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声张,这样一来,欺负她的人就更加变本加厉。
有一次,他们甚至把她锁到了一间杂物室里,那里是用作堆放杂物的地方,平时鲜少有人会去那里,因此,小小的她就这么孤零零地在那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
杂物室里没有灯,当夜幕降临,那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甚是可怖。
里面的杂物随意堆放,使本就狭窄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夜深人静的时候,周围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还会冒出几只蟑螂,吓得她连声尖叫。
从那天开始,程挽就对黑夜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哪怕日后到了傅家,哪怕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依然要点着一盏小台灯,否则的话,她就无法入睡。
而也是从那天开始,她开始为自己带上了一副面具,她的一颦一笑都变得不再具有任何意义,只是讨好他人或是达到某个目的手段。
想到过去,程挽抱着双腿的手紧了紧,头也埋进膝盖里,然而恐惧与寒冷丝毫不减,程度反而更甚。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程挽!程挽!程挽!”
程挽混沌的头脑清明了些,她缓缓地从膝盖中抬起头,木然地望着那道正剧烈震动的门。
清冷的月光如流水一般,从窗口穿过,静静地倾泻在有些破旧的音乐室里,将布满灰尘的地板点缀得斑驳陆离。
不多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清隽挺拔的少年走了进来。
月华如霜,洒在少年身上,只映得容颜如玉。而少年就这样,踏过一地斑驳月光,快步向她走来。
月下的少年美好得有些不真实,如同一个她一直渴望却无法触碰的梦。
程挽呆呆地望着缓缓走近的傅司远,嘴唇动了动,却无法发出声音。过了许久,她才哑着嗓子,唤道:“傅司远。”
“我在。”
“傅司远。”
“我在。”
“傅司远!傅司远!傅司远!”
傅司远叹了口气,走到程挽身边,一把拥过她,如同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抱得紧紧的。
然后,他嘴唇靠近她的耳畔,柔声道:“我在。”
他一遍一遍地轻拍着程挽的后背,不厌其烦地在她耳畔处柔柔地道:“我在。”
是的,我在,所以,你无须再害怕。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到程挽的脖子上,有点痒,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迷失了方向的小舟,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于是,程挽伏在了他的肩头,闭上了眼,默然不语。
她滚烫的热泪无声落下,沾湿了少年的衣裳,烫得他的心尖都颤了颤。
“抱歉,我来晚了。”
说着,他把她拥得更紧。
找到程挽以后,傅司远通知了保安们并向他们表达了谢意,随后,两人一同离开了学校。
回家的路上,傅司远一直紧握着程挽的手,十指交缠,就像牛皮糖一样死死地黏住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
程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挣扎了下,想让傅司远松手。然而,当她触及他颤抖的手时,拒绝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乖乖地任由着他牵着她。
☆、害羞(小修)
直到回家以后,傅司远才松开了程挽的手。甫一松手,傅司远才发现自己的手已被汗水沾湿,整个手心都是黏黏的。
他的手上仿佛还残留着少女的余温,以及若有若无的淡淡馨香,他轻咳一声,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不好意思。
随后,他望向一旁程挽,柔声道:“好了,你现在先去好好地洗个热水澡,洗完以后就下来吃饭,我给你买了菠萝咕噜肉。”
闻言,低头不语的程挽抬起了头,用手裹了裹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小小声地道:“嗯。”
来到浴室,看到镜中的自己,程挽一脸震惊,双眼睁得老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只见镜中的少女发丝凌乱,秀气的小脸满是泪痕,双目红肿,嘴唇的上方还残留着极浅极淡的鼻涕,与灰尘混杂在一起,就像平白多了一道胡子,甚是滑稽可笑。
这这这……这真的是自己?!这还是那个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自己吗?!
天呐,所以刚才,她一直都是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傅司远面前的吗?!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梦,快点醒来!呜呜呜……
一想到自己刚才以这副模样在傅司远面前晃悠了那么久,程挽就觉得一阵扎心的疼,心里拔凉拔凉的,瞬间感受到了世界对她深深的恶意。
呜呜呜……为什么自己最丑的时候偏偏要让他看到!
于是,程挽悲愤地搓着脸上的脏东西,含着热泪把全身上下都洗了个遍。
目送着程挽上了楼,傅司远才去厨房把凉了的饭菜再热了一遍。饭菜上桌以后,他坐在餐桌上等了许久,仍然不见程挽下来,不由大为忧心,忙迈开长腿,快步地走向程挽房间。
“挽挽,你洗完了没有?挽挽,快开门!”
听到傅司远的声音,程挽大窘,吓得立刻钻回了被窝里,用被子牢牢地盖住了头。
片刻后,她闷闷的声音才从被子里传出来:“不要不要不要!”
听到声音,得知程挽无恙,傅司远松了一口气,虽不知缘由,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柔声道:“听话,别闹。”
“呜呜呜……不要嘛,我,我现在好丑啊!我不想被你看到啊呜呜呜……”
闻言,傅司远一怔,顿时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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