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地叠在脚边的空地上,下一刻人猛地冲向男子,他动作迅疾勇猛,气势强悍,男子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撞倒,苏留白骑在他身上,拳头狠命砸了下去……
这是谁,管平安看着骑在他人身上舞动拳头的男子,不敢相信这是她记忆里那个因为她被罚感到愤恨,却只感偷偷将那老师自行车放气的文弱的少年。然而下一刻,他果然还是他,纵然气势如虹,毕竟是文弱的书生,男子短暂的劣势被迅速扭转,他翻身骑在苏留白的身上,与苏留白花拳绣腿不同的铁拳头猛砸了下去,苏留白脸上身上瞬间就开了花。
依然没人肯出手,看热闹的人却越来越多,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令人厌恶的生动起来,管平安不能漠视这种单方面的殴打,她环视四周,在脚落里打碎玻璃抬出一个消防桶来,铁质地消防桶重量不清,她不得不的两手搬起,吃力地撑开人群来到纠缠中两人的身旁猛地冲彪悍的男人砸了下去,那人应声而倒,重重地压在苏留白的身上。
苏留白费力地推动他沉重的身体将自己移出,他知道有人帮了自己,但此时地上只有轻轻晃动的消防桶。
周围的人群面目依旧丑恶,他们将苏留白团团围住开始嘘寒问暖,但苏留白满心不悦,他们将那人的去向遮挡然后扶起他,这种帮助他只嫌太多。
趋吉避害是人的本能和天性,勇于助人的人都是克服了这种天性的拥有强大的灵魂为ròu_tǐ提供支撑,他和她都一再告诉自己,人本该是这样的。
管平安逃了,她害怕被拘留在说不清真相的地方面对不肯听真相的人,她更害怕以这样的形象同他见面,像那个被痛苦勒紧脖子难以呼吸的夜晚。
回到仍属于那个夜晚的房子,空气中洒满灰尘,窗外月光下,树影张牙舞爪摇晃的影子落在墙壁,好像无声惊悚的影片。她没有开灯,怕让人知道自己回来,怕他闻讯找来,换了干净的被单,她窝在床上墙壁上的影子回忆着过往,沉沉进入梦乡,竟然一夜无梦。
第二天,她揣着一张入学通知书飞往美国。
那张通知书是她在管家唯一的成就。
飞机上她手里一直握着一张照片,直到照片被死死攥紧的手浸湿扭曲,她才猛然回神放开,露出那张微微泛黄的照片,里面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的皮肤上带着不健康的青紫。
孩子正张大嘴哭号,或许已经预知与他的人生有着莫大牵扯的某人将会将他抛弃,苏留白说他最恨放弃孩子的父母,她何尝不恨这样的自己,又怎么能带着这幅嘴脸出现。
然而在某些时候,爱恨都不再重要,她就这样平静地看着苏留白的深沉的睡着,轻轻发出的鼾声也不讨厌,她管平安甚至想如果两个人就这样过完一辈子也不算冤枉,可她心里混乱的思绪和沸腾的情感总在纠缠撕裂,无比嚣张地叫嚣着它们的存在。
她慢慢伸出手指,顺着苏留白脸颊的曲线轻轻刮。他睫毛微动,没有睁开,她却惊诧地缩回手,如同每次克制自己放松的警惕。
谁知她手指刚离开他的脸颊,苏留白的眼睛却开睁了,他炙烫的目光逼视她的懦弱,那只大上一号的手瞬间握住她的,巨大的力量使她不能回避退缩,她慌乱地想要缩回自己冷硬的外壳中,他不肯放,步步紧逼向她靠近,直到贴上她冷涩的身体,苏留白翻身压制住她,手臂弯曲地拄在她的两侧,管平安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竟然感到一丝恐惧。
☆、30
“放开我。”她语气冰冷。却不能吓退苏留白。
“你这样对我若即若离,到底在怕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对我有哪怕有那么一丝的喜欢都值得我去死!我求求你,不要每次忽然想要靠近我的时候就远远躲开,等你十年,爱你半生,不求你非要对我有所愧疚和回报,只求你好好看我一眼,认真地问问你的心行么?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有安全感,你告诉我,告诉我行不行?”
管平安无法与他逼人的目光对视,习惯性地,她又想逃,挣扎扭过头不去看他的脸,苏留白此刻在巨大的时光洪流中激荡,那些没日没夜不敢被人看破的盼望,失望绝望无望的等待,难道只能换来她半年无所谓的承诺,甚至短短的半年都不肯完完全全地给他。
苏留白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明明知道我每天都会等你,可和管东鸣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那盏一直为你留的灯?你知不知我也会伤心难过,我的心也会碎成一片一片!呵,”苏留白笑,“不会是不是,如果你有一点想起过我,怎么会让我好几天联系不上你,让我等你十年!”
她瞪圆了眼睛看他激动的表情。
终于说出来了,从管东鸣出现后她的不对劲让他感受无力的慌乱和终要失去的恐惧,他无法在这种紧张惶恐的困境里摆脱,只要留在身边就好,即使不爱他,他这样鸵鸟地卑微地想着,可为什么她还要来撩拨这个连自己都可怜的自己。
“我从来没有让你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这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她的认知和学识不能帮助自己摆脱这种境况,其实他的希冀的眼神那样□□裸地摊在她的面前,但她或许永远都不知道如何解决这种问题。这更令她害怕。她一直是如此胆小之人。
他想怎么样?苏留白心里的苦涩迅速蔓延到了嘴里,她真的不明白吗……
“我想怎么样?我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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