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你。”绮真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洛恒,心里又是苦涩又是甜蜜。
她很想告诉洛恒,如今这世上,只有他值得她依靠信任了。而姐姐却……洛恒见绮真这么信任他,心里一松,他打量着手中的花灯,假装嫌弃道:“你是有多喜欢这个丑娃娃?在我的衣袖也绣上它,现在做个花灯也描上它,你不觉得它太丑吗?”
绮真不以为然的嗤道:“肤浅,你光看到它长得丑,可是你没看到它脸上的笑容。那时我刚到王府,天天被你这个冰山摧残,心里不知道多渴望看到这样一张笑脸呢。是啊,它是丑啊,你却是好看得很,可惜你常年一副冰山脸,不见半点笑容,长得再好也是枉然!”
洛恒闻言,凑到她面前,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勾起迷人心魄的笑容,道:“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对你笑,你可不要腻烦才好!”
他的笑容灿若星辰,勾人心魂,让绮真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松开他的手,一个人朝前面跑去。
洛恒看到她娇羞的模样,不觉在心里乐开了花。
从那晚以后,洛恒白天在府上陪母妃,用过晚膳后就会过来看望绮真,晚上就歇在隔壁的院子。
见他每天这样两头跑,绮真不免心痛,劝他不要天天来自己这里,好好在王府歇息才是。
可是洛恒总是不答应,他一日没查出是谁买凶追杀绮真,一日都不会离开她身边。
日子就这样无风无波的平淡过去了,转眼,夏天就到了!
春芙的肚子一天天的长了,她宣了几次让绮真进宫,但绮真都找借口回避了,从上次的事件后,她是再也不想踏进宫门一步了。
皇后裴羽衣三个月的禁足期到了,虽然重获自由,但她丢了后宫的大权,也没有颜面出宫走动,一直称病在永寿宫不出来。于是,洛榕的皇宫中由着黎春芙一人坐大。
然而老谋深算的裴相又怎么会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于是,借口说皇上后宫妃嫔太过贫乏,不光低位的嫔妃才寥寥不过十人,高位的妃嫔更加只有心贵妃一人,而且贵妃如今又怀了身孕,不能侍俸皇上。所以,裴相让自己的门生出面,上奏洛榕,说是民间秀选一时间来不及,要从世家府第的名门千金里挑选几位出类拔萃的女子充裕后宫。
这样的提议合情合理,洛榕没有理由拒绝,一纸诏书下来后,裴相赶紧把自己家的二女儿裴云衣送进了后宫。
洛榕本就对善歌舞的云衣心存好感,相当初,她在太子府甄选时一曲白苎舞也是惊艳全场,后来在新年妙音阁的一曲女将军也是让洛榕刮目相看,心里多少有几会爱慕之情。加之之前他一时气怒禁足了裴羽衣,还削了她的后宫大权,后来每每在朝上遇见裴相,都心有歉意,如今,见裴相不计前嫌,把自己二女儿也送成宫来,顿时心中感念裴相的大度,册封裴云衣为云淑妃,择日进宫!
听到这个消息时,绮真怔住了,云衣不是与姚木彦两情相悦吗
容不得她多想,洛恒搀得步履蹒跚的姚木彦来到了她的院子。
姚木彦一身扑鼻的酒气,相比以往他总是衣冠楚楚的花公子形象,今天的他却是胡子拉渣,衣衫皱巴巴的,俊面苍白无光,人一点精神也没有。
绮真吃惊的迎上去,问道:“姚尚书怎么了?”
她一说完,就想起自己听到的关于裴云衣进宫为妃的消息,心中顿时明了。
洛恒皱着眉头道:“一品鲜打烊了,他不肯回府,直嚷着还要喝酒,看他的样子,如果不让他喝,只怕他会无处宣泄,不如让他喝个痛快,大醉一场也许会让他忘记这些伤心事!”
姚木彦趴在院子中的石桌上,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对绮真道:“打扰你了!”
绮真和吴妈一起去厨房另拿了些酒菜出来,洛恒陪着姚木彦又喝了起来,绮真守在一旁担心的看着他们。
姚木彦脸色阴郁的只喝酒不吃菜,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酒,洛恒皱眉拦着他,被他大力摔开,闷声道:“别拦我,当我是朋友就陪我喝,其他话一句也不要说,我不想听!”
洛恒抢下他的杯子,冷冷道:“就是当你是朋友才会劝你一句。你不是号称fēng_liú倜傥、多情花心的京城花少吗?这京城的好女子哪个不想嫁给你,何必吊死在这一颗树上!”
姚木彦哼哼冷笑,“哼,多情那只不过是我还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人罢了。天下的女子是多,可是裴云衣只有一个,只有一个!你休要再在我面前说这些大道理,想当初,你还不是为了----她,跳崖自尽,你不是比我更过份么?”姚木彦满脸通红的指着坐在一旁边的绮真,冲洛恒大声嚷道。
洛恒闻言脸色红了,不知道是醉酒还是被姚木彦说得不好意思,他看了一眼同样脸红的绮真,向姚木彦佯怒道:“喝点酒就口无遮拦,酒品真差!”
听到洛恒说自己酒品差,姚木彦反而撒起酒疯来,他猛然站起身,摇摇摆摆的向院子外走去,边走边嚷道:“三天后她就要进宫了,我不管,我明日就去裴府给她提亲,看她到底是要嫁我,还是要进宫?”
洛恒神色一乱,一个箭步起身,拦住走到门口的姚木彦,出手如电,点了他的睡穴,把他扶到了隔壁的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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