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力,结果李娘子才问了一句,他就痛快交代了。
李想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些不安,李娘子是个很好的人,他不希望她觉得自己不诚实。他说完话便闭了嘴,也不敢抬头去看李娘子,他真的很怕李娘子会把他当做怪人甚至骗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李娘子轻轻说“你先不要四处乱跑了,连个户籍都没有,长得又这么高大,遇到不熟悉的人拿你做了北面的奸细,你哭都来不及!家里不差你这口饭,好歹先把这里的风俗学清楚了再说。”
李想惊讶的抬起头,李娘子正微笑着看着他,眼神十分的温和。
他惊讶的问“您相信我?”李娘子点点头“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呢?你说的事情乍听起来虽然荒谬,可从天而降掉下个人本身就够荒谬的了,有这样的答案,也没什么不能相信的。”她顿了顿,忽然又笑了“而且我相信你的人品,你认字,想来过去过的也算不错,却在衣食不愁的情况下跑去看那些苦哈哈才做的活儿,老实成这样儿,又怎么会是骗子!”
李想“哦”了一声,他不是会说话的人,尽管他现在真的很感动。曾几何时,他是那么可渴望被相信被接受,被关心被爱,却求之而不得;谁知道这些东西却在在他已经放弃了的时候这么突兀的砸在头上,他感动,却不知如何表达,非常不合时宜的加了一句“其实我们那里认字的不一定过得不错,九年义务教育,大家都上学,不认字的叫文盲……”
李娘子听得云里雾里,看李想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便用话岔开:“你不要多想,户籍什么的我自会想办法,回头让良人教教你这块儿的风俗,字儿也得再学学。他镇日的在家呆着,光是跟石头书画打交道,教教你全当散心了。对了,你快跟我说说,那个很久以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你当时穿的衣服可真有趣,蓬蓬的又轻又软又很暖和的样子,可惜被挂破了,里面那是鸟毛么?”
“大概是鸭毛,也可能是鹅毛……”李想呆呆的答了一句。
“鸭子毛?这可真有意思,竟有人把鸟毛穿在身上。”
这话换了任何一个现代人听了都会喷的,可偏偏遇到李想这么个较真儿的,他想了想,说“我们那里很多人都穿鸭子毛的,鸭子不像动物的皮毛那么珍稀,规模养殖的鸭子一般都是肉鸭,宰杀后剩下的毛如果不好好的处理,又是一种污染,善加利用的话却又多了一笔收入,细鸭绒可以做衣服,做被子,尾羽可以做毽子做羽毛笔……”
李想的语速很慢,一句一句的吐字十分清楚,可是李娘子还是一头雾水。什么规模养殖什么鸭绒羽毛笔?再加上李想的发音毕竟还是有点特殊,语言习惯也跟他们不太一样,她听的很是头大。
好在李想注意到了她疑惑的表情,停了下来问她“抱歉,是不是我说的,你听不懂?”
李娘子点点头“是不太懂……”
李想道“没关系,我仔细给你说说……”说罢他挠挠头,又说“咱们到院子里行么?我不会用毛笔。”
这跟会不会用毛笔有什么关系?李娘子心里纳罕,不过还是跟着李想走了出来。
李想从旁边的矮树上折了根树枝,在地上划拉了一阵子,指着一簇看起来乱糟糟的东西说“这就是鸭绒,就是鸭子靠近皮肤的细绒毛,对于鸭子来说,这种毛是用来保暖的……”他慢慢说完,又低了头,继续划拉,一会儿又划拉出一根大羽毛“这是普通的羽毛,对鸭子来说是防水防风的,这种东西用处不大,可以添加少量在羽绒里做衣服,起定型作用,但是尾羽跟翅膀的羽毛用处就多了,可以做女孩子踢的毽子,可以做羽毛球,还可以做羽毛笔……”
李想抬起头看看李娘子“你现在知道鸭子毛的用处了?哦,对,现在还没有羽毛球,我跟你说说羽毛球是什么,这是一种人们日常的运动,嗯,运动就是类似于体力游戏的东西……”说罢低了头又在地上划拉开了。
李娘子目瞪口呆,她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李想的衣服里面用的材料,怎么就拐到这上面来了?
李想仍在地上比划,他已经从羽毛球的形状一直说到了羽毛球的拍子跟规则,话题又神奇的拐到了有氧运动跟无氧运动,每次遇到一个稀奇的词汇,李想试图去解释,总会引出更多更难懂的东西。偏偏他本人又是个特别耐心的,对这种越说越混乱的状态一点都不着急,慢吞吞的语调,配合着他一笔一划的画图解释,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本就对人宽和的李娘子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李娘子也算交友甚广,可这样脾气的人,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先是有些诧异,后来便索性认认真真的听李想讲,这么一认真便发现,李想虽然说话说的慢,却很有条理,看起来是越解释需要解释的东西越多,却也是因为两人的生活环境差异过大的缘故。
李娘子忽然意识到:这个李想,绝对不像他前阵子表现的那么平凡。这世上,但凡做事情能专注到这个地步的人,绝对不会是一般人。而他种种看似很是奇怪的行为方式,在李娘子眼中更是他不凡的象征:这世界是公平的,天才往往有各种毛病或是怪癖,这一点交友层次颇高的李娘子深有体会。李想会去做粗活赚钱,怕只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适合他做的事情罢了。
☆、第四章
李想不知道自己过去颇让周围人诟病的臭毛病居然被李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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