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万书越听越摸不着头脑:“身份?这玉佩不过是一个全庄内的通行令罢了,算是一个与我关系密切之人的信物,怎么了?”
洛行云皱眉,嘴唇几次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才想起自己本是来质问的,便抓起不知哪来的勇气和脸皮道:“你的属下为何说此玉佩的持有者乃是...庄主夫人?”
“啊?”历万书难得表情和脑子同时空白了一瞬,与洛行云面面相觑半刻,随即眸中溢出一层炫目的光彩来,这向来温文尔雅的书生突然站在原地大笑,把以往的形象扯了个七零八落。
洛行云:“...”
历万书的确是想起那块玉佩怎么回事了,原本他多弄一块代表自身身份的玉佩不过是为了以防一时之需将重任委托给某个管事所用,不过这东西弄出来后从未用过。
偶尔一次,一个管事打趣问他,这玉佩藏得如此严实又不用,莫不是留给未来庄主夫人的吧?
那时历万书也是有着开玩笑的心思,却故意说得十分认真:“此物的确是给未来庄主夫人的信物,那天若真遇上了这么个人,那么庄主夫人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
那管事一脸能吃人的表情僵在原地。
而说完就算的历庄主不甚在意,笑着带着十分愉悦的心情,走了。
历万书看着洛行云盯着那块玉佩及其主人嘴角抽搐的模样,堪堪止住笑意道:“此乃误会,我会让他们知道的。”
洛行云心有不甘,正想再说什么讽刺一番的时候,那假书生有伸出手来握住他抓着玉佩的手颇为暧昧地轻轻磨蹭:“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阿云身为江湖中人端的是豪情万丈不拘小节,又何必介怀?”
洛行云实在想不出有哪位江湖豪杰都被叫做‘夫人’了还不介怀的,更不明白这关乎名声尊严的事又如何算作‘小节’,不过他现在懒得跟着货扯那些有的没的,便将手上的包袱往其身上一扔:“我来这儿一时为了把你的衣服还你,而是告诉你一声,本大爷要走了。”
历万书脸上的所有揶揄嬉闹之色顿时一收,甚至有些焦急地一把抓住洛行云的手腕:“你要去哪?”
洛行云目光下移落在那只抓住自己手的爪子上,从容地用另一只手掰开:“历庄主这么着急干什么,我不过是要去打一把匕首。”
历万书似乎自觉是有些失态了,收回了手,却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洛行云。
洛行云看一眼那平日似乎天塌下来都动摇不了心境的伪君子,心想这家伙今天怎么一副怕我跑了的样子?不过去打匕首没有固定的地方,这一出浮莲壁...不就相当于遛了么。
“公子!”门外忽然有一女子焦急之声传来,正是去而复返的管事阿灵。
这阿灵原本心中着急着要把所想之事告之庄主,却在进门时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洛行云,顿时想起此人不正是那个被自己庄主抱着回来的男人么,便一愣,等历万书问起‘何事’来才回神道:“...唔,派去巡逻的人又失踪了。”
洛行云没见过阿灵,不过他看后者反应却像是认得自己,便用同样的目光投过去,不想那姑娘正好抬头偷看他一眼,二者四目相对,那丫头居然迅速低头脸蛋一红。
洛行云:“...”
...这姑娘脸红个什么劲?明明他的目光正儿八经不带半点撩拨之意!
历万书没发现他俩那眉来眼去的小动作,只是道:“又失踪了?你们还一点东西都没查出来?”
“属下等无能,阿灵当时派了一支人马去搜寻,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历万书沉吟一阵,把扇子一收道:“我亲自去一趟吧,自己人在自己的地方失踪多半是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洛行云一听,想要为自己抓住一线机会:“既然如此,历庄主你就先处理事务吧,我...”
“我陪你去。”历万书不等他说完就道,“你不是要匕首吗?我知道附近一些好的地方适合打匕首,顺便在镇上打听消息,之后我们再回来查看。”
洛行云将嘴抿成一条直线,直觉告诉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伪君子今天怕是要非跟着他不可,便废话少说,听这主仆二人讨论起失踪之事。
然而听着听着,他便忍不住c-h-a了一嘴:“你们所言庄中人失踪之事,是否都在那块大石碑的东南方向?”
历万书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洛行云:“说起来...我今日便是从那方向过来的,那地方的确有古怪。”
“有何古怪?”
洛行云摸了摸下巴:“铃铛的声音。”
历万书和阿灵不由得对视一眼:山谷中人迹罕至之地,何来铃铛之声?
若两人以轻功来赶路,那必然是半个时辰便能从谷中出去,可惜这有一个‘一朝太浪贬为凡人’的凡夫俗子洛行云,二人脚程便慢了许多,左右也不赶,历万书也就心安理得地陪着他慢悠悠走路。
这小镇自然不是随便选的,而是历万书经过询问多个地方才大概得知这里有个打铁的师傅。
此打铁非彼打铁,这打铁的师傅打的不是什么菜刀斧头,而是各种兵刃,曾经名动天下的侠客手中的名剑也出自这个师傅的手,现在人家不愿再京城那等纷扰多的地方呆着,反而回到老家,也就是这里来开个小铺子,做点小生意图个清静。
打听到了地方,两人一上街就瞧到那家经过翻新的店铺,挂有一牌匾,上书大气磅礴的‘打铁’二字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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