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的说,那样的话会显得两人生疏,如果她真的那样称呼他了,那便是说明,她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过他……
她说,若是有那种情况,他必然是做了让她极为心痛的事,拓允嘴角勾起一阵苦笑,她心痛……为着浔炆……
我们之间到底发生成了这样的地步,拓允看着千宁儿手上的刀,看着她在自己的脖颈上划出的细痕,血珠已经从她皮肤上沁出,而她手上的力度继续加重……
他只静静的看着她,伸手道:“宁儿,这刀太锋利,你伤着自己了。”
千宁儿亦看着他,将刀封又嵌入肉中几分:“让你的人让开……”
拓允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点了点头,旁边的人都退了开去,刀落地的声音清脆,千宁儿转身跑向浔炆的方向,却听到身后的声音道:“他已经活不过半月了,他身上的毒……”
千宁儿的身子滞了滞,却没有停下脚步,她拼命的跑着,离浔炆越来越近,周围不断有人倒下,拓允的护卫一路就在她近旁,她脸上溅上了温热的血,耳边回荡着刚刚的话……
她觉得她一定要到浔炆的跟前亲自问问,却在快要接近他的时候,看见他与中椿的身形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悬崖下摔去,她听到中椿惊慌的惨叫。
她猛地朝前扑去,拽住了浔炆的手,眼泪似珠子一般滴落在他脸上……
她这才看见,他的身上竟无一处是完好的,被她拽住的手上肌肤已经溃烂,溢出的血都已经是乌黑一片,他身上的衣服早已在打斗中被扯烂,胸口处的那道伤痕触目惊心,他已经被伤成了这样,却在进她的房间时装得那般若无其事。
他抬头看见她的那一刹那,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的震颤,转而便又恢复了冷寂,伸手便要掰开她的手掌。
千宁儿的身子急速的向下滑,以她的力气受不住浔炆的重量,勾在石缝处的脚已经有血渗出,她却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浔炆,眼里的水汽已经模糊的让她看不清他的脸,她说话的声音颤抖的厉害:“浔…浔炆……不要松开我的手……”
浔炆的手怔了怔,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字,响在他耳旁如同谪音一般,她又继续道:“你骗我……你昨日说得话我都不相信,再坚持一会……流穂马上会来救我们……”
他看着她,头脑中有强烈的愿望将她拥在怀里,揉碎在心里,却只说了一句道:“那孩子,你可以不要……”
他终究是掰开了她的手,因着她看见她正一点点的朝悬崖处滑去,他没有同她说一句温存的话,即便她几乎是祈求着说让他不要松手,他最后说出的话亦是这般绝情……
他的身子在急速下坠,慢慢已经看不见她的脸,手里却紧紧握着她臂上的银钏,她说过这是她阿娘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他终究还是有了私心,希望即便自己死了身边还有一件属于她的东西。
这银钏他相中了许久,他看着这银钏在漫漫的水波之中辨认出她,在父皇的寝殿内发现她躲藏在屏风之下,那是他可以假装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救化解她身旁的危急的记号,能快速辨识她的记号……
这失重的瞬间,他的灵台却异常清晰,他想起了那个漆黑的夜,他在琉球的巷口里她牵起他的手,在他们离开时炸起的鞭炮的声音,响起了她用手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你是不是傻啊,跑啊……”
想起了她牵着他的手挤入人群中紧张而兴奋的回头查看有没有人追上时微带汗渍的脸,两旁的灯光照在她白而剔透的皮肤上,一瞬间晃花了他的眼。
她这么好看,父皇常说,他母妃是世上最好看的人,他一直深以为然,那一刻却觉得,眼前的那个女孩胜过了母妃。
想起了宴会那晚她落入水中,伸出那只手求救时他心里的慌张,他慌乱的跳下水,揽住她腰时手紧张的都在颤抖,她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在咚咚的跳动,她的身体那样柔软,脸上还带着窒息时的微红,他当时多么艰难才将手从她身上放下,他想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跳水,害他这样担心……
还想起了第一次进入她身体时,她带着漠然与恨意的眸子;她要以一碗药打掉他们的孩子时他心中的愤怒,他想那女人怎么那样的狠心,他生气的像将她吃进肚子里,却在看到她眼里的雾气时便什么气都撒不了了……
他想若提前知道现下的结局,还要强行将她留在身边么?耳边有风声呼啸而过,他伸手摸向自己的心脏处,会吧,他终究舍不下她……
作者有话要说: 顶锅蹲墙角:哎,这这这……这章可能还是有点虐(心虚j),求不杀。
刀片???什么刀片???小可爱们有话好好说,刀片很贵啊,不要破费啦。
渣作者保证,结局是he的,熬完这段就好,就这一小段(说完撒腿跑……)
☆、过往
旻孝历元年三月九日傍晚,京洛官道处有马蹄声匆忙踏过,马上之人行色匆匆,入夜,皇城的宗祠内响起了沉重的钟鸣之声,声音连绵,肃穆低沉,从空旷而高远的宗祠向外传出,整个京洛都为之一震。
这是帝都九五之尊的皇帝驾崩钟鸣才会有如此礼仪,京洛城百姓夜起,披衣外出,见皇城之内亮如白昼,灼灼的灯光照得人眼里起了雾气。
新皇登基虽不久,却励精图治,渐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已经隐隐有盛世的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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