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牵一只小猫一样。
和和乖乖地跟着他一路走到他的车旁,不反抗也不出声,进了车里便安静地低着头,仿佛睡着一般。
郑谐也不说话,除了替她系上安全带后,便只将她当空气了。
那家夜总会离和和住的地方挺远,所经之处都是主干道,车流密集,而郑谐则绕了圈子,把车直接开上环城高速路。虽然远一些,但不会堵车。
高速路这个时段车流则极少,和和的眼角只瞥见路旁的栏杆与树木幻作一片半透明的屏影,间距几米的反射灯则连成一条光带,可他开得仍然十分稳,根本感觉不到他在飙车。和和眼观鼻鼻观心,连抬头观察仪表盘上时速计的勇气都没有。
车子突然急转弯后又紧急减速,原来前方有一处路障,而郑谐的车速太快,发现时已经很近。
这么一折腾,和和的胃顿时翻江倒海,她迅速捂住嘴。
郑谐终于侧脸看了她一眼,将车缓慢减速,停到路边。
和和下车便吐了。她晚上除了一点点零食外就没再吃什么东西,喝了许多饮料,还有酒,吐出来的全是水。脸上也有一点水,可能是泪,她抹了一下。
后方伸出一只手,递过一张纸巾。和和说声谢谢,接过来擦了擦脸和手。
郑谐又递过一瓶拧开盖的矿泉水,她漱了一下口,又大口地喝了半瓶,用手背擦擦嘴,便转身上车了。这一次她记得自己系上安全带。
郑谐从另一侧上车,还是不说话,但是车速比先前慢多了。经过第一个路口时,他将车开下高速路,将车窗开了一条缝,车速降得更慢,又打开置物箱,丢了一包东西给筱和和。
和和接过来,是一盒巧克力,她很喜欢的一种牌子和口味。
郑谐从来不吃零食,尤其是甜食,这巧克力应该是杨蔚琪的。
她吐过之后胃空荡荡地难受,所以像吃饼干一样把整盒巧克力都吃光。补充过了能量,她的力量和勇气也渐渐地回来了,只是头仍然晕得厉害,好像有许多小人在里面跳华尔兹。
车内空气有点闷。郑谐摸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含在口中,用火机点燃。
和和已经很多年没见他当着她的面抽烟,上次看到时她还是中学生。她又低下头。
郑谐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将烟夹在指间,眼睛直视着路:“要来一支吗?”
和和轻轻咬着唇说:“不要,谢谢。我一天最多只抽两支。”
郑谐干笑了一下:“你抽这么少,竟能把你的猫训练得那么灵,还会给人叼烟灰缸,也算厉害得很。还有,你有什么好方法让我从来没发现你一直抽烟?”
“少抽,半夜的时候抽,然后仔细刷牙。”
她观望了一下路,是她不熟悉的路段,但街道两旁霓虹闪烁,是酒吧与舞厅的集聚地。
郑谐微睨着她:“今天晚上没有尽兴,所以想继续玩下一场?”
“我累,想回家。”
郑谐没作声。不过当和和的目光继续流连在那些幻彩招牌上时,他还是发话了:“最近心情不好吗?需要到这样的场合来发泄?”
“我只是好奇这里面的装饰风格。”
“你若真想知道,等白天时我找人陪你一家家地参观,随便哪一家。你犯不着晚上到这里来堕落。”
“大家都是合法经营,照章纳税,你凭什么要觉得人家的出身和地位都比你从事的事业低级呢?”
郑谐冷冷地说:“我现在跟你讨论的是有关你的行为问题,你别歪题。二十五岁的大人了,你不觉得你现在才开始叛逆,已经很超龄了吗?”
“你也知道我已经二十五了吗?这种年纪的大人,有没有必要让别人来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怕我会犯错误,一失足成千古恨?可你难道不觉得,没有错误的人生,实在是无趣得很,你自己是多好的一个例子。我记得你从小就最讨厌被别人指挥和左右,可是你却这样喜欢左右别人。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自信地以为,你为我所选择的一切都是对的呢?”
他们甚少会出现这样的对话。和和一向很乖顺,以前郑谐说她几句,她也只是笑笑闹闹,偶尔耍赖,极少反唇相讥。
“所以现在你努力地想犯错,以体验有趣的人生?因为时霖是我认为适合你的,你就铁了心地要拒绝他,而岑世是我排斥的人,所以你明明知道他不适合你,还是一心一意地要与他在一起?”
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和和闭紧了嘴。
郑谐又说:“我的朋友,永远都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你对时霖说的那话,其实是这种意思吧?你这种抗议形式实在是好。”
和和的脸白了白。她小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郑谐侧脸看她,神色复杂:“和和,你心中一直是怨恨我的吧,虽然你从来不表露出来。你的父亲,岑世,还有你认为我强加给你的那些管教,你是不是一直都……”
“没有!”和和突兀地打断他的话。
郑谐的眼神有点迷离:“和和,如果你记恨,想讨还公道,你有很多种方式,你没必要选择折腾自己这种蠢办法。”
和和大声说:“我没有记恨什么,没有就是没有!爸爸是殉职,那是他的工作,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岑世他肯被你诱惑与胁迫,证明我在他心中没那么重要,你只不过把这个事实揭给我看了而已。你看,你又来了,你总是要强加自己的观点在我头上!你觉得女子不该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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