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彩芙嫁到了哪家,现在最好的办法,只有求助于彩桔了。”
我问道:“那你见过索涛公子吗?”
“两年前见过,只要他没有太大变化。”
我和云繁商量好了,先由他变成索涛的样子引诱彩桔说出烈焰岛的位置,我们再厚着脸皮好好道歉。
晚上的菜肴很丰盛,我饱餐了一顿,便和云繁各自回了客房。向侍女打听了彩桔的寝殿,我们就假装在龙宫里到处走走散心,然后就一不小心都散到了锦华殿。
我暗自庆幸这锦华殿独处龙宫一角,几乎没什么人,非常适合作案。
云繁变成了索涛,我变成了索涛手上的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向殿门。门口的两个侍女看到云繁,哦不,索涛,皆惊喜万分,一个叫道:“二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另一个叫道:“我去告诉彩桔夫人!”转身推门而入。
云繁跟着第一个侍女走进锦华殿,殿内空空荡荡,异常冷清。
“索涛!”
我闻声望去,一个绿衫女子正站在右前方不远处。
云繁停下脚步,女子便飞奔而来,一头扎进他怀中,啜泣道:“筱如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云繁有点不知所措,用指尖轻拍女子的背:“好了好了,我这不回来了吗?”
女子扬起沾满泪珠的脸,刚要开口,云繁又轻轻推开她:“你先回房,我待会儿去找你。”
女子不敢相信地睁大眼:“你今晚要歇在彩桔那里?”
云繁皱眉:“我有点事要和彩桔说,你先回去吧。”
女子委屈地嘟着嘴,云繁将手搭在她双肩上,用有些严厉的口气说道:“听话,我有正事。”
女子这才点点头,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地走开了。
转过三四个拐角,在一片珠帘前停下,正好第二个侍女从里面出来,问道:“二公子可要清荷白果茶?”
云繁道:“不必了。”一抬手,两个侍女便弓着身退下了。
房间里烛火通明,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紫薰花香,彩桔正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梳着自己浓而黑的长发。我看到她映在古铜镜里的脸,蒙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暗无光彩的杏眼。
我还在想我和云繁思量良久定出的第一句话:“彩桔。”虽然只有两个字,但要求云繁唤出一分倔强,二分自责,三分疼惜,四分期待。这个要求有点高,可我鼓励他说:“我觉得望遥可以做到,你也应该能做到,加油!”云繁表示前半句话就不可靠,更遑论后半句话了。
不及云繁唤出彩桔的名字,彩桔就先说道:“你终于肯回来了?”
我原以为云繁会顺势“嗯”一声,谁知他竟临危不乱地唤道:“彩桔。”
彩桔身子一震,我也微微一震,这根本不需要我鼓励嘛,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云繁走到彩桔身后,轻轻叹了口气:“是我不对,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彩桔手上的动作停了,直直看着镜子里的“索涛”,道:“你有何不对?从始至终,都是我的错,你若也愿意,我便从锦华殿搬出去,住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我孤单得很,你也可立筱如为正室,我不会有丝毫怨言。”
云繁沉默良久,道:“我不会让你从锦华殿搬出去的,我的正室夫人,从来只有你一个。彩桔,你是不是有点想家了?要不我陪你回趟烈焰岛吧,见见母亲,或许你的心情会好许多。”
彩桔回过头站了起来:“你是谁?”
我一惊,不好,露馅了!
云繁还试图装下去:“彩桔,你怎么了?”
彩桔往后退了几步:“你不是索涛,你是谁?我了解索涛的脾气,他从不叫我的名字,更不会这样软言软语宽慰我,你到底是谁?”说话间,已隐隐有了怒气。
云繁装不了了,他走近彩桔:“其实我……”
一道银光闪过,彩桔晕了过去。
云繁将彩桔抱到沉香木的大床上,指尖轻触她的太阳穴,点点红光闪烁,我知道这是在删除彩桔的记忆。
我恢复原形,内疚地坐到床边:“这下彻底不厚道了,不仅欺骗了人家,还把人家打晕了,我看还是等彩桔醒过来,我们实话实说吧,她若不肯帮忙,我们再去找彩薇、彩芙。”
云繁坐在椅子上,望着彩桔的睡脸,悠悠道:“若是能进到她的梦里就好了,在梦里,索涛不再是真实的索涛,我们做什么,说什么,她也只会以为是自己的想象。”
梦?我一个想到的是梦魔,但这根本不可能,第二个想到……南瓜!
我取下玉镯放在桌子上,喊道:“南瓜!南瓜!”
玉镯变成了小白狐,揉揉眼睛不满地瞪着我:“我正在睡觉啊笨蛋,干嘛呀?”
我无视云繁惊异的目光,对南瓜说:“你说一只镯子,睡不睡觉不都一个样,我哪里知道?好了对不住啊,要不是有正事请你帮忙我也不会打扰你。”
南瓜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白毛,懒洋洋地问道:“好吧,什么事?”
我指了指彩桔:“能不能让我们进到她的梦里?”
南瓜从桌子上跳下来,又跳到彩桔身旁,一只爪子搭在她手上,伸出另一只爪子:“握住我的手。”
我忙上前抓住它的爪子。
南瓜看向云繁,竟恭敬地点了一下头,道:“云繁君,请握住这个笨蛋的手。”
云繁在我旁边坐下,伸出左手轻握着我的右手,淡淡的凉意立刻从他的手指传到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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