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跳,以身形优势在瘤种不怎么注意到的暗处悄然动作,最后趁瘤种被迷惑之际,如鱼般绕进了急诊室。
任林的匕首捅破了冰床,正要扎进女人的心窝。
席孟然瞳孔一缩,飞剑出去,任林躲闪不及,被一剑弹走,重重地掉进了一片火海。
糟糕!
任林瞬间被火势包围,惊惶地叫着,席孟然心道坏了,忘记那里有火。赶紧将那些缠绕在任林身上的火苗给削没了,把置于火中的小孩救了出来。
惊吓未定的任林于冰床前呆呆地站立着,他的衣服被席孟然划开了一道道口子,露出原本狰狞丑恶的伤痕。
饶是席孟然见到这些也不由得一震,“你身上这些是……”,联系他对他母亲的杀意,席孟然难以抹去脸上的讶异,“是你妈妈……”
任林平复过分跳动的心脏,紧紧抿着唇,苍白的唇瓣如同白雪,雪中渗出了片片红梅,竟是咬出了血珠。
他这算是默认。
瞥向昏睡中的女人,席孟然眼中多了些许复杂。
可紧接着,一抹锋芒于片刻间夺走了他的目光。
原来任林恨意难填,一定要置他母亲于死地。
作为半个执法者,席孟然怎么容许这种场景出现在自己面前。
“任林,听话,你冷静一下。”,人的心无法完全僵硬,面对受到如此伤害的任林,席孟然再舍不得拿剑锋对着他。
任林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中,那人不断重复着要他别再害怕的话。
“不怕了,不怕了……”
柔和的声线仿佛冰湖下的一缕阳光,不甚耀眼,却足够明亮,足够让一个九岁孩子泛起波澜的情感。
不知怎么的,任林想哭。
他在一片黑暗中呆得太久太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只能永远地活在痛苦之中。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愿意接近他,没有人愿意等待他,他是不受需要的存在,不,他连存在都算不上,他只是一个泄愤的沙包。
席孟然心疼这个在他怀里无法做出一丝挣扎的小孩。
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在王凝海来之前,安抚他,劝慰他。
室外找不到目标的瘤种像是跟任林有了心电感应一般,安静地坐在火堆上,没有其他动作。
蓄着暖光的双眸越发柔软,席孟然摸着任林细碎的黑发,劝道:“任林,把你妈妈交给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他轻轻拍了拍任林的后背。
宽敞的室内回荡着刺啦的火焰声与席孟然打商量般的言语,迷茫的猫儿眼似有所感地抬起,对上后者澄净,不含一丝杂质的双眼。
他是那般善良。
火势已经爬到任林的脚边,隐隐要爬上那条白得没了图案的麻裤,他真的差点点头了。
也就在这一刹那,冷若冰霜的邪瞳盯上了温情的两人。
“噗嗤!”
利物刺进ròu_tǐ,穿过脊骨,顺着回血的方向,插在了席孟然的左胸。
那应该是埋着一颗滚烫心脏的地方。
任林如见鬼神地撑大双眼,透过身体的鞭头横亘在他头顶。
一滴,两滴……一道,两道……
血流下来了。
落在他的眼睛里。
任林觉得自己眼睛像着火了一样,烫得惊人。
“任林,不要相信别人的花言巧语。”,冷漠的嗓音带着不屑,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收回一凛霸王鞭,见任林不说话,他把他扯了过来,让他仔仔细细地望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你忘记了吗,那个女人是怎么对你的!”
任林本能地瑟缩,男人阴惨惨地摆出一副狠辣的笑容:“杀了她,任林,不要犹豫。她本来就该死在你手里。”,说着,男人推开了因重伤而无法动弹的席孟然,趁他虚弱无法开口的时候,握住任林那只拿着匕首的手,来到冰床前。
是啊……杀了她,杀了她就解脱了。
以后的日子里,没有痛苦,没有欺凌,不用再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如蝼蚁般苟活。
他可以带着他的瘤种,重新站在阳光下。
可是为什么……
他觉得心里好像空落落的,似乎被人挖走了一块肉一样。
是……那个人给他带来的影响吗?
任林总止不住地回头,他期盼席孟然能望着他,再次摸摸他的头。
“医生,可不可以,不杀他。”
温柔总是令人迷醉,而九岁的孩子对于那种可望不可求的情感异常着迷,甚至说出了一些令医生不高兴的话来。
这个时代的人类在身体机能方面与瘤种有着微妙相似的变异,通常,只要人能吊着一口气,及时得到治疗的话,不论伤有多重,伤的器官有多脆弱,都能捡回一条命。当然,若是当场就没了呼吸,那就另当别论了。
医生意味深长地瞄了眼室外的瘤种,再看向旁边奄奄一息的席孟然,嘴上答应道:“听你的,任林。”
“不……”,任林不要!
席孟然的运气还算不错,对方的神兵贯穿了他的左胸,却在他的反应下往心脏附近偏了一点,因而他虽重伤,却非致死性的伤害。如今他倒下的位置勉强能避开火海,不过血流不止的他现在已经很难开口制止任林的行为,只能发出些许音节。
眼见任林不再回头,席孟然的眼眶登时红了一圈,苦涩难掩。
不要,求你了,任林,这么做是错的!
如果不是实在动不了,他真想给那男人一剑,然后干脆地带走任林。
火势如悲痛逐渐壮大,窗帘、桌椅,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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