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子精通喇嘛教的密宗音律,礼部觉得她们是旁门邪道,有伤风化,所以,并未送入宫中。
吴誉摇了摇头:“万法同源,密宗也是佛法。皇上近年来修禅问道,音律又可陶情适性,岂非两相合宜?再者说,万机之暇,偶一逸乐,又何伤大雅?”
吴伯埙想了想:“儿明白了,即去安排。”
“还有——”
吴伯埙躬身等着。
吴誉慢慢地道:“近来,是喜事连连,先是张掖大捷,然后是钟离王还朝,眼下太后圣寿又将至,内阁,可有计议?”
“这……太后圣寿,并非内阁之责阿。”
“推恩施仁、导德齐礼,就是内阁之责了。温阁老年事已高,你身为次辅,应该事事预筹。依老夫所见,不如就这次钟离王还朝,太后圣寿之际,请旨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吴伯埙眉头一皱,“父亲,若是大赦,恐怕,先一个要赦的,就是那根‘鱼刺’了。”
“荒唐,你为堂堂内阁次辅,怎么也随他们一般,以诨号蔑人?御史于大人,是学之儒宗、士之楷模,再说,身为言官,本不该因言获罪,这逾年的牢狱之灾,也该适可而止了。”————————————————————————————————————
一颗大白菜凌空飞起,一阵乱剑,大白菜叶子纷纷落下。
越季一跺脚,将手里的剑丢在地上。
“别着急,你再多练几次,大白菜有的是。”越三千忙又搬了两颗过来,捡起地上的剑。
“再多练多少次也没用,无端糟蹋东西!这菜现在在京城有多贵,你们知道么!”一个身材消瘦,面相严肃的人从角门进来,他站在院中,沉了脸,正准备教训一番,忽然飞奔来几个厨娘,把他挤得向后一个趔趄。
厨娘们将白菜叶子一抢而光:“今晚又不用剥白菜了,人家昨晚新修的指甲呢,小姐真是体恤咱们下人啊。”
四少爷越孛抖了抖被她们踩脏的袍角,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凌空快剑拼残花’?这么离谱,亏你还到处大肆鼓吹!”
越三千忙解释道:“四叔,是真的,我也是亲眼见的!”
越孛白了他一眼,转头对着越季:“即便是真的,别人能做到,你以为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也能做到么?”
“七姑也知道很难的,练了快一个月了。”
越季朝越三千使劲儿使眼色,可惜他已经嘴快都说出来了。果然越孛讥笑两声:“一个月就练成这样?真是够差劲儿。”
越季知道四哥向来看她不顺眼,现在自己心情也不好,不想跟他起什么冲突,便收了剑:“不玩儿了,走吧。”
越孛看着一地白菜残梗和烂汁,道:“丢下烂摊子说走就走,永远都是这样,这么大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越三千听着这熟悉的开场白觉得接下来要不妙,抢着拿起墙边的大扫帚:“我扫我扫。”
可惜没能打消越孛的那股怒气:“堂堂国公曾孙做这些下人杂役?这么不知自重,到底跟谁学的?”
越三千倒是不以为意:“在张掖军前,每次我爹都是让我跟着兵士们一起打扫战场的。”
“永远都是让别人给你收拾烂摊子,以前是小六,现在又有个三千,你到底还要祸害多少人!”
“够了吧!”越季终于忍不住了,“每次都是这几句,六哥的事四哥你要念叨一辈子是不是?难怪爷爷说你碎嘴子!”
越孛终于爆发了:“还想用爷爷压我!小六是我一个娘的亲弟弟,被你害了一辈子死活都不知还不能说了?你知不知道我娘现在提起来还停不住眼泪呢,我看倒是你把这些旧事都就饭吃了吧!”
“不许嚷嚷,不许欺负你妹妹!”
一声大嗓门儿,越毂跛着一条腿,兴冲冲进院子来,没留神,一脚就踩进烂白菜汁里。
“这、这……”越毂甩着一只靴子,“好在‘他’终于是来了。他——你猜是谁啊?就是害你天天拿白菜出气的那个人啊。二十九天,比你说的还早了一天。再不来,指不定多少大白菜要遭殃呢,哈哈哈哈哈——”
“爷爷!”越季被越毂和越三千气死了,这点糗事还当真怕越孛少知道一样么!
越孛讽道:“没羞没臊。”
“不许嘀咕,不许欺负你妹妹!”
越孛怒道:“那我嚷嚷也不行,嘀咕也不行,爷爷你到底让我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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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季一入堂便看到透雕靠背玫瑰椅上的背影,墨发上束一顶錾金五叠浪双螭闹海冠,中贯一根白如截肪的羊脂玉簪。
听到有人来,坐着的人放下手中茶盏,起身转过来。
不得不说,午时最耀眼的阳光都为之稍暗。祝斗南穿一袭雪月交光般的素缎圆领袍,两肩胸背各绣一团星斗争辉般的金龙,腰间带版是和束发冠上一色的羊脂美玉。这一身金玉堆叠,并不显得俗华,他本就是精金美玉,撑得起这般渲染。
可是越季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明朝有太子守南京的说法;
2.明朝时候已经有大白菜了,叫菘菜,但是是在南方先有的,北方比较罕见(还传到了朝鲜,形成了泡菜)。
第9章寿安禅林炒梅花
越季没有忘记行礼。祝斗南亦还礼:“一早想来拜会凤翔公,连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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