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
“不知道,”瓦伦蒂娜耸耸肩,“但我知道她的短节目是莫扎特的《第九钢琴协奏曲》,升组第一年就滑古典乐,胆子不小。”
“接下来出场的是,来自奥地利的玛丽安娜·克里斯蒂妮·阿玛丽娅·佛朗茨·奥托·冯·哈布斯堡-洛林。”
英文介绍结束后,同样的内容,中文又报了一次。
何翩然感慨,这名字可真不错,她比别人的准备时间能多了将近一分钟。
演绎无剧情无角色的古典乐对艺术表现力和舞蹈功底的要求更高,玛丽安娜的开场动作双臂打开一高一低,头微微下垂,音乐响起的瞬间再昂起时,表情已经与刚才完全不同。
音乐从抒情的慢板进入,缓慢舒展,涓涓细流不急不躁,场内紧张的气氛似乎都被冲淡,玛丽安娜的肢体语言很有芭蕾范儿,举手投足都高贵优雅,像是第二个伊维特,只是她的滑行相对一般,相比同一批的苏薇,刃感和流畅性都算不上一流。
第一个跳跃,漂亮的飞利浦三周后再次点冰跃起时,何翩然和瓦伦蒂娜都不约而同皱起眉头。
力量太小,高度太低。
果然,连跳中的第二个跳跃只是个后外点冰两周跳。
虽然3-3连跳是高级连跳,很多女选手也都只掌握3-2连跳,但现在的女单赛场,强手如林超过任何一个时代,没有3-3至少相当于与前五名无缘。
很快,玛丽安娜又跳了个阿克谢尔两周,很稳,但高度和远度都很一般。
曲调始终有种夜色温柔的味道,玛丽安娜像是一抹月光,轻灵柔滑,姿态优美,即便手臂动作和滑行上有瑕疵,但怎么看都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等待着成长,等待着属于她自己的大放异彩。
最后的结束动作舒展自如,观众面对个陌生面孔很热情,甚至还有人扔下了布偶。
“觉得怎么样?”瓦伦蒂娜偏头问何翩然。
“你问我?这是你最擅长了。”何翩然对瓦伦蒂娜的精分印象深刻。
“太嫩了。”瓦伦蒂娜笑着说。
何翩然看到她微扬的下颚,第一次意识到瓦伦蒂娜也有自己的骄傲,回想起李之森的话,何翩然觉得他说得一点没错,无论是优秀的运动员还是优秀的艺术家,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52.72的短节目得分对于这套节目还是稍微有点紧,大概是因为新面孔,再加上滑行质量一般,裁判的节目内容分给得并不是很高。
玛丽安娜在等分区看到分数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矜持的微笑,看起来她挺满意,并且乐在其中。
“走吧,接着热身。”何翩然拉一拉瓦伦蒂娜的袖子。
瓦伦蒂娜点点头。
苏薇出场时,何翩然本想去看看苏薇的表现,可她估计错了时间,等赶到场边,苏薇已经比完,分数刚好显示在大屏幕上,55.91,排在目前为止的第一位。
陪着苏薇等分的陈教练和余教练都很高兴,轮流拥抱之后,苏薇也难得一见的笑靥如花。
因为是主场,中国选手得到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热情是好事,可是大家都明显感到压力,昨天舒涵和萧旭松以及袁铮在短节目中也都有小失误。
而紧接着苏薇,在俄罗斯被誉为继夏天之后第二个出世的花滑天才少女卡洛耶娃也拿到一个很可观的分数:56.63。
接下来就到何翩然出场了。
观众热情空前高涨,全国大奖赛和全锦赛都是国内比赛,谈不上主场客场,但现在的体育场完全是五星红旗的海洋,欢呼浪潮般奔涌,这个主场气氛简直就像是足球比赛。何翩然从没有在国内主场的国际大赛上参赛过,再加上是赛季首秀,吊足人胃口的新节目首次亮相,她的紧张一层盖过一层。
“都是自己人,不用怕。”陈教练这次倒是没有以前紧张,他笑着拍了拍何翩然的肩,“拿到前三能进总决赛就好,你现在的难度等大赛再用。”
何翩然没他那么轻松,她点点头,水瓶刚放到嘴边,英文就已经开始播报出场,她赶紧放下瓶子,踩着中文解说滑上冰场。
“下面出场的是,来自中国的选手,世锦赛铜牌获得者,何翩然!”
现场解说刻意强调的重音被欢呼吞没,何翩然面带自信笑容挺胸抬头,双手高举过头,用李之森教过她的姿态微扬下颚,不和任何观众以及裁判有目光接触,双手滑出好看弧形又稳稳落下。
试验了两个变刃弧线步热身,她最终站定。
被许伊称为格鲁吉亚村姑粉色的蔷薇裙摆垂坠感很好,发育基本稳定的何翩然已经有了一种介于女人和少女之间的味道,这颜色无疑让这种成熟的朦胧感更加似是而非,她半垂着头交叠手臂,连近距离摄像机也只能捕捉到她一侧阴影外的脸。
“艺术家创造美演绎美,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一种美,你只要将这个信息传达给所有人那就是成功了一半。”
李之森的声音在脑海盘桓,音乐开始。
《苏丽珂》其实是一个有关死亡的曲子,何翩然则是歌曲中那个已经死去的少女,她就是美丽的幽灵,失去了*,时而融入到森林里阳光下的蔷薇中,朝霞般光辉迷人,为苦苦寻找的爱人指引自己坟墓的方向;时而变成婉转歌唱的夜莺,回应爱人思念的祈祷。
花滑赛场上,很少有人用过这么轻灵低吟般的音乐,民族弹拨乐器节奏清晰,悲剧主义旋律是整个前苏联民歌的特点,这首格鲁吉亚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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