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笑道:“我已经这样了,如果天恩能得到父亲的欢喜,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可是……”这样下去,宋翰必定会和宋墨离心离德,若是英国公再别有用心地从中怂恿一番,只怕英国公就要上演兄弟萧墙的故事了。
“无妨。”宋墨道,“天恩今年才十岁,而父亲之所以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多多少少沾了些祖父的余荫,你不必担心。”
老英国公足智多谋,又善于揣摩上意,被皇上视为左膀右臂,这才能为刚刚出生不久的宋墨求得世袭指挥佥事的恩荫,宋宜春比起老英国公可差远了,又有宋墨在前,他想抬举宋翰,也要有那个能力才行。
严朝卿一想就明白过来。
“的确是我多虑了。”他笑道,这才说出了些行的来意,“我是担心您除服之后——到时候您就十六岁了,我怕国公爷在您的婚事上做文章……”
蒋氏病逝,蒋梅荪等人或死或流放,梅老夫人也远在濠州,就算宋宜春为宋墨订下亲事有什么不妥之处,也无人能及时的阻拦。
宋墨冷笑:“不过是个内宅妇人。若是顺从也就罢了,若是有二心,放其自生自灭就是了。”
父子之间形同水火,这是父亲目前唯一可以拿捏他的事了。父亲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不用。他早有心里准备,自己的妻子决不会是什么良配。
严朝卿望着宋墨英朗到俊美的面容,不由暗暗地叹了口气。
宋墨早有了准备,也早下定了决心,觉得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不过是浪费口齿,遂转移了话题,道:“我父亲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自从局势稳定下来,宋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理了一遍,却始终找不到父亲要陷害自己的缘由。
他虽然偶尔会冒出“如何窦昭以旁观者的清醒看出点什么来就好了”的念头,却并没有把这种希望全寄托在窦昭的身上——诸葛亮不出卧龙岗而知天下事,也是因为他结交有识名士,鉴古通今。英国公府的家事恐怕还不足以成为人们的议资,窦昭从未到过京都,又怎么会知道?
宋墨去见窦昭,更多的是向她道谢,为她补贺及笄之喜。
严朝卿苦笑:“定国公出事的时候,国公爷四处打点,没有一点敷衍……”
宋墨思来想去,觉得父母口角的原因只可能是舅舅们的死。
他闻言释然之余又有点失望,喃喃地道:“会不会是从前的一些旧事……母亲先前不知道,因为大舅的去世被重新翻了出来……”
在宋墨的印象中,大舅骨子里好像有点瞧不起父亲,像是怕父亲把自己给养坏了似的,他那么的忙碌,还常常亲笔写信给自己,插手自己的功课,就是大舅的儿子,也不曾享受过这样的亲昵。父亲因此也对大舅很是不满。
他思忖着,没等严朝卿说话,已道:“若真是陈年的旧事,恐怕只能去问问外祖母……”
宋墨的打草惊蛇让宋宜春把那些在陷害宋墨曾经插过一脚的人都杀了,特别是从前服侍过蒋氏的旧人,三等的丫鬟都没活下几个来。
话音落下,他和严朝卿商量:“这件事事关英国府的秘辛,只怕要请您亲自去一趟濠州了。”
“世子爷放心,我这就回去收拾衣裳。”严朝卿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连夜启程去濠州。”
英国公府发生的事,宋墨没有敢告诉外祖母。
外祖母年事已高,接连失去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他哪里还忍心让老人家为他的事担惊受怕?
但外祖母又精明干练,想让她老人家不起疑心,只有的严朝卿去最合适!
他叫了夏琏进来,让他给安排几个身手高超的护卫护送严朝聊。
夏琏恭声应是,陈核回来覆命:“世子爷,济宁侯说他在家守制,不方便见客!”
屋里的人俱是面色一沉。
就是魏晋之时,也没几个有能照着周礼守二十七个月的孝,只要不声色犬马就行了。魏廷瑜这样,分明是要和宋墨划清界线。
枉当初宋墨对他兄弟似的,见他喜欢骑射,还把府中的那匹红玉送与了他。
宋墨也神色不虞。
看样子,英国公府发生的事已经悄然地传了出去。
魏廷瑜这样没有主见,没有胆识,以后窦昭嫁了过去,岂不是要跟着他受委屈?
他暗暗为窦昭担心,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机会碰碰魏廷瑜。
虽然是为了窦昭,可想到魏廷瑜有点扶不上墙的样子,他就觉得十分糟心。
宋墨强忍着心头不快吩咐陈核:“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帮我留意魏廷瑜的动向就行了!”
难道世子爷还和那个什么破侯爷来往不成?
陈核等人都脸色微变,只有严朝卿,望着手中的茶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而就在离英国公府不远的济宁侯府,魏廷瑜正被回娘家探望田氏的魏廷珍教训着:“……宋家的事,要你操哪门子心?难道那宋墨被宋宜春杀了之后,宋宜春还要上赶子的来杀你不成?你怕什么怕?宋墨是什么人?连他父亲都斗不过他,你算哪根葱,竟然敢甩脸给他看!你是不是脑壳坏了?要不是被我偶然发现,你是不是准备从此和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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