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细语道,竟也让人能从其中触到半分属于真正阳光的温暖。
随即我俯身扑倒在床,一个翻身带过被子盖在腰间,眼睛瞟向窗外露出一半的上弦月,喃喃自语般说道:“晚安。”
“一路顺风。”一片静默之中,他的光芒随着时间流逝而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又会是怎样的旅途呢>w<抱着期待入梦吧
第10章古骨(二)
一线悠长妖娆的炊烟,在白森森的寒气之中,向着天空袅袅散去,在它身下的,是一片始终保持沉默的针叶林。
嘎,吱。伴随着举动和声响,洁白无瑕的新雪上渐渐多出了一行脚印。来者步伐缓缓,没有一丝一毫的急躁,目标毫不含糊地笔直指向前方那座简陋的小木屋,炊烟正是从那的天窗飘出来的。
那一行脚印,作为人类来看,这光脚的主人,可真是瘦弱得过头了。
我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穿着单薄风衣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不远处出现了曙光一般的林间小屋。
于是飞奔而去,欢天喜地推开吱呀发朽的木门。
还没来得及进屋,身体已经愣在原地了。篝火,壁炉,各式各样的行李,以及一群风格迥异的身披大衣的人,他们齐刷刷看向门口哆嗦着的我,目光像刀子,落在面前划出一道利落的分界线和无声的警告。
有人戴着眼罩手持火.枪,有人时刻手攥弓箭意欲张弦,还有人踱来踱去专注于手上的地图,唯一相同的是,没有任何人出声。
小心翼翼摸进来的我也随之缄默不语。尽量挨着火源捡了个空当坐下后,贼兮兮地四处察言观色:有武器的人感觉都不好惹,如果要搭讪的话,还是去地图党那边比较靠谱。
说干就干。我咬牙大着胆子往地图党里的一个眼镜男旁边凑过去,快要冻僵的身体根本不允许我当下有任何的羞怯:
“您……好,请问这里还有多余的毛大衣吗?”
那人斜乜我一眼:“没有。”
说罢,我眼睁睁看着他边嘟囔着好热边脱掉了厚厚的手套,然后生怕被人捡走似的紧紧攥住,好像这是旁边那些人手里引以为豪的弓箭似的。
然而,还没等我满腹怨念地从那人身边挪开,一件大衣忽而从天而降把我收裹在内,厚实得让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诚惶诚恐地从大衣底下露出半个脑袋来,往抛物线的起点望去——先前戴着眼罩沉闷如铁目光狠厉的男人,我只来得及看清他收回皮质手套包裹着的左手时,黑蓝色衣袍飞起的弧线。
“谢谢你……!”
忽然跳出的声音却瞬间盖过了我的:“老大,那小姑娘家的,可怜吧?”
他没有回头:“别惹事,不然到时候好东西可得少你一份。”
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看清他已然从腰间掏出了枪。旁人见状连忙补充道:“怎么会呢老大,我是看她没人照顾,想温暖一下她嘛!”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像你这样的就嘴上窝囊一辈子去吧!”
“哟,这好人装的简直跟真的一样啊。”
“你他妈到底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原本静悄悄的屋子几乎瞬间就因为我而炸开了锅。我赶紧抱起大衣往没人的角落手脚并用地狼狈窜去,身后又有人扬起一阵笑声:“q,你看中的女人跑起来怎么跟只猴子似的啊?”
被嘲弄围攻的人一听见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抬高了音调:“你们尽知道瞎嚷嚷!滚滚,都滚,没心情跟你们开玩笑了!”
“嘁,跟有人稀罕似的。”
“闹鳖孙多没意思,喝酒去!”
“哎哎,说你呢,叫我们滚还在这挡什么路啊?”
我一脸懵逼看着这帮闹哄哄的苍蝇众,心下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被叫做q的男人已经与蜂拥而去的人群背驰而来了。
身子不由自主向着墙角缩得不能再缩。
来人挠挠乱糟糟的发黄卷发,一身飘着鱼腥味,大衣与面庞一样污迹斑驳。他身形瘦削,颧骨突出,只有浓眉大眼还带着仅剩的活力。
“老大吩咐我给你的,你可得藏好了……女孩子家家自己跑到这种地方来,很危险的。”
我接过他偷摸递过来的小包裹,张开嘴好一会儿才想起开口:“……谢谢。”
q有些不自在地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完了又在人中上抹一把,转头就走。
我做贼似的拉开裹住用的粗布,是一柄带鞘的小弯刀。鞘身发旧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质地了,通身都是仿佛烧焦一般的不规则的黑。小心翼翼抽出来,那刀尖冒出寒光,虽然刀身有不少刮痕磨损,它看上去也依旧锋利。
直到方才我也并未知晓这间挤满各类人物的屋子里到底蕴藏着什么,但抽出这把颇有阅历的弯刀后,我隐隐察觉,这帮人所朝向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徒步远足的单纯事情。
柴火烧得噼啪作响。屋子里依旧格局分明。
我偷眼望向那位似乎是头儿的好心人,他那副看起来顶多三十岁出头的面孔算不上多凶神粗犷,倒有些温润的俊朗和沉静的清秀,此刻正撇了身旁一群喝酒闹哄着的人群,双手交叉在胸前,独自在发旧的矮皮沙发上半躺着,屈起的一条腿很悠闲地慢慢滑落在地。有人仰头喝酒的时候不经意看见他这幅样子,方才吆喝完了的粗嗓门又亮了出来:“老大!是不是在等那妞儿啊?我琢磨着,就这破天气,也没多少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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