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流崇抬起头,也不擦满脸的泪水,哽咽道:“我爹死了。”
所以?
“我是家里的长子。”
“然后呢?”水芽问出声。
“都怪你!”流崇眼珠一转,变为恶狠狠的看着水芽。
水芽被那眼神盯得发憷,正要假装若无其事地起身,却猝不及防,被流崇一只手捏住了脖颈。
“你干嘛?!”水芽质问他,声音已经变了。她刚刚就不该过来!怪她?呵!是谁抓的她?她没求着让他们抓吧?
维巫快速打开铁栏门,轻喝:“水微!”水微出来,弹到流崇身上,不过流崇并不在意一只小虫子。流崇伸出另一只手一挥,强风挥出,把维巫击打到门旁的石壁上,一声闷响,头与背砸到石壁上。维巫一天之内受了两次伤,现在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真是弱。”流崇露出疯狂的笑容,看向憋红了脸的水芽,“你知道烟轻是怎么死的吗?你们阁里那个黑衣杀手,叫什么来着?牡丹是吧。被他嫌碍事就杀了。”
水芽根本不听他讲,她看着倒下的维巫,眼圈发红。
“你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吗?”流崇自顾自说着,“他让我快躲来这里,他垫后,然后,我……”流崇又落下泪,看得出他在压制着自己的难过,他压制得太用力,以至于捏水芽的那只手微微颤抖,给了水芽喘息的空间。
“我走到小屋门前,就听到他的叫声。同样的叫声,我在我爷爷被杀时听过。”
水芽抬起手,伸向流崇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她的手皙白细腻,流崇的手也丝毫不差。流崇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小鸡仔无力地拍打着翅膀。
水芽握住他的手半晌,等他说完话,却不是为了挣开他的手,而是接住一颗从口里吐出的淡蓝色珠子,细细收好。
这是?他不知所以。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水芽出声。
“你说。”流崇邪邪笑着。
“浮烟楼是什么地方?”
“要死了你还关心这种问题?”流崇一笑,“浮烟楼是卖花酒的地方。”
“我知道。”水芽干脆就着他的手坐下,“你们说的花酒与我理解的花酒不同。”
“原来你什么都还不知道。呵,你知道男人、女人区别在哪里吗?”
水芽点头道:“胸。维巫哥哥说过。”
“不不不。”流崇好笑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着玉石俱焚的狠烈,“是下半身。你知道为什么下半身不同吗?”
水芽摇头。
“因为只有不同才能有后代啊,而怎样产生的后代,那就是……”他恶狠狠地说出最下流龌龊的话。
水芽越听脸色越苍白。维巫从来没有讲过这些,她之前也什么都不懂,现在突然被人一下子把这些东西塞入脑海,她措手不及。这些东西本该循循善诱的,可是流崇选了一种最不可接受的方式。
末了,流崇加上几句“你是我杀的最有趣的人。以前那些人要么哭求我别杀他,要么问我杀他的理由。你是第一个问我男女的区别。”
“因为,我不会被你杀的。”
流崇握紧水芽纤细的脖颈,眼里是俱焚的疯狂,不信地嗤笑一声。
“你知道我刚刚吐出的是什么吗?”水芽苍白着脸。
“这是,”水芽转过头,不再看维巫,凄然笑道:“掩魄丹。”
听闻世间有一种丹药,名叫掩魄丹,可以敛下妖气。服下后没有妖气泄露却可以使用五成修得的灵力。
水芽服下了掩魄丹,所以她五成的灵力挣脱不开流渚封穴时残留的灵力,现在吐出,便可以冲破了。只是,她要怎么与维巫解释,她隐瞒了维巫五年?
流崇的手松开,被迫的。他若没把大刀扔出,现在可以一刀结束水芽的生命。现在水芽正在回复另五成的灵力,然后冲开灵穴的封印,顾不上攻击他。他凝出灵力先下手为强,可那灵力一脱手,直接被水芽吸收过去了。原来刚才,她是在拖时间,好让自己回复好灵力。
流崇后退两个台阶,突然注意到晕倒的维巫,快速催动灵力跃过去,却被水芽发现他的动作,一挥袖子把他抽了回来。他终于也体会到维巫的痛苦,重重跌落在地,吐出一口血,但他没晕。淡绿色的长衫上浸染一滩血红。
水芽已经冲破灵穴了。在发现流崇的目标是维巫的时候,一慌就成功了。
她起身,不管身后恐惧的目光,径直走到维巫身边,让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然后回过头看着流崇,面无表情。
流崇暗暗凝着灵力,准备好最后一击。
水芽走到他前面俯视着他,轻声道:“我不会杀你的。我从来没杀过人。”
她的耳朵伸展开,化成淡蓝色透若玻璃的鳍。她的脸上也铺开了细密的鳞片。
“你果然是鲛人。”流崇眼里疯狂不在,一片灰寂。
作者有话要说: 水芽是个鲛人呢(#^.^#)
☆、第23章
“是,我是鲛人。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身边那个白衣公子,他告诉我爹的。”流崇盯着她的耳鳍。
白衣?
“他身边是不是还跟着一个白衣的姑娘?”水芽的眼角也覆上了细细密密的鱼鳞,看起来恐怖摄人。
“是。那个姑娘比烟轻还漂亮。”流崇回想。
那就是泽焕无疑了。只是泽焕为什么会知道?
水芽不再看他,走回到维巫身边。不防,流崇暗暗聚集的灵力向她攻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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