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道我不喜欢骑马。”她皱着眉,终于还是问出久存的疑问:“你和祁……是怎么认识的?”
奕青的唇边露出一抹忍不住的笑意:“你在吃醋?”
“才没有!”她负气大叫。眼前这个男子与外表完全不同,冷冽发寒的目光让她错以为他与齐王是同一类人,熟识之后才发现,那是伪装,并且与表面的淡漠截然相反,脾气相当不好。她不明白清雅温柔如祁,为什么会和他成为刎颈之交。
他神秘的笑了笑:“这可是个人秘密。”
“好吧。”她赌气的说,“反正又没多大关系。”
“那么你能告诉我,齐王宜白与祁相识的经过吗?”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出了这句话。
她猛地一震,抱着他腰的手顿时变得冰冷僵硬,他几乎以为背后坐的女子失去了呼吸。然而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听到她死气沉沉的声音。
“这重要吗?”
“不,不重要。”他立刻说,迅速的转换话题,“那么说一说,你和祁在齐宫中受到的监管,有多严密?”
她明显的放松了许多:“表面上作为人质的人是我,但应该说我的监禁并不非常严密。我住在齐宫的角落照红宫,接近冷宫,可以任意在百米的范围内活动,没有多少人关心我的起居,所以我才能顺利的逃出。”她苦涩的动了动唇角,“傻瓜都看得出来,齐王的重心根本不在于我,我只是作为胁迫祁就范的人存在。在出了那件事后,齐王更是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每天连食物都不送来,我想他并不想饿死我,只是下意识的不希望我这个人存在。”
“出了什么事?”奕青小心的问。但铮的脸色还是变白了,“我……我忍不住,去见了祁一面。”
“只是见了一面?”
她红了脸,希望奕青没有看到绯色的脸颊,她小声道:“我们太久没见了……我们控制不住,忘记了一切,忘了自己还在齐宫……”
那时男人因疯狂的嫉妒与狂暴的愤怒而扭曲的脸又显现在她面前,她惊恐的抱紧了身前的奕青,奕青停下马,看出她的恐惧,缓慢的将她带下马,试图稍稍抚平她的情绪。但没有用。
她避开奕青的视线,紧闭嘴唇,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恐惧,但唇角仍然不由自主的一下一下抽搐。无言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奕青抬头看了看天色:“我们必须走了,傍晚之前要赶到留宿的地方。现在这世道不太平。”
她稍稍平静了些,无言点头,顺从的跟着他上马。马蹄声规律的踏在路面上,一起一伏。铮心力交瘁,倦意一阵阵袭来,她想勉强自己保持清醒,但很快她便趴在奕青的背上睡着了。奕青只得放慢速度,尽力不让她掉下马背。
奕青怔怔的看着前方,思潮起伏。他已经有近两年未曾见过祁,还记得两年前的会面,祁提起妻子时脸上泛起的淡淡红晕。他知道祁是真心的,唇角因一bō_bō涌来的欢乐微微颤动,在嘴角漾出细细的波纹,眼中波光潋然,笑意盈盈……幸福得甚至让他嫉妒,但是这样的幸福竟然被无情的,残酷的摔得支离破碎……
不能原谅!
身后熟睡的女子突然颤抖起来,环抱他腰的手指深深陷入肌肉中,甚至指尖都在强烈的颤动。奕青不敢回头看铮发生了什么事,从身体的接触中,他可以感受到入骨的冰寒恨意与炽烈燃烧的愤怒。
她在做梦。
“不--!”铮疯狂的尖叫,“不--!”
奕青不能再视若无睹,他转过身体,拼命的摇晃她:“公主!铮!醒醒!”
“不要!”她没认出眼前的男子,仍然处于疯狂状态。她拼命的挣扎着,在马上摇摇欲坠。奕青迫不得已,一掌打了下去。铮眨了眨眼,迷茫惊恐的看着他。
他吁了口气:“你做恶梦了。”
她保持沉默。在一家客栈下马,要了两间上房,奕青觉得自己的状况比铮好不了多少,迫切的需要休息。他吹熄了灯,盘腿运息了一会,缓缓睡了下去。
细碎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随之微弱的光亮闪起,奕青遽然睁眼,警觉的抓紧了剑柄,马上又放松。那是铮,她掌着灯,面色苍白如鬼,身形纤细瘦弱得像寒风中将折的雏菊。
“我睡不着。”她低声说。
奕青拉开门,让她进来。她在桌旁坐下,头深深的垂下,仍然不发一语。奕青耐心的等待着。
“我没想到会变成那样……”她低声开口,声音如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悠远空寂,“我从赵国带来了许多珠宝,用来打点上下,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去见他一面……当时我真的只想见他一面而已,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无可收拾的地步--我得到的消息是齐王外出打猎,要到第二天上午才从行宫回来,可是没想到他连夜回来,回宫的时候,已经三更了。”
“你不会明白我的感受,我费尽周折偷偷潜进长乐宫,看到他躺在床上,像个娃娃一样,双眼无神,面色惨白。我怕极了,我几乎以为他……以为他死了,但他看见了我,他不可置信的揉着眼,然后我冲过去,抱着他哭泣,他才相信我真的来了。”
“……我们又哭又笑,拥抱在一起,不愿意再放开。我看到他颈上的痕迹,所以我……我吻了他,”她羞涩却坚决的说,“我们忘记了一切,忘了自己还是人质,忘了面临的威胁。我从来没有像那时那样强烈的感觉到他的气息。他不停的叫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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