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父君犯的错我这个做儿子的想帮他弥补,所以我请求父君让我去不周山参加战斗,父君毁了你们一家,可这场战争却会毁了千千万万的家,我虽然不能救你们,但我希望能救救其他人。菱姐,我真的很感激你还活着,你会原谅我父君,原谅我吗?”
难为他一面忙着躲开妖怪的攻击,一面忙着来拉我,还一面忙着说这么多话,我想不被感动都有点难。我道:“虽然你这小子平日里总是一副讨人厌的自大模样,可真的遇到了紧要事,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我打倒一个妖怪,从另一个妖怪的背上跃过,很快就与卫琮离得远了,听到他还在固执地问我:“菱姐,你会原谅我父君吗?会原谅我吗?”
不会。我在心里默默道,可虽然永远无法原谅,但我却为卫琮方才说的那番话所动容,阿爹阿娘若听到了,也会深感欣慰的。
我退回到了城楼下,正见望遥从一张血盆大口中救下了秋槐,他的降魔鞭狠厉地扫过地面,激起一层骇人沙浪。
秋槐照例不领情,这次索性连一记冷眼都没丢给望遥,就又只身去对付那庞然大物。
我安慰地拍了拍望遥的臂膀,道:“其实兄弟你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凭秋槐的本事,将这些妖怪放倒还是绰绰有余的,。”
望遥抚过降魔鞭上的环形玉纹,叹息道:“没办法,一看到她有危险,我就管不住自己。”
我想起不小心闯入他梦中之所见,与眼前这番情景相较,甚感悲凉,遂问道:“若秋槐此生再不能忆起你,你当如何?”
望遥一鞭绊倒两个试图从背后偷袭他的妖怪,冲我笑笑:“那也无妨,总有那么一天,我会让她重新爱上我。”反手打倒一个妖怪,又问我,“阿菱,你是不是对二哥有什么误会?”
我被问得一愣:“有吗?”
他了然地笑道:“你只听到二哥在梦里喊了一声‘清泽’,你可知在那之前,他已经喊了不下十声的‘阿菱’?”
我脸一热,心里豁然畅快了不少。
一记剑光刺向我胸前,触到乌金铁甲立刻消散成碎片,我反手打出冷月流星之术,将那攻击我的妖怪钉在地上。忽然之间,平地里刮起一阵大风,似有万千怨煞之气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像无数只手撕扯着我的头发和四肢,要将我拉入那无边黑暗,恐惧深渊。我勉力定住心神,结出仙障抵抗那漫天沙尘。
滚滚黄沙之中,我向远处眺望,看见地面升腾起一大团黑云,一人从黑云中走出,周身幻影憧憧,那人走得近了,竟依稀似壑川的身形。他的面部藏匿于黑云之下,若隐若现,看不真切,手中一柄长剑,如受困的饿兽,凛凛震动,剑气冲天。剑到之处,所向披靡,无一人可近分毫。
我听到不知从哪传来的一声大喊:“是黑灵王!黑灵王来了!”
狂风停息,黄沙消散,大家开始争先恐后地奔向城门,再无奋勇杀敌之心,顷刻之间,战势逆转,推嚷哭叫、兵器坠地之声不绝于耳。
我站在原地,进退不得,眼看乌云蔽日,兵败垂成,竟无计可施。
又一阵狂风席卷而至,我被直接抛在空中,还未来得及施法,就像被一块巨石砸中,连翻带滚地往后飞去。眼见就要撞在那城墙上,却突然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手臂将我脑袋紧紧裹住。
待风定身稳,我急忙把眼睁开,看到云繁的左袖被撕裂了一个大口,我把他胳膊掰过来,还好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
我一半感动一半好奇:“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之前都没看见你。”
云繁施了个法将衣服恢复如初,仿佛不经意地淡淡说道:“那是你眼神不好,我可一直都在你视线范围之内。”
我脱口便说:“那我也一直都在你视线范围内了?”
云繁歪着头看我,笑得有些含蓄:“是啊,你想说什么?”
我亦笑得含蓄:“我想说,你可真……”
我本来想说“你可真真是眼神比我好”,可惜没说完,头顶就压下来一团黑影,我和云繁分别往旁边让了一步,让那黑影笔直掉在了地上,黑影在完全不能动弹之前,还不忘丢给我们一个鄙夷的眼神。
城楼上锣鼓声震天,那是鸣金收兵的信号,可惜此时收兵也已来不及了,城墙外结界已破,大量敌军攻入城楼。我自垛堞前向下望,只见敌方一片银灰铠甲如风吹海浪涌向城墙,而我军却溃败如山倒。
我一边想着我军统帅现在何处,一边费力地与敌人恶斗,可惜我这一心二用的本事不过硬,稍一分心便被一掌击中后背,从城楼下跌了下去,但这一跌,没落到坚硬的地面,却落在了一片坚硬的龙鳞之上。
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我放眼望去,但见地面上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剪影,高大巍峨的城楼,围城而绕的青山碧水,都变得渺小若掌中之物。
我坐在火龙的背上,鸟瞰长风城外辽阔河山。火龙扑扇着翅膀停在空中,嗓音低沉温和:“阿菱,我们又见面了。”
我莫名有种想哭的感觉:“你来得正好,我们要输了。”
火龙笑道:“不会的,你坐好了。”它猛地向下俯冲,利爪贴近地面,迅速抓起数十个妖怪,硕大的金黄色翅膀横扫敌军,亦如在战场上烧起熊熊烈火。
它飞过城楼,我一跃而下,因角度和距离没把握好,与展臂迎我的云繁撞了个满怀。
这时,又有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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