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气来。唯有在娘亲面前,沈琬洛才能感觉自己是个还未长大,还需要被人保护的孩儿。
“娘亲还好吗,是否瘦了。”她看着春分的眼睛,仿佛如此便能在里面看到柳碧凝是什么模样。
春分从前自是没有见过柳碧凝,看到沈琬洛哭的那么伤情,便安慰道:“主子安心,夫人并无大碍。还盼望着你过的好些,别再吃苦了。”
沈琬洛不住抽噎着,再也说不出什么,她抱着春分瘦弱的肩膀,每颤抖一次内心的愧疚便在心底流下一滴血。
月圆之夜,月光格外耀眼。不需要烛台的衬托便洒在整个案台上,远远望去仿佛披上了一层金沙。
书房内只能听到她不断重复的磨墨声。
“你学过舞?”
“没有。”
“叫什么名字?”
“决绝。”
“谁取的?”
“我。”
“为谁跳的?”
……
“你在怪本王。”
……
“本王在你眼里,看到了绝望。”
……
磨墨之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中胸口。
“明日,可否让我出去透透气,王爷。”
“当然。”
沈琬洛原本并不抱有一丝希望,没想到他竟然答应的如此干脆。回过头时萧墨迟已经消失在那把紫檀木的太师椅上,空荡荡的只留下一抹月光。
其实她不过是想透透气,这王府待久了,前世的种种记忆便愈加浓烈起来。正好前日子看医书,她方便上街去买些药材。
翌日:
虽然丞相府和王府都属于京都,她也算是自小在这长大的,但很少像今天这般出门。春分一路上也好奇的很,她也才十三四岁,脸上总算挂起了孩子般的笑容。
他们出门时已快到午时,正值初夏,天气也愈发炎热的很。春分把伞帮她挡着太阳,额头上滚珠般大小的汗滴滴打在肩膀上,沈琬洛看着心疼,正巧路过茶楼,便停下了脚步。
“春分,我们先入茶楼喝杯茶。”
“恩。”
主仆二人互相帮对方擦拭着汗水,便一起坐下来。
“小二,来两碗凉茶。”春分举起手却突然间愣神,呆呆的看着身后的方向,似乎是看到了什么。
沈琬洛转头看去,微微一震。后座的那个男子,竟是太子。
“春分。”沈琬洛回过头,示意春分不要伸张,随后脑中开始萌生出一个想法。
春分回过神显然还是满脸的惊讶,她看着沈琬洛,小声道:“主子,昨日我在相府见过他,他…”
“二位的凉茶,请慢用。”店小二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摆下两碗凉茶。春分话到嘴边又连忙咽了回去。
直到小二走远,确定周遭没什么人,便看着沈琬洛续道:“春分偶然经过书房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丞相随同他一同走进去关紧了房门,像是有什么要事商讨。”
沈琬洛本还在犹豫着心中的想法,听春分那么一说,脑海中的想法一一应证,逐渐完整起来。
正文第23章你若为王,必诛我全家
沈琬洛喝下两口茶,耳朵敏锐的洞悉着后座的动向,似乎已经做足了准备。
“公子,属下这便告辞了。”
“好,慢走。”
萧傅冶随同对坐的男子站起来,作揖告别的模样。这个男子略微年长,沈琬洛一听声音就能分辨出来,他从前来过相府,必然是朝中拥立太子的哪位大臣。
沈琬洛还是故作喝茶的模样,眼看着这位大臣徐徐走下了楼,渐渐消失在绰绰人影中,她的心开始动摇起来。
太子依旧端坐着,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沈琬洛微蹙眉头,想着难道是在等她?
沈琬洛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此时店小二又不知在何时走过来,客客气气的端上两盘的糕点,道:“两位小姐,这是琉璃酥。”
春分看着盘中玲珑的琉璃酥,咽了咽口水,道:“我们没有点琉璃酥啊。”
店小二笑着指向后座。“二位小姐不必客气,这是后座公子请的。”
沈琬洛这才确定萧傅冶就是在等她,不过他是如何认得她的?
沈琬洛想着,恭敬的站起来,转过身对着萧傅冶深深的作揖道:“多谢公子盛情。可否一同座下。”
“自然。”萧傅冶穿着一身素雅却不失高贵的绫罗衫,举手投足间无不体现出翩翩公子的模样。他的容貌眉宇间与萧墨迟有几分相似,却少了萧墨迟的几分轩昂,多了几分平和亲近。
他面色有些泛白,且时不时能听到一两声喘息咳嗽,似乎是多年烙下的顽疾。
沈琬洛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传说中的太子,也觉得亲和,语气便轻松了不少。“公子应当少于花粉花木接触。”
萧傅冶微微一笑,儒雅饮下一口清茶止住了咳嗽,轻语道:“你怎知道我接触了花木。”
“公子方才去过柳巷,肩上还有柳絮的痕迹。”沈琬洛也莞尔一笑,看向萧傅冶的肩头。
萧傅冶低头拂去细微的柳絮,嘴角有了笑意:“早听闻沈家的二小姐聪明机智,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春分并不知其中深意,只是开心的很。“公子说的是,咱们家主……小姐确有才智。”
“春分,不要胡语。”沈琬洛连忙打断春分的对话。萧傅冶这话分明只是客套,而且听到她耳中莫名有一丝苦意。
虽说父亲有两个女儿,可世人只知道当朝的皇后沈柔晗一人,自古以来庶出的儿女,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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