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洗澡时把衣服裤子都给洗了,而这间客房里没有她的换洗衣服,她得去易天泽的房间才行。
黑暗是她最恐惧的世界,尤其是这种一丝光亮都没有的黑暗,她已经……
“易天泽……易天泽……”
她用手拍打着易天泽的房门大声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寄希望睡着的他也能醒过来,即使他不那么怕冷。
可事实上,她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听到易天泽的回声。
怎么办
这样想着,她心里没来由的恐慌:这套复式公寓里就住了她跟易天泽俩人,如果易天泽真的死了,那她能脱得了干系吗?
呸呸呸,她这胡思乱想些什么?她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都没被冻死,易天泽那身强力壮勇猛如虎的身体会被冻死?
估计,没有暖气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儿,没准此时睡得真香呢。
他睡得正香,而她却在门外挨冻,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事儿。
于是,她再加大力度猛力的拍打着易天泽房间的门,提高声音大声的喊着:“易天泽!易天泽!易天泽!易……”
除了她拍打门的声音和她的喊声,就再也没任何声音了。
初雪的大脑在拍打门时逐渐的清晰,她终于意思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套公寓里,今晚,只有她一个人!
易天泽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被大姨妈折磨的她躺床上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
现在,她要怎么办?
打求助电话?可她的手机连开都开不了。
那就多裹机床被子取暖,等到天明再说。
然而,回到客房里,摸索着拉开衣柜的门,却怎么都找不出一床多的被子来。
初雪不知道,这客房之前从来没住过人,不,准确的说是,易天泽这套公寓,在她搬来之前,就从来没留宿过外人。
所以,客房里这床薄被,都还是昨晚她临时从他房间里抱过来的。
没有多余的被子,也拿不到自己的衣服,这个夜晚,她注定要在这套豪宅式的公寓里冻死。
不,她不要冻死,她上有老下有小的,怎么能冻死?
如果她就这样死了,她的母亲怎么办
这样想着,裹着薄被的她又摸索着跌跌撞撞的朝楼下走去。
易天泽家有没有别的工具她不知道,因为这里于她来说非常的陌生,但是厨房里有菜刀她却是知道的。
她必须想办法把易天泽房间的门锁砸开,进去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她才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黑黢黢的,冷如冰窖的豪宅里。
其实她最怕黑暗,可人有时候被逼到绝境时也就顾不得害怕了,她一手抓紧裹在身上的被子,一手摸索着扶着楼梯扶手,居然就这样从楼上下来了。
客厅到厨房这段路她的走过的,厨房她也是进过的,算不上熟门熟路,但也还是知道方向,在漆黑的环境里,她居然神奇般的摸索着进了厨房,甚至找到了她需要的菜刀。
该死的易天泽,这什么破豪宅,还不如她租的法拉盛缅街的贫民窟来得温暖!
今晚她要不想办法逃离这豪宅,那就注定要冻死在这豪宅里。
呸,人家都是路有冻死骨,谁会相信,豪宅里居然也有冻死骨啊啊啊啊……
而此刻,易天泽正在郊外的别墅里照顾着突然发病的父亲。
他是在书房里接到陈伯的电话,说父亲身体异样,让他赶紧过去一趟。
已经是12月下旬了,纽约特别的冷,而父亲因为年轻时当兵受过伤,身体不耐寒,尤其是冬天,他最不爱呆在寒冷的地方。
所以美国这边的公司,之前向来是请人打理的,父亲冬天不爱来美国,每每都是夏天来,一到冬天他就在香港和滨城呆着。
父亲昨天刚到,原本打算留两天,明天回去,没想到今儿个晚上就病了。
虽然因为联姻的事情和父亲闹不快,可那到底也还是自己的父亲,何况,父亲一向偏爱他,自小给他的比给水寒的要多。
所以,挂了电话,他即刻拿了厚厚的外套就走,路过初雪的房间还轻轻的转开门朝里面探望了一眼,发现她睡得很香,便没叫醒她。
易旭山病得不轻,原本因为滨城那边二儿子易水寒不听话就惹怒了他,一直生气心中郁闷,跑到纽约来,想在大儿子这寻求点安慰。
可谁知道,大儿子跟老二一样不听话,他最中意的大媳妇人选,大儿子居然也不肯答应联姻,甚至连旭日集团的利益都不顾。
心中郁结,闷闷不乐,偏偏白天还接到董佳慧打来的电话,说水寒不理她,她甚至不知道水寒现在搬哪里去了。
董佳慧言下之意,如果雨薇不能嫁给易水寒,那她就要找邵含烟,他儿子不娶她的侄女,那么他就得对她负责。
总不能,白白让她当一辈子小三吧?
事业不如意,二儿子的海米公司倒闭也让他惶惶不可终日,虽然说他死撑着不肯松口,可到底做了亏心事晚上睡觉都不安宁。
而家庭里也是纷争不断,老婆儿子一个都不贴心,就连女儿都站在那个给人当情妇最终还抛弃了自己儿子的二媳妇那边。
所谓气急攻心,各种不顺心打击着易旭山,再加上来到纽约就碰上十年难遇的冷气候,好久不感冒的他居然一下子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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