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对你的佩服了。”
盛涤朗表示赞同地连连点头,柏溪却是神色清冷地看了柏长善一眼,吓得他立即结巴起来:“怎……怎么了?我话说得太直白,吓到你了?”
柏溪收回眼神,没有搭理,柏长善悻悻地闭上了嘴。盛涤朗见状,调侃道:“若被不知晓你们是兄妹的人看见此情此景,必然以为长善你对溪儿有意了。”
“噗——”听了盛涤朗的话,柏长善刚入口的酒全数喷了出来。他不敢看柏溪的反应,只一边擦拭唇边的酒,一边尴尬地笑道:“殿下说笑了,说笑了……”滑稽的模样,惹得盛涤朗又是大笑了一番。
柏溪却似完全入定了般,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盛涤朗与柏长善互望了一眼,转而看向了柏溪。盛涤朗问道:“你在想什么?”
柏溪回过神来,起身走出坐席,跪在了盛涤朗跟前。盛涤朗不解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殿下可还记得曾许过我一件事?”柏溪抬起头,问到。
柏长善原也是不明白柏溪此举为何,听到这里便是清楚了。他收起了玩笑的神态,注视着柏溪。盛涤朗的脸上也是完全没了笑意,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你还是坚持要走?”
“殿下大事已定,我该是时候功成身退了。”柏溪回答到。
“大事初成,正需要人手,你当真不肯留下来帮本宫吗?”盛涤朗不放弃地挽留到。
“是啊五妹妹,你从小在柏府长大,能去哪儿呢?”柏长善接话道:“你自幼读书,有心仕途,眼下正是你一展胸臆的好时候,为何一定要走呢?不若留下,与我一道帮殿下做事。”
“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柏溪不无伤感地开了口,却是欲言又止。
“本宫明白了。”盛涤朗了解了柏溪的心思,说道:“你是怕触景伤情。”说完,他长叹了一声,同意了柏溪的请求:“也罢,出去散散心并无坏处。但你要答应本宫,若有一日,本宫寻你帮忙时,你不能推诿。”
“多谢殿下成全。”柏溪感激地承诺道:“如有那么一天,溪儿必然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盛涤朗示意柏溪起身,自己则拿起手边的酒壶去到了柏溪的坐席前。柏溪会了意,走过去俯身拿起酒杯,盛涤朗为她与自己各倒了一杯酒。
“谢殿下。”柏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福身道:“溪儿不胜酒力,先告退了。”
柏长善想要说些什么,无奈柏溪去意已决,盛涤朗又无留人之意,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出声,眼睁睁看着柏溪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目送走了柏溪,回身看见柏长善沮丧的模样,盛涤朗笑道:“长善青年才俊,天下好女子万千,又何必执着于一个不可能与你在一起之人呢?”
听了这话,柏长善不明所以地看向了盛涤朗。盛涤朗讳莫如深地没有对此再多说半个字,一边走回自己的位置,一边岔开了话题:“柏溪此去,倒让本宫想起了一个故事,你可愿听本宫说上一说?”
不知盛涤朗用意何在,但身为人臣,自是没有拒绝的余地,柏长善躬身道:“微臣洗耳恭听。”
“春秋时期,晋国想吞并邻近的虞国和虢国,但虞国和虢国关系亲好,晋国唯恐自身不敌两国联手之力,于是设计离间,借虞国之道灭了虢国后,又回程灭了虞国,是为假道伐虢……”
盛涤朗自斟自饮,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历史上的前车之鉴。柏长善向来对帝王之术类的权谋无甚兴趣,但盛涤朗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他越听心下越沉。就在他隐隐不安之时,听得盛涤朗问他道:“你说,柏溪如此聪慧却对大哥与柏长兴满心愧疚,本宫怎能放心她离开?万一被他人所利用,我岂非会重蹈古人覆辙?”
柏长善心中一惊,又有疑惑,问道:“可刚才,殿下与五妹妹喝的是同一壶酒。”
盛涤朗嗤嗤地笑了起来:“宫中惯用的伎俩罢了。当年三弟与我喝的也是同一盅汤。从前父皇最爱喝母妃熬的汤,可自打宛妃进了宫,便再没喝过。她只好熬给父皇最爱的儿子喝了。告诉你吧,这次的事二哥不冤枉。如不是他的母妃发现了‘走马高’并偷了出来,我们也难成事。”说话间,盛涤朗向柏长善展示了酒壶的玄机。
柏长善这才发现,酒壶的把手上有一个灰色的按钮,不注意的话根本不显眼。想来定是能偷梁换柱的关键所在了。他再没有侥幸的念头,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喃喃道:“溪儿她……”
“我并不是绝情之人。柏溪于我有功,我会派人安排好她的身后。”盛涤朗恩威并重地说道:“你也别怪我狠心,我只是不想功亏一篑。只要你好好替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你。”
柏长善听了,连忙撑直了身体跪得端正,表明了自己的忠心:“微臣定当不负殿下。”
盛涤朗满意地露出了笑容,让柏长善坐好,继续陪自己喝起酒来。之后的日子里,在柏长善的诊治下,皇帝的身子非但不见好,反而一天天精神不济下去。盛涤朗在太子之位上耐心地坐了一个月,终是等到了皇帝薨逝。举行完一应的丧仪后,他顺理成章地开始筹备登基大典。
因着柏长善,盛涤朗答应了不杀柏敬,但柏府众人都随之被流放四散。祁重兵权被收,不肯臣服,盛涤朗大怒却是顾及悠悠众口,不想担上枉杀功臣的骂名节外生枝,唯有派重兵将祁府重重围住,强加看守。璩明本无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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