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峻的气息和店内甜蜜的气氛当真是格格不入。
韩尔付走过去,在这个人身边空一个座位的地方坐下。他注意到了他,但也只是微微一转冷蓝的眼珠,对于韩尔付的到来没多余表现。
接着,他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视线落到了二楼楼梯尽头。
韩尔付大约是明白了两个男人会都坐在甜品店的椅子上除了等人估计是不会有其他任何目的,身边的这个男人坐在这里就格外的稳沉,而且尽管身上那股凌厉感已经被特意压抑下去,他还是会让人感到不安和难以接近。
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二楼楼梯上,韩尔付不猜不看也知道是谁。
高跟鞋踩着木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视线内出现那双又长又白的美腿,接着,美腿停留在他的余光里,它的主人开口就是娇蛮带点命令的语气:“去,结账。”
韩尔付身边的男人没有回应,他沉沉的目光与她相接,气氛一度尴尬。
“你买个甜点一小时?”
沉郁泛冷的声线,口气倒是很轻缓,没有责备,但有轻嘲的意思。
回话的人显然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若是这店再大上几圈,我买三天三夜。”
二楼又有人下来了,是惠树阮。韩尔付抬头起身迎她,也果然看见身边的一对人是陆续予与顾远伐。
陆续予的三天三夜出口之后,顾远伐便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观望了一会,她脸上那副泰然自若的神色分毫不减,随即,他发出一阵低笑,站起身揽过她的肩:
“好,三天三夜我也等。”
他接过甜点篮:
“东西给我,你上车。”
羡煞旁人。
——
“喏,那两人好般配。”
惠树阮和韩尔付两人走出甜品店,远望顾远伐的车疾驰而去的影。
“确实。”韩尔付提好惠树阮的东西:“世上少有那样般配的对象。”
她轻叹一声,弯腰从甜品袋里提出一枚巧克力甜甜圈,撕开粉红色的包装纸咬了一口,唇边是愉悦的弧度。
“还是他们家的巧克力香。我房子好像就在这条街附近了吧,我可以自己过去了,你早些回家。”
“不行。”韩尔付拒绝的口气像个保守的小老头:“不把你送到家门口我不放心。”
“你这算不算摸到家门口?”
“你怕我去你那小房子偷东西?”他笑,“真是信不过我。”
要偷也偷你。
惠树阮撇撇嘴:“也没什么值钱的。”
“当然有,”韩尔付看了她一眼,从袋子里翻出一盒马卡龙摇了一摇,“你的甜点,还有……你啊。”
女孩子咯咯的笑声比银铃还要动听,玫瑰般的脸颊透露出青春朝气。她踮起脚尖拍了拍韩尔付的肩膀,“大兄弟,很会撩妹哦,可我有对象了。”
他眸色先是微微一暗,很快缓回神,便垂睫淡淡道:“是有对象,又不是结婚,算不来的。”
“可我也还没想过离开他啊。”她将包装纸揉成一团,“也没想过离开他以后的样子。”
韩尔付的手边靠垃圾桶,他将手摊到惠树阮面前,示意她将包装纸团拿来。他接过后轻轻丢掉,随后对她微微一笑,眼神温柔。
两人在晚间的沉默中静静走向夜色中的小出租屋,在鹅卵石铺就的狭长绵延的小道上,惠树阮从小包里翻出钥匙,小金属挂件与钥匙撞出脆响,点缀在黑夜的暗色之中。
接着,钥匙响声停住。惠树阮握紧了钥匙,看着倚在门口栏杆上的男生,眼瞳一瞬间放大。
男生闲散撑在栏杆边,手指间尚有开了一半的烟盒,他抽出烟支的动作在看到惠树阮和她身边男生时生生停止,接着,他直起身,将烟盒盖上,慵懒从楼梯上踏下,抬目看着韩尔付的眼神被黑夜灌满了晦暗不明的情绪。
“……付崖。”惠树阮开口,声音轻小。
付崖没有看她,只是将她从韩尔付身边拉到自己身后。
“她的事情,你别管。”
韩尔付冷然道:“她今天公交过站,难道你能送她回来?”
“别的事情暂且不提,你现在只要清楚一点,她对象是我,不是你,也不会是你。”
“谁都没有资格评判他人是非能耐。”他冷淡反驳:“如果我是你,今晚她就不会一个人坐公交回来。”
☆、遇人不淑
寂静弥漫开并张成一面网,神经像吉他的弦那样紧绷。惠树阮看着眼前一触即发的情形,伸手拦在了付崖面前。
“回去吧。”
她抬头,看着韩尔付的眼睛,说的很轻。
韩尔付看着她,已到嘴边的如刃言语生生化回。夜色中的那双眼睛,清明到没有一丝杂质,竟那样纯粹,几乎让人想要落泪。
他便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甚至没有再多看付崖一眼,只是默默的记住她那双眼睛,转身离开。
“软软?”
惠树阮并没有理会付崖。她目送他的背影,随后便转过来绕开付崖,去开自己房间的门,她没有开完,开到一半,将钥匙拔了出来:“你也走,我想一个人。”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想陪陪你。”
“不需要。”
他仍旧很耐心:“为什么?因为今天的事吗?给我一点时间,那些关系我会解决的。”
“我厌倦了,付崖。”她提高了音量,“我已经厌倦了。”钥匙在手中叮铃作响,惠树阮皱着眉,摇头道:“等你太累了,我再也不想等了,已经没有更多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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