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之以法!”
人声嘈杂,只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乔唯安并没有停留太久,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厅中央时,她已悄悄地溜出医院。
“乔小姐,又见面了。”
乔唯安脚步一顿,很想说不认识他,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转过来,正对上一双冷厉的双眸。她定了定神,礼貌地微笑:“沈医生。”
沈医生的目光紧紧锁在乔唯安的脸上,面色凝重,指向她的眉心:“几天不见,乔小姐不仅瘦了一圈,而且,眉宇间的阴气又加重了。”
“是吗?”乔唯安摸上自己的脸:“我并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她停住话音,颧骨微凸皮肤干燥,这些用手都可以摸得出来。
“我不信你自己会不知道。我就不明白了,身为人类你为什么要袒护他?”沈医生上前一步,披在身上的白大褂在风中猎猎作响,:“人鬼殊途,你和他在一起迟早会害了你自己。”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仿佛沈医生是洪水猛兽,乔唯安连忙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沈医生脚步顿时,轻叹一声:“是你主动把血给他的吧?上次见面我本意在提醒你,却没想到你不仅不听不懂得保护自己,还偏偏甘心为他付出。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为他,他会给你什么?”
“我不求他会给我什么,只希望他不要消失。”乔唯安握紧双拳,全身警惕地注视着沈医生。
沈医生进一步质问:“就算你可能会死也无所谓?”
乔唯安犹豫两秒:对不起爸爸了。
“对,死也无所谓。”回答得字正腔圆。
沈医生扶额苦笑:“真的没必要这样,你本来就不用死的……”
话音未落,医院大门处,忽然有人大喊:“沈医生在那!”紧接着,记者们又扛着摄像机,举着话筒黑压压地向这边冲来。
“卧槽!”沈医生只来得及说一句就瞬间被记者们围在其中。
而此刻的乔唯安已闪身钻进出租车,心有余悸地望着后视镜里沈医生被记者的浪潮淹没的情形。她默默地抬起手,看着刀伤留下的疤痕。
她不怕死,真的不怕,但她已经无法想象生命里没有阿飘的存在会是什么样子。
天空阴云密布,雪花几度飘落,为前几日的残雪又加上一层冰冷的白。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出租车在路口短暂停留后便头也不回地开走。乔唯安站在雪地里呼出一口呵气,又跺了跺脚,余光中发现拐角处的雪堆上飘着一抹白。
仿佛雪花一般从天而降,轻盈中带来些许凉意。阿飘来到乔唯安面前,掸去她肩膀上的雪花,又为她整理着围巾,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走吧。
“好,我们回家。”
这时,平地刮起一阵阴风,树枝上的雪花簌簌飞落,阿飘瞳眸紧缩,面容冷峻地望向乔唯安身后。
“不要以为你躲掉了,我就找不到你,只要你不出h市,你这一身阴气我都感应得到。”
乔唯安迅速转身将阿飘挡在身后。警惕地望着正对面的已换上一身青蓝道袍的沈医生。
“我和他之间你情我愿,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来破坏!”乔唯安瞪着沈道士怒喊。
“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的职业道德和操守可不允许我失败,”道袍在风雪中翻滚,沈道士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偏头望向乔唯安身后,咧嘴得意地笑:“没想到这趟跟过来竟有如此收获!”
说话间一道青色光线飞入沈道士手中。他握着青铜古戒细细把玩:“原来是栖身于这个东西上,你很聪明,这的确是个有灵性的古物,才使得你的灵魂没有立刻消散。听说,你在拍卖会上拍得这枚战国古戒是为了送给你爷爷?”
乔唯安听得一头雾水,但很明显沈道士在和她身后的阿飘说话。单看青铜古戒眨眼间就落到沈道士手里这一点,普通人与他的差距犹如云泥。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至头顶,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将她淹没。
“阿飘,别听他的话,你快跑!”雪势逾大,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喊出声。
可阿飘却一动不动,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神呆滞,就像一个空洞的幻影。
“他听不见的,我封了他的魂力,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沈道士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你!”乔唯安气急,拆开手上的绷带:“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乖乖束手就擒?”
沈道士认同地点头,一只被封印的鬼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手脚都有伤的普通女人,实力差距这么悬殊,难道还有别的可能?他都不忍心这么快就结束,因为根本没有他施展身手的机会!
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不少,早已没有血迹,乔唯安微微蹙眉,余光中见沈道士双手叉腰,歪着头,唇角嗔着一抹笑意,就像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在做最后的挣扎。
乔唯安眼中利光一闪,舌尖刺痛,腥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她迅速转身,踮起脚尖,吻上阿飘的唇……
☆、第三十三撩醒来
她迅速旋身,踮起脚尖,吻上阿飘的唇……
雪花簌簌飞落,唇边触感冰凉,就像吻上洁白的雪。全身所有的热量如潮水般涌向那两瓣唇,能量在迅速流失,脑中混沌,眼皮越来越沉……不过,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恍惚中,乔唯安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叹“卧槽,你真的不要命啊!”紧接着,便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阿飘,交给你了,请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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