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一口喝尽。
酒烈的烧喉咙,她受不,咳嗽了好几声。
他却觉得有趣极了,看着她的模样,笑着,将手中的一盏酒喝了。
“皇上。”
她唤了一声。
皇上将酒盏放到了桌上,笑着说了句:“珍嫔,坐在朕身边来。”
珍嫔依言,在皇上的身边坐下。
皇上仔细的瞧了瞧她,珍嫔从未这般被人瞧过,便害羞的低下了头,不肯让他瞧。
皇上伸了手,几根手指托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她,缓缓打趣道:“酒果然是烈的,这般便教美人儿红了脸,红了耳朵了。”
皇上揽着她的腰:“美人儿的腰真软。”
“皇上……”
她又唤了一声。
“嗯?”皇上应了一声。
“臣妾有些醉了。”珍嫔抿着唇,缓缓说了一句。
“真的醉了吗?”
“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朕抱你去床上。”
珍嫔躺在了床上,还是有些错乱的。
这酒,眼前的皇上,都叫她有些发昏的。
他趴在她的身上,珍嫔看着皇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似拒还迎,她道:“皇上不在坤宁宫陪着皇后吗?怎么来臣妾这里了?”
他笑着,抚弄着她的一股发。
“朕不喜欢皇后,只喜欢你。”
皇上吻上了她的唇。
吻得又急,又深。
她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
“皇上,侍女还在。”
他笑了笑,勾着她的发,转过了头,便冷了脸,对殿中还站着的侍女说了句:“退下吧!”
“是。”
白芷称了一声,便退出了殿中。
白芷关上了门,看着里面的艳艳的烛光。
香烛夜,香艳的一夜。
光绪十五年
二月
月儿弯弯,梅花树上挂着花灯。
院子里又是一出新戏。
“岂无春意恋凡尘。”
“云心水心,有甚闲愁闷?”
“一度春来,芙蓉月印,三星照人如有心。”
琳琅坐在台阶前,看着在秋千上唱戏的姐姐。
秋千摇晃着,梅花花枝颤颤的。
琳琅手托着下巴,看着一直随秋千晃动的身影。
琳琅沉着头。
皇上说不会再来了,竟从成了亲,几日都未来绛雪轩了。
琳琅叹了叹。
皇上就是薄情的,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
这几日,姐姐都唱戏打发。
琳琅抬起了头,秋千一直摇晃,她看不清姐姐的表情,但是,戏唱的是愁,是怨。
姐姐也是伤心的。
也是愁怨的。
姐姐虽然什么都不说,也是想皇上的。
琳琅歪着头,很是不懂,既然皇上和姐姐都是念着想着的,又有什么理由,生了这么大的气呢?
琳琅实在不懂。
“只怕露冷霜凝,梅花帐绝尘。”
“《短清》、《长侧》”
“柏子座中焚,有谁评论?”
琳琅摸了摸头。
她也就读了一年书,虽然识得了几个字,但是理解这其中意,还是有些难的。
听得了这愁,已然是最多了。
“有谁评论?”
琳琅看着那梅花深处,有隐隐约约的火光。
难道是皇上?
琳琅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跑到了姐姐的面前,手握住了秋千的绳子,道了句:“姐姐,有人来了。”
玉录玳一笑:“是吗?”
琳琅点了点头,喜悦道:“姐姐,姐姐,一定是姐姐把皇上盼来了。”
“将皇上盼来了吗?”
玉录玳念道了一声,接着唱道:
“云掩柴门,钟儿磬儿在枕上听。”
玉录玳一笑,那梅花花深处,也有人儿在花枝出听。
琳琅看着那梅花树花处,那人提着花灯缓缓走出。
琳琅凝了眉,不是皇上……来的是个女子。
那女子,衣着,也是个宫女,但是打扮比她们好了些。
那宫女头上的玉簪子,一看就是不菲,想必是主子的打赏。
琳琅抿了唇,不知是哪位娘娘宫中受宠的宫女,竟然到这冷情的绛雪轩来了。
琳琅绕开了秋千,站在了梅花树下,看着那宫女,微微俯身,问了句:“不知姑姑来绛雪轩有事情要吩咐?”
那宫女来到了琳琅的面前,说了句:“只是路过,来看看,没有什么要事。”玉录玳也已经下了秋千,站在了一旁,唤了一声:“姑姑。”
那宫女看了玉录玳,缓缓开口,称赞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一出《玉簪记》你唱的很好。”
“只是跟着戏班子学了两句,一时心痒,便唱了,失礼之处,还望姑姑别见怪。”
“哪里有什么见怪的,这个宫中,太安静了,听听戏,唱唱戏,打发一下时间,总是好的。”
“不是奴婢们偷懒。”
玉录玳说了这句,宫女走到了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笑着说道:“别急,姑姑不是说你们是偷懒的,我在皇贵妃身边侍候了多年,也跟着皇贵妃,跟着慈禧太后听了不少的戏,都未听过这一出《玉簪记》,你能再给姑姑唱下去吗?”
琳琅怔了怔,跟着皇贵妃。
那她便是,苏茉儿。
皇贵妃最宠的掌管姑姑。
“姑姑愿意听,那奴婢就现丑了。”
“看着花荫月影,凄凄冷冷,衾儿枕儿谁共温。”
玉录玳唱罢了这句。
苏茉儿缓缓念道:
“此乃雉朝飞也,更声漏声,独坐谁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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