手指蔓延,最终勾勒出一座大约不到十平米、高不及两米的透明长方体空间来。
在线条闭合的瞬间,脚底下来自于野草的柔软触感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安心的平坦,仿佛地面又重回我们脚下了似的。还没等我们惊奇完,飞椅就被他端正摆好,又是一阵蓄力过后,从西瑞森指尖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光粒,将整个飞椅变成了一张大床的样子。
床垫柔软,床单齐整,被子跟枕头摸起来舒服的要命。我几乎想立马就跳上去,拥抱住那整整一床的安心感。娜朴倒没我这么激动,她只是咽咽口水,转过头对西瑞森道:“……你真的很厉害,除了谢谢你,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句话,西瑞森的嘴角挑起一个暖和的笑来:“能帮到你是我的职责所在。还记得你曾经是怎样帮我浇水的么?”
说罢,二人相互笑了笑。西瑞森接着用造出屋子的同样方法挨着我们画出了一张小床后,又在道晚安之前补充了一句:“这里自带整体隐蔽效果的,不用担心明天一早起来就被人发现之类的事,安心睡吧。”
娜朴在被子底下轻轻拉住我的手,冲我露出一道并不言语的笑容。我懂她此刻幸福的意味,于是也拉紧她的手,轻笑着闭上了眼睛。
印象里,月光照耀被窝的温度,好像从来都没有如此适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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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听从娜朴的意见,直接动身去找了市长,但还未到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我们于是开始准备第二次行动。恢复成原状的飞椅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曾是娜朴麾下一员的事情,它早已像温顺的小兽,永远乖巧地伏在西瑞森身边,听取他的任何意愿,比如载着我们飞到行政大楼顶端,突破结界直接闯进市长办公室。
娜朴对此的解释是,如果大家都是小孩,这点礼节不遵守还是会被谅解的吧,毕竟我们可是有急需要他帮助的事情呢。
但貌似所有人都忽视了一些事情:市长并不会总待在屋子里的。而且行政大楼有魔法监测警报。
于是一行人慌里慌张驾驶着飞椅在此起彼伏的警报声中原路返回了。
接下来在空中飞了好一会儿的我们也总算见识到了官方人员的行动力:来了十几辆警车追逐不说,一瞬间有我们清晰照片的通缉令就布满了半个城市。
在第一颗金色飞弹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西瑞森和娜朴也总算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西瑞森停止前逃的瞬间,无数武器齐齐对准了我们。
这下子似乎是真的闯祸了……
“请问市长在吗!我们只是想和你求一张因为未成年所以无法自行办理的通行证……但是真的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们!”
被带回行政大楼和监控确认确为本人的时候,娜朴仍然抱有希望地冲那群大人们喊道。但那群警卫人员只是一个个地交头接耳,他们谈论的重点似乎一直都在西瑞森身上。
“听说有人打破了我办公室的结界,是真的么?”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之后,众人为这个声音的主人一并让了路。
的确是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孩子。
样貌和同龄人比起来的确成熟了不少,但仍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通过那些尚在青春期变化的特征确认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未成年人。他戴着黑色的圆顶帽,穿着十分合身的燕尾服,看起来像一位正在学习成长的小绅士。不过我注意到,这位小市长的目光落在西瑞森身上时,是丝毫不带情感的。
没有困惑,没有好奇,甚至没有责备,那是非常空洞、无法形容的奇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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