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梦。”丁而再次掐了一下自己的肉,“痛。不过,谁能证明感受到痛就不是梦呢?”
丁而停止了胡思乱想,在床上翻了一下身拉开纹帐,就看见房中间小方桌边姐姐正端坐着喝粥,桌子对面父亲安静地看着报纸。
“妹妹,你醒了。粥凉了正好吃,快起来吃饭。”丁艺看见丁而的脸从纹帐中探了出来,一口将粥干完后,伸出手说道:“爸爸,今天,班上组织了一个聚会活动,给我一点钱。”
“钱钱。一天就是伸手要钱。”丁父唠叨着从怀里掏出几张钱币丢到桌上。
“啊……就这点钱,太少了。”丁艺撅着嘴嘀咕着。
“你不要吗?”丁父放下报纸瞪了一眼丁艺。
“要要。蚊子再小也是肉。”丁艺忙把钱收起来。
这时的丁而也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她想到了昨天文媛媛约的十点钟广场体育馆滑冰之约,忙洗漱完就坐在桌前,快速吃完粥。
放下碗筷的丁而很快有些犹豫:是去赴这梦中之约?还是留在家里,再看一眼父亲,再多感受一下家的感觉,或用更多的时间,清理她内心对家人的许多情绪和感情?
现实中的丁而,曾因幻听原因看过心理医生,虽然幻听最后并没有医好,但通过心理医生的诊断,她才知道原来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许多遭遇,如同一个巨大的伤痕偷偷长在丁而心灵中,而在她的潜意识中她拒绝这个伤口的愈合。这使得长大的她没有安全感,习惯享受孤独,拒绝和任何人,特别是男性建立任何的关系。
丁而的身体是健康的,但心灵却从未健康。而一切不健康的最初,是从童年家庭曾经的家庭暴力开始,那是黑色创伤的最初。
就在丁而整个人陷入沉思之时,丁父开口警告女儿们道:“你们二人出去玩,不许跟陌生人走,不许去偏僻的地方,注意安全。”
“知道了。”丁艺点了一下头,而丁而却有些疑惑地望着父亲,然后看着父亲将报纸丢在她们面前。
今天报纸上头条新闻是用硕大的红字写着的:“石井镇废弃院落火灾,三名小孩火中丧生。”
而在标题下方,就是火灾现场的照片以及三位去世小孩的介绍。
丁而看着纸报头版头条,当时就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简直是透心凉地让人不由打冷颤。
瞬间,丁而脑海闪过夏日夜里,烈火、烟雾、哭泣的孩子,这一切让她感觉头晕眼花,用手撑着头,闭着眼睛,然而报纸标题红色大字与现实中昨夜发生的一切搅拌在一起,变成一张张万花筒,不停闪烁在眼中。
“妹妹,你怎么了?”丁艺看妹妹脸色不好,关心地问了一下,然后她看了一眼报纸上的新闻,只发表了一句:“他们真不幸,妹妹就是胆小,你是看了这个新闻而难受吧?”
丁而没有回答,此刻她的思维陷入某种迷宫之中,大脑在判断着现实中自己真实的经历,和现在梦中发生的一切。
“现实中,我们四人是被救出火灾现场,只是被救到医院后三生一死。而梦里,自己没有被拐,也就没有人看见我被拐的现场,自然就无人报警。同时,我没被拐走,也就没有人去叫醒其他被拐昏睡的孩子,所以,最后的结果,他们死在火灾现场。”
丁而想清楚现实和梦中相交又相离的事情脉络,睁开了眼睛,她这时恍然发现某些现实发生的事情在这个梦里也会发生,只是因为自己的经历改变,有些情节被改变了。
做梦还有逻辑性?丁而皱起了眉头,她突然开始怀疑这个梦并不是梦,而是某个平行的世界所发生的一切。
但这真是平行世界吗?丁而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抬起头,只见此刻的丁艺已放下碗筷,冲到床边拉上帘子换上昨天穿的那件红色裙子,便兴冲冲地出门了。
见着大女儿离开,父亲这时对着丁而说道:“如果让你跟着姑姑走,你想吗?”
丁而惊讶地看着父亲,透过父亲布满皱纹的眼睛,她仿佛能看见对方眼瞳中自己呆滞的形象。
“你又发傻了。”丁父拍了拍二女儿的头,无奈地摇头。
“我没傻。”丁而自辩着,目光又落在父亲满是裂口的双手,手上除了伤痕,还有总是清不干净的黑煤灰卡在指甲缝间。
这是一双真正的劳动人民的手。
丁而迟疑着,最后还是伸出手轻轻握住父亲的大手,现实中是这双手搬运着无数的蜂窝煤养活了自己和姐姐,也是这双手曾经抽打过自己和姐姐,同样也是这双手曾轻轻握着自己受伤的手,默默鼓励着病床上的她。
“我跟着父亲,让姐姐跟着姑姑吧。”丁而最后这样回答着。
丁父伸出头用手揉着丁而的头,然后骂道:“傻丫头,跟着你姑姑,日子好过多了……算了,不和你说这些。昨天我听见你和同学约了今天去滑冰,你还待在家里干什么,去去去,看着你就心烦。”
丁父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一张皱成一团的五元钱给丁而:“滑冰的钱,没有多的。”
丁而小心地收起了五元钱,然后笑道:“那我出去玩了,爸爸。”
等丁而走到广场体育馆时,体育馆里除了文媛媛外还有三位差不多岁数的女孩。
文媛媛介绍道:“这二位是我的同班同学小嘉、阿玲,丁而是我的小学同学。这位小美女名叫姚巧,是我家的客人。”
丁而看了一下几人后问道:“那你说的滑冰专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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