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绍城终于知道她在生什么气,心下了然,他出声回道:“没事儿,我们这次过来带了几百万,这还是纯送给他们的,要是你,你觉得一只鸡重要,还是这些钱重要?”
岑青禾小声嘀咕:“好说不好听的。”
商绍城道:“别往心里去,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实在不行,说鸡是你追的?”
岑青禾‘啧’了一声,皱眉嫌他没正行。
顶天很快赶过来,开着一辆蓝色的农用小车,等他下车来到林子里面,商绍城面色坦然的对他道:“顶天,我的狗不知道把谁家的鸡给咬死了,麻烦你帮忙把鸡带回去,再打听一下是谁家的。”他从钱包里面拿了几张一百的出来,估计得有五六张的样子,“替我把钱还给人家,不好意思了。”
岑青禾也一脸歉疚,从旁补道:“我们到时候一定登门道歉,实在是对不起,我追了一路,还是没赶上,鸡不是小二咬死的,估计是心脏不怎么好,吓死的。”
到底是自家儿子,岑青禾私下里骂归骂,当着别人的面,还是难免为小二说情。
顶天摆手不要钱,连说没事儿。
岑青禾把钱拿过来,非往顶天兜里面塞,顶天不敢碰她的手,被岑青禾逼得连连后退。
最后岑青禾把钱塞到他兜里面,出声道:“顶天,一码归一码,你这样我们都不好意思了,还怎么在这儿住了?”
顶天拿着钱说:“你们过来一趟,又是东西又是钱,是我们大家该感谢你们才对,一只鸡算什么啊,我们家家户户真的不缺,钱……”
他要还钱,商绍城道:“拿着,不是给你的,帮我们还给人家。”
商绍城说话自带魔力,也许是他身上的气场太强,一般人也不敢反驳,顶天拿着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还是岑青禾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让他帮忙去拿鸡。
顶天走到一旁,抬手就拎起来,鸡已经冻硬了,他说:“那我先回去问问是谁家的鸡。”
岑青禾应声:“好,谢谢你顶天。”
“没事儿,你俩怎么回去,要不我开车送你们走?”
岑青禾看了眼路边的蓝色小车,连个副驾都没有,前面仅有驾驶席位,后面带了个小车厢,车厢有多大呢?估计两个小二都装不下。
“不用,我们走着回去就行,你开车小心点儿。”
顶天没再多让,自己开着车离开,岑青禾跟商绍城牵手往回走,小二一路不远不近的跟着。
身上热劲儿逐渐散去,慢慢袭来的就是冷,像是汗水在降温,连带着把体温也给降低了。岑青禾有些发困,脑袋也不怎么清醒,但她没说,俩人又回冰湖去钓鱼。
冬天太阳下山早,五点半不到天就擦黑了,顶天过来叫他们回家吃饭,顺带着说找到是谁家的鸡,但是人家不肯要钱,所以他又把钱给带回来了。
岑青禾拉着商绍城去登门道歉,对方非但没生气,还把下午那只鸡给烫好拔完毛,叫顶天带回家,让他妈加菜给商绍城和岑青禾吃。
在老乡家里面逗留十几二十分钟,再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顶天带路往家走,路上,岑青禾忽然鼻子痒,打了个喷嚏,她抬手摸了摸鼻尖,又往回吸了吸鼻涕。
商绍城侧头问:“感冒了?”
岑青禾摇头,“没有。”她声音都有些发闷,浑身是冷的,时不时就要哆嗦一下。
三人回顶天家里,家中就还有他妈妈,晚上四个人一起吃饭,席间又讨论起顶天和立地的名字,差点儿没把岑青禾乐死。
吃完饭后,顶天妈亲自领他们去隔壁房间,房门打开,一间十几平米的小房间,有衣柜有床,还有书桌板凳,东西都很新,尤其是床上的一套大红色被套,特别喜庆。
“你们今晚就在这儿睡吧,床单被套都是立地走之前刚换的,没用过,我让顶天烧两壶热水过来,毛巾牙刷也都给你们放桌子上了,还要什么跟我说。”
岑青禾笑道:“麻烦您了阿姨,我们这些就够了,您早点儿睡。”
“行,那你们也早点儿歇着。”
阿姨前脚刚走,岑青禾马上张嘴又打了个喷嚏,商绍城看着她说:“感冒了吧?”
岑青禾吸了吸鼻子,低声说:“就下午追小二的时候,跑了一身汗。”
商绍城道:“一会儿热水来了,你简单的擦下身体再睡。”
这房间一目了然,落脚的地方就这么大,岑青禾看着他说:“那你等会儿出去一下。”
商绍城坐在凳子上,看着她道:“外面那么黑,我出去观星?”
岑青禾说:“你去找顶天唠会儿,我擦完你再进来。”
商绍城道:“我跟顶天唠什么,你还真会给我找人。我等会儿转过去,你擦你的,我才不看。”
岑青禾信他才见鬼,但她也没真想把他赶出去,毕竟俩人这种关系,看两眼无所谓。
没多久顶天就拎了两壶水进来,商绍城跟岑青禾都说了谢谢,等到顶天一走,岑青禾马上往盆子里面兑了水,然后洗毛巾。
商绍城被她勒令背过身去,听着身后时不时传来的水声,他心猿意马,转头往后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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