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转,就是眼皮还没睁开。喊她名字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听的明白,那是杨狗蛋的。
杨狗蛋居然盘着腿坐在炕上,就在她手边上坐着,小声说,“你咋了嘛,这么能睡。两天都没看见你,你咋变成个懒媳妇儿了?”
她听见那声音里掺杂着埋怨的意思,有点想笑。不过更惊讶的是,杨狗蛋和她的距离连一只手掌都不到,她竟然毫无排斥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解开了所有的谜题,重生释然。
杨狗蛋又说,“你是不是去谭家累成这样的?要是真的,以后不去谭家了。凭他多大势力,你只要告诉我,我保准能护着你,谁欺负你我就弄死谁!”
她心说这人有意思,倒愿意护着她了,当初看她可是各种不顺眼呢。她没睁眼,继续听他说话,听杨狗蛋支支吾吾地,小声说,“.....银豆儿,你睡了一下午了咋还不醒来?你甭吓我嘛。”
柳银豆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臭狗蛋子居然叫她银豆。这也就算了,还把手指放在她鼻子底下探气息,日/了狗了,他俩的关系啥时候好到这份儿上了?
狗蛋子大概觉得她气息匀称,声音又恢复正常,“柳银豆,我昨天又套了野狐子,白颜色的,纯粹的白,你要皮吗?我给你留着。嗯.......我不收你的钱。”
“柳银豆,我....你不去镇上,我....也不想去了。我咋觉得你不来,镇上真没意思,打铁也没意思。”
“嗯,你上回跟我说的柳叶刀,我打好了,交给你徒弟啦,薄薄细细的,真跟柳叶子一样大小。”
“柳银豆,你要是醒来,我就跟你说件大事。”
柳银豆没反应,很是平静,装睡这种事情说起来难度也不大。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想知道要是一直不醒,杨狗蛋是个啥反应。再说了,他叫她醒她就得醒?凭啥嘛。
“好吧,我跟你说件大事,你就醒来嘛。”
柳银豆:“……”
“银豆,我暂时不想打铁了,我想去打仗。我听镇上的几说北边正打仗呢,鞑子兵前些日子进山西,连大同府都占下了。老百姓日子过不下去,拉家带口往南边儿跑,到处都闹土匪,数白莲教闹得最凶。你晓得白.莲教吧,趁乱招兵买马,怕是要出大事儿了。这仗说不好就打到咱这里来了。.....,世道现在乱的很,新皇爷的龙位恐怕也保不住了.....银豆,真要变天,你害怕不?”
“你甭怕,我还是那句话,我一定会护着你的。”
柳银豆:“........”
银豆闭着眼假寐,杨狗蛋跟她絮絮叨叨,将他在外头听到的,一一说给柳银豆听。少年娃实在,真诚,再也不会因为长辈的身份装的一本正经。
说了半天,见柳银豆依然安安静静地睡着,不由得说,“哎我也不晓得我这是咋了,跟你一说话我就紧张到不会说。你不说话吧,我还是紧张的不行。”
柳银豆差点笑了,她太能说,回回怼的小十二叔灰头土脸。本想突然醒来吓他一下,谁知道大黑又开始在外面狂吠。
家里又来了人。杨狗蛋一个激灵,忙从柳银豆的东窑里溜出来跑去偏院给牲口添草。
这回来的是周成和周成妈何彩芍。何彩芍嗓门亮清,进了院子,握着赵氏的手亲热地问好,说,“来看看银豆呀。她两天没来医馆倒没啥,想着是不是累了,倒让我放心不下。”
赵氏叹口气,眼窝子就红了。“不晓得呀,她看着不精神,但是也没发烧没咋的。银豆说过两天就好了。”
何彩芍说,“我进去看看。”
说着进了窑屋,银豆睁开眼睛,从炕上爬起来。何彩芍喜不自胜,忙拉着说,“你把姨吓死了,咋了嘛?”
“没咋。”银豆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才发现何彩芍后面还跟着周成。
银豆的衣服比较凌乱,这让她十分尴尬,周成见状,忙退出去。银豆简单拾掇一下,推开窑门走出去。见周成站在门扇旁边,问她,“妹子你好些么?”
银豆走到当院,见太阳已经落山了,麻雀落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叽叽喳喳的叫。她转头说,“好着呢。”
周成说,“妹子,要是累,就多缓几天。遇上啥事情你就跟我说,我给你解决。杨柳镇十里八乡没有我周成解决不了的事情。”
银豆有些感动,不过她不轻易求人,谭家的事情她自己能解决,所以不打算跟任何人合作。“嗯,我晓得。明儿我就去医馆,这两天不在,没啥事情吧。”
周成说,“没有。看病的都打发让等几天。妹子,你甭操心,万事有我在呢。”
银豆从这话里听出一些暧昧,突然就尴尬了。
两个人都尴尬。尴尬一会儿,周成就开口,说,“妹子,你晓得我是利索人,心里憋不住事情。我想着你怕也晓得我的心思。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你看,我二十好几还是个光棍,你男人也死了一年多,早过了守期。要不,咱俩一撘.....过?”
作者有话要说: 打仗这个事情是承明元年年末发生的,这一仗最后打赢了,《好欢喜》里提到过,所以这个文里就再不多做描述了。闹土/匪这个事情没提起,但是当时也算民不聊生,毕竟梅梅女王从她爹手里接过来的就是烂摊子,所以土/匪这个后面会带着说一说,后面基本就是感情线了。
我比昨天好多啦,谢谢小天使们关心,很温暖,我会注意身体哒,以后一定以身体为重,么么哒。
感谢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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