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越精神,水汪汪的桃花眼越来越亮,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拍了下她的背,接道,“实则这种差事,都可称得上肥差,凡为官多年者,总有人明白个中道理,不少人看得分明。”
是,权大还不招眼,总有聪明人能明白个中道理,盯着这个活,也盯着这个人……
“那就是还有比提刑官更适合的?”萧玉珠不知何解,如果差肥的位置有不少人盯着,树大招风,那就是说,有身居要位但不被人盯着的位置?
“有,就是提刑官下面的小捕头,他上知上官之意,下知犯人的情况,要抓谁他是知道的,犯人在哪,要他跑腿要去查,你说他是不是知道得最多的?”
“是。”
“那他告诉你的,是不是让你多明白一些事情的真相?”
“嗯。”
“知道得多点,是不是最不会坏事?”
“是。”
“那兄长要是帮有这么一个人的家里某个人升点小官,是不是很有用?”
萧玉珠瞠目结舌,“竟是这样?”
“那你以为是什么样的?”狄禹祥忍俊不禁。
“我……”萧玉珠“哦”着嘴,羞红了脸,很是不好意思地道,“我以为是帮他这个捕头。”
狄禹祥哈哈大笑,“他升上去了,就不是捕头了,到时他不在其位不知详情,怎么从他嘴里知道想知道的?让他去办想让他办的?”
萧玉珠羞得闭上眼睛,“我怎么知道要想这么多道弯。”
“是啊,要想这么多道弯……”狄禹祥说到这却叹了口气,“所以你爹也好,我爹也好,为官这么多年就没有找到过出路。”
听到这话,萧玉珠黯然了起来,轻声安慰他道,“爹是刚正不阿之人,能为百姓做些实事才是他想的,勾心斗角的这些事,不适合他。”
“也是,”听了她的话,狄禹祥皱起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我也是这般想的……”
他笑了起来,又拢得她稍紧了点,说,“睡罢,想知道什么,以后我都说给你听,嗯?”
“嗯。”萧玉珠心满意足地在他怀里动了动,闭上了眼睛,带着困意道,“我们也要争气些,爹能耐大呢,他只是不爱钻研这些个事情,他知道好多种田种地的事,我爹说苏安的百姓都想他去当他们的县官,我看三郎最像爹,以后要是随了爹,当像爹一样的官,爹不知道有多高兴,到时候你有能耐了,你就想办法让他们去想去的地方为官,他们应是会欢喜的罢?百姓应也会欢喜。”
“他们可能也不会欢喜,因我……”狄禹祥说到一半,才发现怀中的妻子已然睡着了。
他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他以后是成不了像父亲一样的清官的,只希望到时,父亲兄弟能不与他心生闲隙,不管他在外所做何事,回到了家,一家人还是一家人。
想及以后要做之事,狄禹祥心中不免沉重,低头看她睡得那般沉静,心下也渐安然了下来。
不管如何,他总会有她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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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镇的大夫已被别庄的人请过来把过好几次脉,见到狄禹祥,这位老大夫笑呵呵地说,“你小夫人身子好得很,老夫从医三十余年载,把过的脉像中,小夫人脉像之稳是其中数一数二的,公子大可放心。”
狄禹祥得了话,朝他一揖到底,诚心地道了谢。
“莫谢莫谢……”老大夫连连罢手,他来过多次,此院中与他合得最来的莫过于那萧姓老翁与他的两岁外孙,一探完脉,他就挽着藏有家中老婆子所做糕点的宽袖,小跑着去寻老家伙小家伙玩去了。
狄禹祥看他医箱都没背走就跑着走了,甚是不解,回头看妻子微笑,他朝她挑了下眉。
“裘大夫与我爹聊得来,也甚是疼爱长南。”
狄禹祥恍然大悟,笑着摇头,“你们倒好,到哪儿都跟人说得来。”
他昨晚还见附近的农家送菜来,原因是有人隔得远远的见到有马车朝别庄来了,以为他们家有客,怕他们家的菜不够,就提了一篮子菜过来给他们添菜。
“是长南,喜欢他的人多着呢。”萧玉珠笑道。
说来虽说在别庄哪儿也去不得,想见的人又见不到,但这几个月她也没闲着,外面之事从小捡那听了不少,针线活也做了一些,别庄周围的住户也都老实善良,虽说彼此之间的话因不同也不大说得通,但经过几次接触就有了来往,相互之间也互帮了不少忙,关系处得极好,他们要是去打猎或是去土里,路过他们家,都会进门来打声招呼,问候两声,她爹就极喜欢这样和和气气的日子,这几个月他过得很是舒心,连胃口都要比以前好了不少。
“嗯。”见她虽没丰腴多少,但气色极好,眉眼都要比以前多添了几分艳光,显然是真过得不错,才有这光景,“若是我不来接,你们都要乐不思蜀了。”
见他还呷酸,萧玉珠捂嘴笑。
见她还敢笑,狄禹祥轻捏了捏她的脸,没好气地道,“倒就只剩我一个生怕来得晚了让你担心。”
萧玉珠低头手,挽了他的手臂就走,这个时候她可不想顶他什么嘴,让他想怎么说她就怎么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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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萧玉珠的身子好得紧,但他们还是在别庄又呆了半月,直到萧知远来信说宅子已找好,让他们接到信后慢慢上路,狄禹祥才带了岳父和妻儿踏上了还京之程。
他们走的那天,周围的几户人家都来送了他们。
昨天萧元通知道今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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