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夏蹊回过神来,猛地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特别是赵浅浅,眼里的得意已经溢了出来。
李平导演有些不满,他处事的态度一直都是很严谨的,现在这个小姑娘竟然一进来
就发呆。
“大家好,我叫夏蹊。蹊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蹊。”夏蹊有着一口清脆的嗓音,还有着多年锻炼下来的台词功底,所以,即使她的声音不是很大,在场的每个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倒是为她挽回了一些印象分。
春草这部片子里,女性角色不是特别多,适合年轻女孩子的,也就是春草和小菊了。小菊是春草邻居家的孩子,她对春草充满了同情,经常偷偷塞东西给春草和她的孩子吃。
但这样一个孩子,却在一次走夜路的时候,被人拖进小树林,然后再也没回来。可以说,春草这部片子,基本上可以称为女性受难史。
因为赵刚难得求他,所以李平破例给了他带来的这两个小姑娘优先试戏的权力,如果有谁能达到他的要求,那么她就能够留下。
李平导演虽然对拍戏非常严格,但他也不是不能容忍犯错的。只要你入了他的眼,那么你的运气就来了,他会往死里□□你。
最经典的一次,就是在后世一个节目采访当年的影帝周敬生时,他回忆的片段。原来,他初出茅庐之时,就进了李平导演的剧组。可能是导演觉得挺看的上他的,于是对他的要求十分严格,经常一个镜头拍两三天,力求他的情绪状态完美了才能通过,搞得他苦不堪言,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李平导演。
那部电影整整拍了一年零四个月,其中一年的时间都在打磨他的演技,也不知浪费了多少胶卷。
李平导演没拍过什么大制作,大场面,他擅长的是拍摄小人物的悲欢离合,从微小处见真章,反映当时人们的生活,揭露一些社会的黑暗。他的电影基本上都是小成本电影,但收获的利润却是巨大的。因为他是在用心拍戏。
那一部电影,使得当时的周敬生由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菜鸟,转变为有着纯熟演技的大神,虽然那部电影他没能拿到最佳男主角,但是他收获的却是那一座奖杯无法比拟的宝藏,可以说,周敬生是李平的半个徒弟。而像周敬生这样的艺人,又何止一个呢?所以李平导演在影坛上的地位,不说之后几年,就是之后的四五十年里,恐怕也难以有人出其右。
“那你们就开始吧。”李平看着她们说道。
赵浅浅眼里划过一丝茫然,开始?开始什么?不换服装,不化妆,不会就叫她们开始演戏了吧?
夏蹊也愣了愣,然后马上进入状态,“导演,您想看哪一段?”
“你全都记下来了?”李平板着脸,寻常人根本不能看出他的情绪。
夏蹊点了点头,赵浅浅像见鬼一样看着她,虽说这剧本好像不是很厚,因为李平是出了名的喜欢改戏,但也不是几天就能背下来的吧?
“那么,你就演洗衣服那段吧。”
夏蹊想了想,然后就走了出去。
赵浅浅站在赵刚旁边看着她的举动,她怎么就出去了呢?不演了?
片刻之后,夏蹊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条小板凳。她坐在小板凳上,腰往下弯着,两条腿向两边开着,仿佛她面前有个很大的木盆。
夏蹊开始洗衣服了,她熟练的给衣服打肥皂,然后揉搓,洗好几件之后,她坐直了身子,自然的捶了捶后腰,脸上有着一丝身体放松的笑意。突然之间,她的眼神仿佛被盆里的什么吸引了,直勾勾地盯着下面,笑容也渐渐冷却。她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把东西拿了上来,贴在脸上,带着哭腔低低的叫了一句,“宝宝。”
一连串泪珠从她的眼里滚落,她又叫了一声“宝宝”,显而易见的悲伤情绪感染了在场的众人。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她又突然的把那东西丢在了地上,连连用脚去踩,嘴里仿佛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但大家感受的到,她的身上似乎笼罩着一股挣不开的浓浓的绝望。
“卡!”
夏蹊站直了身子,朝坐在上面的导演鞠了一躬。
这一幕是春草的女儿因为没人照顾而生病,她的丈夫又不肯掏钱看病导致她的女儿死去后的一个场景。这时的春草神志不太清醒了,经常好好的就会发疯。她的丈夫不敢让她再去河边洗衣服,怕她淹死,于是拿了个大盆给她洗。洗衣服时,她突然看见盆里有一个婴儿用过的围兜,于是情绪突然爆发。
夏蹊演的很投入,旁边的人看的也很投入,他们似乎看到了春草这个苦命的女人在向命运发出怒吼。以至于导演突然喊“卡”,他们还有点意犹未尽。
李平在心里点了点头,面上却没有任何波动,他示意夏蹊站在一边等,然后转头朝赵浅浅看去。
赵浅浅没办法,硬着头皮走了下去,“这段……这段我还没记熟。”她甚至不知道夏蹊演的这段是剧中的什么情节。
“那你记得什么?”
“第……第一幕?”赵浅浅试探着说道,她都不敢抬头看他叔叔的表情了。
“那就演第一幕吧。”李平突然意外的好说话起来。
赵浅浅“哦”了一句,然后开始回忆第一幕的场景描写。过了好一会,她开始表演了。由于对剧本的不熟悉,她的台词念的磕磕巴巴,表情倒是符合了春草当时的神情,生不如死的。看的赵刚只想将她丢回车上,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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