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宁被自己的儿子萌的不行,可是在四爷教育元宝的时候,她从不插嘴,不过还是有些可怜自己儿子,她朝他挥挥手,“弘暻,额娘让墨兰姐姐给你准备好糕糕,等你回来就可以吃了。”
元宝原本苦恼的脸,顿时散开,两只眼睛笑成了弯月牙。
看着父子俩坐上小船朝着龙船而去,敏宁回过身,开始做一些准备。
若是这位大拿不同意她,她还得拿出一些好东西,来将人吸引住。
敏宁等了几天,直到皇帝三次接见了梅文鼎后,才将人送上了岸。
这日傍晚船在渡口靠了岸,皇帝需要接见山东的地方官员。
趁此机会,四爷安排敏宁跟梅文鼎见了一面,见面的地点是渡口旁的一家茶馆。
坐在茶馆包间内透过窗户朝下望,还能看见从船上往岸边挑货的脚夫,以及旅客。
还未到五月,山东天气还有些寒,这些脚夫却一个个都是短打,不停上上下下忙着卸货。
四爷随同皇帝一行人接见山东的官员,元宝和十八阿哥一同被带了过去,敏宁这才空出时间来。
在茶馆里等了一会,敏宁看到下面一辆马车停在了茶馆下方,很快马车里下来一位清瘦约莫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看模样比皇帝还要大上几岁,头发和面上胡须都染上了白霜,人削瘦,不过精神气确实足。穿着一身深蓝的长衫,一副文人气息。
敏宁大概猜到这人的身份,正是她要等待的客人。
人进了茶楼,敏宁没多久就听到嗵嗵上楼梯声,很快脚步声来到了她包间前,有人敲了门,自有人去开门。
“梅先生。”
敏宁起身对着刚进门的梅文鼎福了个身。
梅文鼎原先只知道有一位贵人要来见他,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一位女子,显然有些吃惊。
“这位夫人,莫非是你找老夫?”
敏宁笑了笑,伸出手,“梅先生还请坐。”
等梅文鼎坐下后,她说,“先生之才,连万岁爷都有所耳闻,听说还亲赐“积学参微”四字予以褒奖。”
梅文鼎昨日才离船,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眼前这位女子消息这么灵通,很可能就是船上的家眷。
看年纪不大气势倒足,应该身份不低。
跟皇帝身边的妃子并不符合,这么一来应该是某位皇子的家眷。
梅文鼎虽然没有猜测出敏宁是谁,不过他都活这么大岁数,一些眼光还是有的。
“是万岁爷谬赞了。”梅文鼎先是朝着城中的方向拱了拱手,随后又问起敏宁,“不知道这位夫人找老夫是有何事?老夫并不参政,跟万岁爷商讨的也只是一些算学跟历法。”
敏宁明白梅文鼎是把她当成某位皇子拉拢他的人,他说这句话不过是表明立场,不掺和站位上去。
“先生误会了,这次来找先生是妾,跟妾的夫君无关。”
梅文鼎并没有放松下来,“那么这位夫人还请说,找老夫到底有何事呢?”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了。
敏宁笑了,忙安抚他紧张的情绪。
“我知道先生精通于西来算学,致力于复兴自古以来的历法和算学知识以及推进西方的星辰运算。可惜妾生的晚,没有见识过先生在京城时关于历算的宏论……”
梅文鼎点了点头,“夫人了解的倒是挺清楚,不过老夫只是乡野村夫,只在这旁门左道上面有建树,至于学问可比不上太学中的祭酒。”
敏宁当即问他,“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向皇上进言,将这二种向大清推广开?”
一听这话,梅文鼎就有些垂头丧气,二十年前他年轻气盛,凭借着一腔热诚,在京城大谈西方算学以及立法,虽然引来了许多学子想要跟其学习,然而却没有引起宫中什么注意。
由于朝中公卿的对于他学说的畏忌,始终未能进入官场,只能在天津等地设馆授徒和研究学问。
后来,因为这些学问根本无法用来对付八股文,逐渐的学生也散去。
梅文鼎只能投奔德州抚臣李光地一起撰书。
这一次皇帝南巡至德州,要不是李光弟帮忙进书,他可能仍然默默无闻下去。
然而就算见了皇帝又能如何,他所说的皇帝虽然都了解,也很欣赏,可皇帝根本没有推广开的意思,只赐了几个字,就让他退下了。
想到这里,梅文鼎就有些叹气,他还能有几个二十年可以蹉跎?这一次他已经打算回乡,将所学著书留下来。
“夫人,找老夫有何事?还请尽管说,能帮上的老夫肯定会尽力帮忙。”
敏宁见他这个样子,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个大清,除了她,还有谁能帮他?
“梅先生……”敏宁亲自为他沏了一杯茶,然后斟酌着开口,“先生有大才学,有没有想过将所学传授下去?”
梅文鼎将茶碗接了过去,道了谢,开口,“夫人不必如此客气,老夫不值得先生一称。”随即又道:“也没有什么才学。”
敏宁拿着帕子掩嘴笑道:“梅先生的才连皇上都认同的,自然可以值得这一称呼。”
梅文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胡须道:“授徒一事,在下早些年就曾经做过,也有那三两个学生,不过如今朝廷取士并不考这些,所以……”
敏宁顿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忙开口,“妾的意思是想要资助先生开一家学院,这个学院只教授算学跟历法。八股文也是教的,只是更加侧重前两者,我们只挑选对这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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