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以为这媒不成功,嘴角一弯,“今日不同往日,老太医虽在曲州,桃李满天下,就连当今皇上他都看过病。以后有了这门亲事,老爷和夫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媒人听过江家的丑事,她之所以遮掩就是为了成就这门亲事,若是不成,就不要怪她大嘴巴。
刘氏恶毒地看了媒人一眼,“我不卖女儿,我女儿不过二八年华,老太医都快要入土,说的好听,等他死了,说不定住的地方都没有。”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媒人反问,“亲事是你找上的,人家同意娶你女儿,你想要坐地起价,还以为你女儿是天仙吗?”
醒醒吧。
当初这门亲事还是刘氏为江梨找到,江德怀脸黑了,“江梨都适合,为何江蓁蓁不行?”
后院的事情江德怀不管,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江梨的吃穿用度不能再克扣。
媒人的话无疑是在打他们的脸,江德怀的心情也不好,做亲不成,成了敌人,向来不是他的做法,都怪刘氏眼高手低。
刘氏哑口无言,睁眼说瞎话,“江梨怎么能和蓁蓁比,蓁蓁是大家闺秀,江梨从小没个规矩,军候林家毁了亲事,她的样貌又不如蓁蓁,老太医配她绰绰有余!”
第三十二章 造化
谁会想到江梨有这样的造化,刘氏也很委屈,早知道她就应该为江梨找一门好亲事,轮到江蓁蓁的境遇会不会好一点。
“蓁蓁就不同,我从小培养她琴棋书画,为就是她以为嫁个好人家为老爷分忧,老爷,你千万不能糊涂啊!”
江德怀动容,江蓁蓁曾经是他的心头肉,京城都清楚她出了那等丑事,若不是刘氏苦苦哀求,他早就送她去了尼姑庵为江家祈福。
媒婆看了一眼,就知道江家水深,深知没戏就挣不到钱,态度冷了下来,“既然你们不想要这门亲事我就走了。”
送聘礼的人一听,吆喝了一声抬起箱子就走。
媒婆临走之前还警告了一声,“江老爷,你错过这门亲事,军候林家会同意有个道德败坏的亲家吗?”
江德怀一愣,连忙追上了媒婆,一锤定音,“这门亲事,我们定下了。”
箱子又落下,这一次媒婆和抬箱子的溜的特别快,生怕他们反悔挣不到钱。
“老爷!万万不能啊!”刘氏在身后哭喊着,她的女儿不能定下这门亲事!
媒婆和送礼的人走了,江德怀望着聘礼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
刘氏哭哭啼啼,坐在他旁边,没了往日的精明,难过,“老爷,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我要退亲。”
退亲,说的容易,可错过了这门,江德怀怕江蓁蓁以后找不到好婆家。
失贞对于女子来说毁了她一辈子,他是江蓁蓁的父亲,又怎么会对她不好,这三个女儿中,他最在意的便是江蓁蓁。
嫁给老太医虽说不是人,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江德怀正襟危坐,正经道,“刘氏,你嫁入我们江家这么多年,我可有对你不好为的就是江家其他两个孩子!”
不能让江蓁蓁毁了其他人,及时止损,这才是江德怀的为官之道。
刘氏望着他,不想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恨意,“我辛苦为这家,就是图两个孩子嫁的好,以后能帮衬到你。我们不能对蓁蓁太偏心,江梨嫁的那么好,蓁蓁不能比她差。”
刘氏说出了心里话,她清楚江梨的亲事是她生母换来的,江蓁蓁嫁的再好除非是嫁给皇上,或者成为哪个皇子的侧妃。
江德怀变化莫测地阴阴笑了,“没了这门亲事,你告诉我,江蓁蓁她能嫁给谁?京城哪一家的名门大户能要她,做妾也行,你能把送的出去吗?”
名声,才华在清誉面前都变得褪色,刘氏一下子像了老了好几岁,“曲州很远,蓁蓁以后想回来都不容易,我想她怎么办。”
江蓁蓁是刘氏第一个孩子,她疼了三天才生下她,她难受啊!
江德怀目光对视着刘氏,“我派人请蓁蓁过来,你看她怎么说。”
刘氏面色一僵,婚事都定了,蓁蓁还没见过老太医就要去曲州,遭遇这么大的变故,这是在割她的肉啊。
多日未曾出门的江蓁蓁,没了往日的卓越风姿,刘氏也许久没光临过她的闺房。
房间显得有些空旷,除了梳妆的铜镜竟无其他,很难证明她曾经得宠过,但事实就是这样。
人走茶凉,她已经没了价值,丫鬟也一个个离她而去,世态炎凉。
这次日子,丫鬟们的言论压迫了她最后一根神经,江蓁蓁变得固执,收到江德怀的邀请,她单薄的一身前去正厅。
路过遇上了江凌凌,江蓁蓁停下脚步,问道,“你见过江梨吗?”她没忘记自己过得这么惨,都是因为江梨!
“见过,她和林霍公子好的很。”
江蓁蓁错愕,林霍公子,她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她的痴念,以后也只能成为梦。
江凌凌皱眉,天气这么冷,揭开身上的衣袍披在江蓁蓁的身上,“多穿点,天冷。”
江蓁蓁一动不动地望着从小与她长大的江凌凌,开口道,“江凌凌,你后悔有我这样的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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