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进屋时看到的就是她这幅样子,整个人虚弱的不像话,攥紧了胸口的衣领,皱眉咬唇隐忍着什么。
“玉溪!”杨九快步走近,把她扶了起来,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这是怎么了?你…你这是…你等着啊,我让人去请太医过府来问诊!”
说着杨九张口就要喊人来了。
玉溪像是疼极了,说不出话来,皱着眉摇了摇头,死死地握住了杨九的肩膀。
杨九一脸无措,又见不得她这幅样子。。忍不住责骂:“你到底怎么了啊!”
这两天不是见好了吗,不是能下床了吗?怎么又变成了这幅样子,甚至还不如刚救回来那样儿!
玉溪不说话,只是死死地握着她的手。
半晌后,她的气息才慢慢儿地平稳了下来,只是微微有些粗重。眼睫上都是水滴,疲倦地睁开眼,看着杨九。
“玉溪,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是怎么了。”杨九俯身,给她盖上了被褥。
杨九不傻,在这仔细打量一番就看得清清楚楚了。王府仆婢都是调教过的,除非主子有令否则不会擅自离位;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没个人影儿,八成就是玉溪自个儿赶走的。
药碗碎了却没有浓药苦味儿,应当就是凉了以后才摔在地上的。
她到底在忍什么?
玉溪虚弱地摇了摇头,唇齿一张一合,说了句话之后就沉沉睡去了。
“别告诉旋哥儿。”
杨九又气又无奈,给她扶好了身子,掖了被褥,这才去让人来收拾干净,吩咐后厨再煮一碗药。
厨娘一开口,杨九这才知道每日的药都是太医亲自让人送来的,她们就帮着煮而已,这府里压根儿就没有存药包儿。
太医哪来那么多闲工夫来关心宫外的人;玉溪好端端的不喝药又是为什么。杨九想起了辫儿哥的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烦。
这么多的事儿放到一起就不是巧合了,一定有一件事儿她错过了,或者说,大家都错过了。
她回了家,在院子里思索了一整天,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就是差了点什么,想得她头发都快白了也没想通。
直到二爷黄昏时回了府。
两人相爱这么多年。彼此相知,有什么不对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二爷在杨九面前依旧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有事儿没事儿逗着她玩来着。
她说:“我今儿见到了玉溪。”
这不是一句简单的告知。
她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严肃正经,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就这样看着他。
从眼中直视进内心。
他垂眸,感觉自己原本轻不可闻的叹息在两人之间的这种安静里,显得无比突兀起来了。
最后他仍然选择告诉了她。
“玉溪原本就重伤。 。落崖时摔伤了内里,疼痛难忍连平稳气息都十分困难。”
“当时奄奄一息,几乎没有可能生还。太医兵行险招,用了米囊作为主药。”
“陶阳只是解毒,配一次药引就够了,且量极少根本不伤身子。但,玉溪是治病止痛,每碗汤药里都放了阿芙蓉。”
“阿芙蓉虽然救了她的命,但长久服用也会让她的底子虚透得更快。”
“她的内里摔得比我当年还要严重多了,如今…只是靠阿芙蓉勉强止痛支撑,如果停药也一样是…”
二爷的话像是这冬日里的霜雪,又冷又硬。每说一句就像霜块儿一样直直地砸在杨九心口上。。听一句她的气息就厚一分。
最后一句,她脚下一虚就跌坐在了椅上。
难怪,原本用处不多的阿芙蓉,陶阳需要解毒时,太医院竟然没有了。
难怪,二爷一直半胡闹地帮着老秦把玉溪留在王府。
难怪,玉溪明知道老秦不介意她的脸伤,仍旧一直不肯点头答应婚事。
难怪,她把院里的人都驱散,自己打翻了药碗。
都是因为阿芙蓉能救玉溪的命,能为她止住胸膛之内粉碎的疼痛啊!
二爷不是胡闹,更不是为了给老秦多一些卿卿我我的机会;而是,为了瞒住玉溪药物里有阿芙蓉的事。
玉溪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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